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藏在暗處的人
良久,才吞吐道:“慕慕,對不起…都是娘的錯”
喬慕都迷糊了:“娘,你胡說什么呢?”
莫晚歌眼神閃爍,十分自責,眼神一不爭氣就流了下來:“慕慕,你…可能去不了莫家了”
“都是因為我所做的這些混帳事,才讓你外祖父母記恨上我”
“他們這般恨我,又怎么可能會接納你?”
喬慕最受不了莫晚歌落淚,連忙安撫:“不接納就不接納,咱能養(yǎng)活自己,無需靠莫家”
莫晚歌抬眸,一直在嘆氣:“我大老遠讓你來京,就是想你過得好些,如果我無法讓你順利進莫家,那這一趟又有何意義呢?反倒害你陪我折騰那么些時日不說,還廢了銀錢無數(shù)”
“一想到你為了給我治病欠下那么多銀兩,娘這心里急啊”
“偏偏娘又無能,在喬家也無權(quán)無勢,讓你過得異常凄苦”
“若不是今日從阿柔口中得知莫家已將我從族譜中除名,我本還想著拉下臉皮求一下你外祖的,現(xiàn)在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莫晚歌真是越想越悔:“娘是恨啊,恨自己沒用,但凡我有用點,你這些年何需過得這般清苦?”
“我這般窩囊,一沒錢財,二沒權(quán)勢,它日你就是成了婚,怕是在婆家也會被欺負呀,我這些年,就是鐵錚錚的例子啊…”
莫晚歌一口氣說了許多,喬慕不好打斷,卻也不得不承認,莫晚歌的擔心不是毫無道理。
這個朝代,權(quán)勢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娘家有勢,女兒自然過得也更好些。
但是于她而言,這些也就是平常人家的情勢。
在她眼里,什么人際關(guān)系、權(quán)勢利益都不如自己強大來得實在。
這副身子比她前世年輕了整整三歲,談婚論嫁的為時尚早,更何況,她心里就只有一個君落塵,那人的腦子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恢復,恢復后又是否會像曾經(jīng)那般對她?
她甚至覺得,此生若不能撈到君落塵,那成婚于她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而眼下,她這副身子還受了損,若沒有護心丹,還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shù)。
在一切言之尚早的情況下,莫晚歌的擔心,實在是太多余。
伸手拍著莫晚歌后背,又讓秦霜給她倒來茶水。
好生安撫著:“娘,我不許你這么想”
“權(quán)勢什么的,我從來就不在乎,缺銀子,我自會想法子掙,這點無需你擔心”
“你只要知道,你身子無恙,心情舒暢,于女兒而言,就是最好的安慰”
“所以…不哭了,別瞎想了好么?”
莫晚歌點頭,自她生病后,無數(shù)次覺著自己女兒真是長大了。
這一欣慰,剛收起的眼淚又忍不住掉落。
喬慕從懷中掏出帕子,幫她擦拭,眼前的女人,雖不是她親母,但打從占著這副身體以來,她就已經(jīng)把原主的一切都當成自己的。
她本不應該這般理所應當,換個角度想,卻知,只有這樣,才是對所有人最好的安慰。
有時候看著莫晚歌的臉,她也曾幻想過,莫輕歌會是什么樣?如果她當年沒有拋下自己,會不會也同莫晚歌這般溫和,事事替她著想?
待莫晚歌安靜下來,喬慕才問:“娘,林柔同你講了什么?”
莫晚歌強顏歡笑,眸子閃過不自信。
“也沒講什么,不過就是故人相見,嘮嗑了幾句罷”
喬慕接話:“就這幾句嘮嗑,然后你就從她口中得知外祖對你有意見?”
莫晚歌沒有誹腹林柔,只是道:“阿柔也只是無心說起”
“莫家的事,錯都在我,怪不得別人,終是我咎由自取,罷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見她不想說,喬慕也不再追根究底,以林柔的虛偽,不借機踩上莫晚歌幾腳根本不現(xiàn)實。
她只愿莫晚歌經(jīng)過這一次之后能認清那女人的臉,可別再以為這些年過去,林柔還是曾經(jīng)的林柔。
喬慕嘆口氣,莫晚歌心機實在是太單純,莫家的事,她自己都一直藏掖著,哪想會突然遇上個林柔,真是郁悶到極點。
猶豫了一下,喬慕還是委婉的提醒道:“娘,往后,跟那女人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畢竟,我跟徐家那紙婚約不可能再續(xù),過多來往,這不知道還以為咱是非要賴上他候府了”
莫晚歌也贊成:“我今日便同她說了,改日定登門親自退了這婚”
喬慕臉上閃過絲詫異,林柔竟沒同莫晚歌說起在十里鎮(zhèn)的事么?
轉(zhuǎn)念,又很是理解,在十里鎮(zhèn),林柔可沒少從她手中吃憋,林柔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又怎會主動提起。
連忙道:“這退婚的事我自有主張,娘你就別操心了”
“你只需答應我,往后,不許再瞎想,也不許再說什么拖累的話”
“咱是一家人,是母女,血濃于水,沒有什么你我可分的,只要我們好好的活著,比什么都強”
莫晚歌連連點頭應是:“真好,我的慕慕長大了”
……
次日,喬慕從風云樓拿到了柳家所有院門的鑰匙,當即便退了客棧的廂房。柳家的宅子離城巷不遠,她們?nèi)粘I顣奖愫芏唷>嚯x上批租戶離開的時間也不長,是以院子里也沒有很荒涼。
母女幾個簡單的收拾一下,便安心住下了,關(guān)于這宅子鬧鬼之事,她們也很默契,都覺得這世間人心比鬼更可怕。
炊煙生起,空落的宅子瞬間充滿了人情味。
飯桌上,簡單的幾個小菜,三人吃得十分香甜。
喬慕有些遺憾:“辰時那會光想著肚子溫飽只購置了些菜品,早知,應該再備兩壇酒的”
莫晚歌差點被嘴里的飯噎著了,咳了聲,想到自己女兒學會喝酒可能是因為傷心,也沒有反對,只道:“慕慕啊,女孩子家,酒水還是少飲為好,傷身”
喬慕手中的筷子頓了下,有些后知后覺。
她自知重生后好些習慣跟原主是不一樣的,比如飲酒…
可莫晚歌竟然從未質(zhì)問,喬慕覺得心里暖暖的,這就娘親吧,無論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在娘眼里都是正常的。
連給莫晚歌夾了幾筷子菜,含糊道:“知道了娘,你今日累著了,多吃些”
……
在柳宅的第一個夜晚很安靜,并沒有發(fā)生鬧鬼之事。
次日,喬慕起了個大早,許是昨天收拾宅子有些累,莫晚歌和秦霜都沒起,簡單的收拾下自身便去了廚房。
一看櫥柜,喬慕有那么點迷惑。
她記得昨晚炒的肉骨和雞蛋還有一些沒吃完,她本來是要倒掉的,是莫晚歌說,現(xiàn)在手頭緊,留著明早吃也一樣,拗不過,她便沒倒。
可眼前這空空如也的木柜里,只剩兩個空盤子。
奇怪,這木柜是好的,四壁沒有破洞,剛才進來的時候,柜門也是關(guān)好的。
耗子也不可能進得來,顯然不是耗子或野貓所為,如此,那便只能是人。
這個念頭一生出,喬慕心頭瞬時一顫。
柳宅里還有其他人存在?
昨晚她竟然沒有聽到動靜,小廚房離偏宅臥房雖有點遠,但也不至于任何動靜都聽不到才是。
滿心疑惑,喬慕還是利落的做好早餐,莫晚歌她們也起了。
見桌面上的菜色一新,莫晚歌還疑惑了一句:“慕慕,昨晚剩的菜呢?”
喬慕面不改色,嘴里塞著煎餅,含糊道:“許是昨夜溫度太高,菜有些餿了,我便倒了”
莫晚歌沒多疑,只道:“真是可惜了,這夏日炎熱,往后咱做的飯菜合適便好,多了實在浪費”
喬慕笑著應下,簡單的吃了些就起了身,并交代她二人就在臥房和主宅呆著,不要四處亂走。
隨后便獨自一人在宅子里進行查探,她想,一定要把藏匿在宅子里的人找出來。
為安全起見,她還帶上了藥散和軟劍。
柳宅她并不熟路,好在她方向感強,雖陌生,倒也不至于迷路。
可這一圈搜尋下來,她是真的什么都沒找到,這整個宅子,除了她們幾個活人,根本沒有半絲人氣。
如果膽子小點的,經(jīng)歷這種事,只怕真要以為有鬼了。
回到主宅,秦霜和莫晚歌在鋤荒地的雜草,喬慕打算出一趟門,得知宅子里還有其他人存在,又怕留她們在家不安全。
便拉上她二人一起:“娘,我需要去鎮(zhèn)子上購置一些東西,你們一道幫我拎拎”
喬慕買了很多菜種,幼擒。
莫晚歌看著自家女兒,十分欣慰,連她都未曾想到過種菜和養(yǎng)牲畜的事,喬慕竟然想到了。
自己種,自己養(yǎng),待菜熟了,擒類長大了,倒是能節(jié)省不少開支。
除此之外,喬慕還大肆購置了許多肉骨。
她想,若能用這些肉骨將藏在宅子里的人引出來,當然是不虧的。
羽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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