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朝堂爭論

　　一夜靜坐也沒等來好消息，但是好在也沒有壞消息。早晨小蠻進(jìn)來服侍柳尋凝起床洗漱，看到柳尋凝的黑眼圈和深陷的眼窩不禁嚇了一跳，“夫人這是一夜沒睡嗎？”

　　“嗯，大人不回來，我睡不著，大人有消息了嗎？你可去問過了？”柳尋凝一夜未睡，這時有些累了，可還是強撐著精神，她要等到她的大人回來。

　　小蠻走到前來扶柳尋凝起床，柳尋凝一夜沒睡，加上殫精竭慮，這會兒已經(jīng)渾身沒了力氣，整個人就像一團(tuán)棉花一般軟綿綿的，柳尋凝很輕，即使是小蠻這樣的弱女子扶她也不覺得累。扶柳尋凝到鏡子前坐下，小蠻才寬慰柳尋凝，“小薇一大早便去問過了，門房的小廝也都不知道消息，羽公子和林大人也都未歸。不過夫人也不必太擔(dān)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當(dāng)今圣上明察秋毫，定不會冤枉了大人的?！?p>　　柳尋凝只道希望如此吧，早飯她也沒吃多少，實在是沒什么胃口了，唇亡齒寒的道理她是懂的，如果蕭豫倒了，她這輩子也就完了，可如今她真不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未來，她是真切地?fù)?dān)心蕭豫的，蕭豫是她的大樹，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夫君，又是這世上第一個對她好的人，蕭豫對她又是那般的溫柔，不曾讓她受了半點委屈。

　　現(xiàn)下她面臨的就是要么同蕭豫一起活，要么同蕭豫一起死，她柳尋凝也不怕死，早在她三歲那年她便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不過那次死的是眼睛。反正這輩子都活得不盡人意，若上天要收回便收回吧，她只是難過還沒和蕭豫相處夠，不過既然要死是一起死，那到了地府便有的是時間好好相處了，也不會有人打擾他們，也是好的。這樣想著，便也沒那么難受，一夜未睡現(xiàn)在困意倒是慢慢襲來了，她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小蠻也不忍叫醒她，只拿了毯子給她蓋上以免著涼了，就讓她那么睡著。

　　今日的朝堂上可謂是十分熱鬧的，東廠廠公蕭豫和其岳父柳毅吵起來了。

　　皇上剛說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錦衣衛(wèi)指揮使柳毅就迫不及待站了出來，他要狀告他的女婿東廠廠公蕭豫蓄意謀殺四皇子。

　　蕭豫知道他一定會在朝堂之上提此事的，這樣的大好機會柳毅怎么會錯過呢，但他也不著急，“那煩請岳父大人說說，灑家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朝堂之上無父子，更無翁婿之情，廠公不必稱老夫為岳父。老夫認(rèn)理不認(rèn)情！”柳毅只抓住了蕭豫喊他岳父大人這一點，他可不想在這當(dāng)下和他扯什么關(guān)系，自是越清清白白越好，但是他也回避了蕭豫問他蕭豫的殺人動機是什么，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蕭豫原先是四皇子的陪玩太監(jiān)，四皇子更是寵他，要是沒發(fā)生這回事，說蕭豫要謀殺四皇子，是沒人會信的。

　　蕭豫當(dāng)然知道柳毅為何避開不談殺人動機，但是他依然不急不忙道，“好！那請柳大人拿出證據(jù)，灑家也認(rèn)理，若柳大人沒有證據(jù)，就別一口一個是灑家謀殺了四皇子，灑家擔(dān)不起這罪責(zé)，柳大人也擔(dān)不起誣陷灑家的罪名?！?p>　　“證據(jù)？還要什么證據(jù)？四皇子就是在與你下棋是遇害的，不是你那是誰？”柳毅倒是先激動了起來，他這一次一定要置蕭豫死地，不然就白費了這么好的機會。

　　蕭豫依然泰然自若，“難道柳大人的錦衣衛(wèi)平日就是這樣斷案的？沒有證據(jù)就可以亂咬人了嗎？那那些卷宗案例可得好好翻出來徹查一下了。灑家有證據(jù)，柳大人可也別無視啊?！笔捲フf的證據(jù)就是那日同四皇子下棋時，他有些內(nèi)急，四皇子便讓隨身伺候小太監(jiān)陪他一起去如廁，巧就巧在這時四皇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然后就遇刺了，待蕭豫和小太監(jiān)一同回去時，四皇子便已倒在血泊中了，小太監(jiān)可替蕭豫作證不是他干的。

　　柳毅當(dāng)然也知道，可總還是把這臟水往蕭豫身上潑的，“老夫從未說過就是蕭公公做的，但一定是蕭公公指使人做的，御醫(yī)都說四皇子這是傷了根本了，可蕭公公偏又請了一位民間大夫前來，還是從洛陽遠(yuǎn)到而來的，若說不是蕭公公做的，蕭公公怎么會正好身邊有一位洛陽的大夫？”

　　“這就好笑了，若是灑家做的，為何還要請大夫醫(yī)治！”蕭豫很快就找到了柳毅話里的漏洞，這話問下去柳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許久又開口，可說話明顯底氣有些不足，“誰知道那大夫是救治四皇子還是要替你害四皇子！”

　　柳毅就是太著急了，見靳羽來了蕭府幾日了還不出門，他害怕蕭豫和靳羽在密謀些什么，可靳羽不去東廠，只待在蕭府里頭，蕭府又是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鐵桶，于是他就慌了，這時又恰巧四皇子在和蕭豫下棋時遇害，必是要參他一本再拉他下水的，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他卻忘了。

　　蕭豫見他的這個老丈人越說越不得體，便不再理會他，只是喊了一聲“皇上”，他知道皇上再糊涂也知道他蕭豫是不會殺害四皇子的，皇上也是不想再聽蕭豫和柳毅爭吵不休了，他本也是希望他們東廠能和錦衣衛(wèi)和平相處的，才賜了婚事，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

　　皇上略有威嚴(yán)道，“柳卿家言重了，那洛陽大夫是不敢對朕的皇子怎么樣的，他給四皇子吃的藥，也都經(jīng)過御醫(yī)的層層把關(guān)，卿家盡管放心。再說，想來蕭卿家確實不會害朕的皇子的?！被噬舷氲氖?，蕭豫害他做什么，一個閹人罷了。

　　可柳毅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蕭豫的，“皇上，不管怎樣，蕭公公都沒有護(hù)好四皇子，也脫不了干系，若不罰恐難服臣心，難服民心，亦難服賢妃娘娘之心??！”賢妃娘娘是四皇子的生母，如今她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認(rèn)定了害她兒子的就是蕭豫。

　　柳毅這話已經(jīng)是把皇上逼到了絕路，不罰還真不行了，可也不能傷了蕭豫的心，只道是，“傳朕旨意，蕭豫護(hù)駕不及，罰其禁足一月，罰俸三月?！闭f完不等柳毅再多說什么，就退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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