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之中。
江源和唐澤鵬并肩而行,談笑風(fēng)生。
唐澤鵬雖到了不惑之年,但是已經(jīng)到了高級階段,所以容顏還停留在初入高級的時候。
若讓他人看二者,倒像親親熱熱兄弟兩。
江源對唐澤鵬十分感謝,一番客套卻不落俗套的措辭后,上了懸于半空的鯤船。
一入船,江源便看到蹲在船頭,眼神迷離的弟弟。
江源打小便看不懂弟弟。
十四的他,剛被唐澤鵬領(lǐng)回家時,江家嫡母,也就是江熠城與江倩兮的生母,過世不久。
第二日,江熠城便同江源打了一架。
原因怕只有那二人知曉,眾人皆傳庶出長子在江家嫡母離世不久同家主相認(rèn),必然是想要爭家主繼承人的位子。
不過,雖說是打了一架,亦可以說是江源被江熠城單方面的扁。
江熠城被父親罰跪祠堂,一句話不講,一口飯不吃。
世人皆想看看這兄弟兩爭鋒相對之景。
過了很長時日,江熠城才恢復(fù)往常四處瘋玩的性子,對長兄卻是畢恭畢敬,自那一次出手,江熠城后來居然對江源一句沖撞之言都沒有。反而外人倘若詆毀兄長來路不明,廢物一個,江熠城必然拳腳相送。
江源也一直對江熠城愛護(hù)至極,江熠城闖下的大小亂子,江源定會出手相助擺平。
看到兩個兄弟其樂融融的模樣,眾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江家家主因病辭世后,遺囑并未指明欲要誰來繼承江家家主的位子。
眾人想到之前兄弟兩之前可能是端著,做個樣子,粉飾太平。所以大多數(shù)人興致勃勃的看江家兩個兄弟兩拼一個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
可是讓他們大跌眼鏡是:
江熠城主動辭讓。
當(dāng)著江家所有旁系同長老的面。江熠城用他一貫使用的慵懶的口氣說道:“我本無意什么家主位子,自然是哥哥繼承家主?!?p> 江源至今還能記得江熠城那時說話的口氣神態(tài)。
這些年來,江源對于江熠城有愛護(hù),亦有感激。
江源感到雖然江熠城對自己的好,是發(fā)自肺腑,但是,他始終不能真正走近他的內(nèi)心。
江源走倒江熠城身邊。
“是在等著唐家小姐嗎?”
江熠城悶悶不樂的說道:“我?guī)吮愫?,她卻一定要去。只道自己乏了,回去睡了,不愿來送。她現(xiàn)在睡得香甜,我卻在這.....”
像個怨婦。
江源暗揣定是二人晚上又偷溜出去了,他也沒有多問,只通知下人再緩一會開船。
唐府府內(nèi),已經(jīng)躺在床上兩個時辰的唐希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自己找借口,說自己太累了,要回去休息,可能不會前去送他了。江熠城見自己情緒低落,也信了。
可是自己情緒低落不是她通宵導(dǎo)致的!
唐希強忍住跑出門的沖動,閉上眼,數(shù)起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江熠城,走了嗎?
哼,這討厭鬼走了真好!
以后甜點啊,肉啊,全是我的!再也不會有惱人的聲音喊我早起了!再也不會有人在我舞劍時指手畫腳了!
這時,大黃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唐希的耳邊響起
“小姐,你睡了嗎?”
沒有回應(yīng)。
大黃喃喃自語道:“江家的人早已上了鯤船,卻在空中停到了現(xiàn)在。想必是二公子在等著小姐你吧?!?p> 忽然坐起的唐希把大黃嚇得也站了起來。
“快!給我穿衣服!給我梳妝!”
鯤船之上,江源搖了搖頭,吩咐開船。
江源想他的弟弟雖然長期游樂于醉仙樓,但是并不是像傳聞那般不堪,江熠城從未和女子有過肌膚之親,只是飲酒作樂,聽聽小曲,但是對待唐家小姐,是不同。他遲疑了一會,問道:“你對唐家小姐,是如何想的?”
江熠城一直盯著唐府大門,開口:“她會是我江熠城的妻子?!?p> 江熠城笑著轉(zhuǎn)頭,篤定道:“一定會是?!?p> 鯤船啟動的嗡嗡聲催促著唐希奔跑的腳步。
臭江熠城,你不等我的嗎?等了這么長時間,再等等?。?p> 快點跑,再快點跑。
眼看著江家的鯤船緩緩上升,唐希氣喘吁吁的大聲呼喊:
“江熠城!”
瞬間,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鯤船之上落下,像一片急于歸根的花瓣,飛速下落。
這個身影,止住了唐??焖俦寂艿哪_步。
“江......”
江熠城掩不去心中的喜悅,上前,抱住上氣不接下氣的唐希,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你會來!”
唐希緩過神,推開緊緊勒著她的江熠城,道:
“我才不是急著去送你,我.....”
江熠城不等唐希斷斷續(xù)續(xù)的編完理由,傾身,在她的額頭處,落下一個吻。
夜聽蟬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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