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畜自從知道手掌的傷口能幫他暫時恢復(fù)力量后,就沒讓傷口愈合過。
白胡子也覺得唏噓不已,幽畜真的對自己夠狠,敢下死手,每當(dāng)力量感覺要消失時,他就又將手劃傷,讓其流血不止。
“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傷口不愈合,破傷風(fēng)感染之類的也能要你的命”白胡子看著幽畜又一次劃破傷口猶豫道。
“不然呢,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個胖女人,好叫人人都來羞辱我?”幽畜的臉色不太好,本來就不怎么有血色的臉上更加慘白,嘴唇也紫黑好像中毒似的。
“不過也是你打翻了人家東西,讓你以工抵債,也沒算多大屈辱?!卑缀訃@氣道。
“呵,你倒是豁達?!庇男蟛幌牒桶缀訌U話,他只想盡快找到這個世界的核心,摧毀了它就可以脫困了。
白胡子看著幽畜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要是摧毀它,那你就沒有機會再進來了?!?p> 幽畜沉默不語。
白胡子趁機說道:“你也知道平行時空的規(guī)則的,只要按照劇情線走,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但是如果破壞了它的平衡是會遭到反噬的?!卑缀幼哉J為已經(jīng)是苦口婆心,但是看幽畜一直盯著流血不止的手掌嘆了口氣道:“你也別放任它繼續(xù)流血了,要不然你還沒找到續(xù)命的辦法就一命嗚呼了?!?p> 幽畜嘲諷道:“你會這么好心幫我?”其實幽畜剛剛也在認真思考白胡子的話,如果毀了這個世界他很難有機會在進來,可是這一趟讓他僅剩的法力又散退了兩成,如果再不找到殘存在李慕身體里的魂魄碎片,他怕是躲不過灰飛煙滅的命運。
“我沒那么好心,但是我們現(xiàn)在一條繩上的嗎咋,如果你毀了這個世界,我也討不著好?!卑缀舆@會說的可是真情實意。
幽畜大量了一下白胡子,從他眼神中看出沒有說謊,哼的一聲道:“也就此刻你還有些覺悟。”
李慕這邊還沒織完竹簍,看著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立馬變得烏云密布,便起身幫安之青收拾在院子里曬好的被子。
安之青很是郁悶:怎么好好的天說變就變。她突然想到李慕說今天會下暴雨所以不出門打魚,那這么說來他是怎么看出來的,這天氣預(yù)報也太準了吧。
果然,他們剛把東西收拾好天就淅瀝瀝下起了雨來,一開始還只是小雨,到后來雨越來越大,頗有種傾山倒海之勢。
安之青和李慕待在屋里的炕上,大眼瞪小眼,兩人困在這小小的空間,雙方都感到十分尷尬。
“那個你想吃什么嗎,我去做?!崩钅窖劬σ恢辈桓以诎仓嗌砩贤A簦阆胝f點什么或是做點什么緩和下氣氛。
安之青看著勢頭絲毫沒有退縮的雨,猶豫道:“不用了,現(xiàn)在外面雨下的這么大,你出去不得渾身都濕了。”
李慕聽完眼睛瞟向窗外,看著屋外電閃雷鳴,心里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將廚房砌在屋內(nèi)。
安之青不動聲色地看了李慕一眼,見他一直看向廚房的方向以為是他餓了,于是下了炕穿上鞋子,走到對面的柜子里拿出幾盒糕點,用盤裝好后端到李慕面前道:“你要是餓了,先吃些糕點吧?!边@些糕點是從石城帶回來的,本來是為了回門準備的,但是沒回成就給帶了回來,安之青覺得這些糕點甜的齁人,并不喜歡,但眼下屋子里也沒別的可以裹腹的吃食,也只好湊合一下了。
李慕見到這更尷尬了,他一點都不餓,只是想找個機會回避一下,但是看到安之青體貼地樣子,心里十分熨帖,也就順勢拿起一塊放在嘴里嚼。
也不知道石城的人是不是糖不要錢,這糕點甜膩的牙疼,李慕見安之青一直看著,他只好硬著頭皮吃下去,這塊糕點李慕吃了許久才吃完,之后再不去碰第二塊了。
安之青看到后,面子上沒有表情,心里卻只覺得好笑。她突然有些惡趣味道:“你要不要再來一塊,才吃一塊,感覺你還沒吃飽。”
李慕強忍著嘴里一股膩味道:“不了,我吃著夠了,飽了?!闭f完想著這盒糕點安之青怕也是不喜歡,就蓋上了拿到一邊道:“待會還餓的話我會吃,這個味道你可能不大吃的慣,下次給你買更好的?!?p> 安之青聽完,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樣甜的暈乎乎的,她心想自己都沒吃這甜膩膩的糕點,怎么也覺得甜味蔓延至四肢五骸,酥麻極了。
幽畜認真思考了白胡子的建議,雖然順著這個世界的劇情走是個穩(wěn)妥的法子,但是太慢,還沒等他找到李慕,可能他們就出去了,對于他這樣沒有實體的鬼魂這個世界對于他而言危險系數(shù)比普通人高出許多倍。另外,劇情也是對幽畜的一種掣肘,他必須先發(fā)制人才有勝算。
一旦找到平行世界的核心,那就是攥緊了這個世界的命脈,白胡子當(dāng)然不會愿意配合,但是幽畜也有自己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基于這個世界是白胡子這些類似于給游戲?qū)懘a的程序員一樣存在的鐘表匠,他們不僅知道這世界如何運作,關(guān)鍵點在哪里,如何讓它瞬間分崩離析都知曉的一清二楚,雖然白胡子不愿意配合,但是這個世界不論人和事都不會為難像造物主一般存在的白胡子。就像之前幽畜都去刷馬桶了,白胡子不是還能曬太陽嗑瓜子嗎?
“你想做什么?”白胡子見幽畜臉色一沉,緩緩朝他走來,心里感覺不妙。雖然他一直受困于幽畜,但到底他還是沒有給他造成實質(zhì)性傷害,所以他對于幽畜的恐怖只在傳說和地府小報上的描述見過。
幽畜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配著他蒼白無力的臉,顯得十分陰森恐怖,他一把抓住白胡子的衣領(lǐng),冷漠的說道:“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就只好用我的方式來了,你說你要是有危險,這個世界會不會有人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