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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整肅乾坤清

第四百二十四章 還是很靈的

為君整肅乾坤清 怒海蒼嵐 2016 2021-04-10 20:00:00

  后來再回過頭來看這件事,總很有蕭冀曦是個烏鴉嘴的嫌疑。其實倒也不是這樣,只是蕭冀曦清楚共黨這回是鐵了心的要把叛徒給殺了,而旁人并不知道這一點,任東風(fēng)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他錯誤的估計了形式,以為這就是一次很隨機的行動,是因為行動隊這次太張揚而導(dǎo)致的。

  不過蕭冀曦也不介意被當(dāng)個烏鴉嘴,他頂著這名頭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不在乎再多些人知道,這還能叫他覺著有些懷念。

  那天從任東風(fēng)的辦公室出來之后,蕭冀曦又看見阮時生站在走廊盡頭發(fā)呆,天色還亮著,陽光尚在,撒了他一身,顯得那個背影分外落寞蕭索。

  蕭冀曦走過去拍拍阮時生的肩膀,手落在阮時生身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人猛地一顫,看起來的確是在發(fā)呆,因為常人一準(zhǔn)能聽見蕭冀曦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隊長?!?p>  阮時生叫這一聲從來沒有什么尊敬的意思,好像單純蕭冀曦在他這兒就姓隊名長。

  蕭冀曦嗯了一聲?!澳阍诳达L(fēng)景?”

  “心里煩,看看鳥雀?!比顣r生把頭扭了回去,他肯定是覺得蕭冀曦這張臉沒有外頭的景致好看,不過外面其實是一樣的單調(diào)乏味,可見蕭冀曦這張臉在他眼里是更加的乏善可陳。

  蕭冀曦也不覺得氣餒,他心里忽然多了一種預(yù)感,這可能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跟阮時生心平氣和站在一起的機會。

  “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笔捈疥剡f了一根煙給他?!澳惝?dāng)時到底是怎么把那么些人都騙出來的?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但要是已經(jīng)不用再保密,我很想聽聽?!?p>  阮時生瞥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就在蕭冀曦以為他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說話了。

  “你真想知道?”

  “我要是不想知道,巴巴的冒著碰一鼻子灰的風(fēng)險來問你干什么?”蕭冀曦白他一眼。

  阮時生的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但居然答話了。他的嘴角噙著一點冷笑,叫蕭冀曦看了手有點癢癢,想往上揮一巴掌。

  “其實也沒什么,我知道我爹叫他們害死的那一天剛好跟人接頭,我到了地方,轉(zhuǎn)手就把人給崩了。”

  蕭冀曦想,這小子終究是沒弄清楚到底誰才是害死阮慕華的罪魁禍?zhǔn)祝磺慌饍A瀉在自己人頭上,這么拎不清,在戰(zhàn)時這樣的背景里實在是死有余辜。他忍下了沒有說話,任阮時生接著講下去,這事情估計也已經(jīng)憋在阮時生心里很久了,因為沒什么人來問他,他也不能去和別人主動說起來,七十六號大多數(shù)人都對別人的事情都不感興趣,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后來聽人說,我才隱約猜到那人手上是有密碼本的。我又去他住宅搜撿了一圈,并沒發(fā)現(xiàn)密碼本,但旁人也都不知道這事。我對外說的是那時候他已經(jīng)預(yù)感自己暴露,所以違反紀(jì)律把密碼本交給了我,別人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蕭冀曦心里畫著混,覺得共黨不至于這么蠢。

  果然還有后續(xù)。

  “而恰逢那時,梅機關(guān)里關(guān)著的一個犯人吐了點密碼本相關(guān)的事兒出來,那人也很快就死了,因用了太多的自白劑,而外頭也不知道他死了,只知道他松了口,密碼本的境地更加危險,那些舊密碼寫成的情報也就更危險,于是借著此事,我看上去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之中,時常被人跟蹤,無法把密碼本轉(zhuǎn)移出去?!?p>  “他們?yōu)槭裁床唤ㄗh你把那玩意給毀了?”蕭冀曦扭頭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并沒什么人,其實叫旁人聽見了也沒什么,全推在好奇上頭就行了,他就是因為茲事體大,總覺得心虛。聽阮時生這么一說他就明白了,兩件事情趕得巧,也算是共黨倒霉。

  “因為我說密碼本不在我身上,被我給藏起來了,因為懷疑情報在傳遞的過程中會被攔截,所以我只能和人見面交接情報?!比顣r生聳了聳肩。

  “再一再二不再三,你用這借口能騙去六個?”蕭冀曦揚起了眉毛。

  “六個人不全是為那個,也有試圖去原本的地方找密碼本的,被一鍋燴了?!边@阮時生答得就有點含糊了,蕭冀曦猜想他可能是不想往外說,雖然很想叫他說出來,可對此也很沒轍。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狠的。”蕭冀曦感慨道。

  “沒有他們狠?!比顣r生冷笑?!熬彤?dāng)是無毒不丈夫了。”

  蕭冀曦想,這小子還挺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報,既改不成也挪不走的,叫共黨白搭上這么些人?!笔捈疥貭钏茻o意的感慨了一句,本只是碰碰運氣,因為阮時生看上去也不知道,但沒想到阮時生還真的給了回應(yīng)。

  “共黨就是怕?lián)p了汪錦元,卻終究沒把人給保住?!?p>  蕭冀曦皺起了眉頭?!巴翦\元要真是,也該跟下頭單線聯(lián)系,他那么要緊的位置,只應(yīng)負責(zé)給下面遞情報,不需要知道什么東西,沒得連累旁人?!?p>  阮時生看上去是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聽蕭冀曦問得這么詳細,也只能把頭一低不吭聲了。他這人不知道從不肯說不知道,就是來個沉默,還要顯得這沉默高深莫測,只是他不想說,從沒有他不能說。

  蕭冀曦也懶得跟他計較這個,他看一眼手表,很及時的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得,跟你說這么長時間,我今天還得趕報告呢,你看夠了風(fēng)景也早些回去,雖說鈴木能保著你,也別叫人能抓著什么把柄?!?p>  在這方面,蕭冀曦得算是行家里手。所以阮時生想反駁也無從反駁起,還真就拖著步子往回走了。

  蕭冀曦只覺得他們兩個鮮見這樣心平氣和長長久久談話的時候,卻也壓根就沒想到,這是兩個人之間最后的一場對話。

  當(dāng)然,要一早知道了他也絕對不會去提醒的,最多是對自己沒能成功問出更多東西而感到有點遺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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