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第二天,就有一個驚天的消息在公司流傳。消息的爆炸性和沖擊力,瞬間沖抵了昨晚隋禾與北新交際花的曖昧舉動。
傳聞廖總要遠(yuǎn)調(diào)廣州,任華南區(qū)總裁。
楚白河一早就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是十分的關(guān)注,但確切與否一時無法驗證。廖總也適時的出現(xiàn)在了輿論的中心,破天荒的一早就來到了公司。而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辛芷萱叫進了辦公室。
看到這種情形,楚白河明白了,廖總調(diào)動的傳言十有八九是真實的。
果然,辛芷萱從廖總辦公室出來,走到楚白河工位前敲了一下桌板,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楚白河馬上跟了進去。
“聽說了吧?廖總要調(diào)走!”
“嗯,一早都是傳言!”
“如果我也去廣州,你和我一起去嗎?”辛芷萱問道。
“如果你決定了,我會和你一起走的!”楚白河認(rèn)真地回答。
“嗯......你覺得我該去嗎?”很明顯辛芷萱并沒有做出決定,而且還在猶豫不決。
楚白河沉吟了一下,道:“師父,他人的去留決定不了你的去留,老總姓什么不重要,你的答案從來就在你心里!”
聽聞此言,辛芷萱笑了笑,說道:“我決定了!好了,你去吧!”
楚白河也笑了笑,不再多言,就這樣看著辛芷萱一步一步退出了門外。辛芷萱坐在辦公桌后面心跳不止,楚白河的眼神里那份堅定的信任和溫厚的柔情讓她莫名的驚慌!
不知怎么的,她最近看到楚白河總有一絲緊張。隨著辦公室的門被楚白河帶上,她急忙用手按壓著起伏不定的胸口,慢慢的做著深呼吸。
這個臭小子,為什么他說的話永遠(yuǎn)都是自己想聽的?為什么他切入問題的角度永遠(yuǎn)和自己都是一致的?他什么決定都沒做,但是好像每次問完他,自己就有了答案!
辛芷萱暗自在心里想。
聽到廖總要調(diào)走的消息,隋禾是最為興奮的一個。盡管他已經(jīng)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興奮了,但楚白河還是從他的行為舉止看出來了。隋禾有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楚白河早就捕捉到了,那就是一旦興奮到極致,隋禾總是不自覺微微抬起右手,在空中虛晃,做鋼琴演奏狀,似乎萬千激昂跳動的樂符藏在指尖,呼之欲出了。
隋禾是有理由興奮的!廖總一旦調(diào)走,隋禾是公司現(xiàn)有領(lǐng)導(dǎo)層里最有可能接替廖總的人,除了在京盛的資歷尚淺以外,其他方面隋禾幾乎是沒有競爭對手的。
上午十一點,公司AO工作群里就發(fā)了集團的調(diào)令。廖總于本周做完工作的交接,下周一就將以空降兵的身份馳援廣州,開拓華南市場。在集團正式任命新的總經(jīng)理之前,暫時由隋禾主持京盛BJ公司的工作。
此刻,隋禾再也按捺不住了!隨即敲響了廖總辦公室的門,表了不負(fù)眾望的決心,也表達了祝賀和不舍之情,幾分鐘之后,被廖總笑呵呵的用最客氣的方式打發(fā)出了辦公室。
安娜看到楚白河從辛芷萱辦公室出來,趁著工作的空擋來到楚白河的工位,神秘兮兮地問:“辛老大走嗎?”
“不知道啊,老大沒說,我也沒問!”楚白河攤開兩手,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嘁,還保密?辛老大的事哪有你不知道的?!”這句話里多少有點醋意。
楚白河笑了笑,沒再作答。
廖總履新之后,并沒有如愿帶走辛芷萱,集團也遲遲沒有公布新任總經(jīng)理的人選。京盛BJ公司的一切事物也就都由隋禾主持,隨著隋禾對公司大小事務(wù)的日益深入,公司的很多決策慢慢打上了他自己的標(biāo)簽。
股東會經(jīng)過幾次討論,通過了隋禾的提議,決定成立京盛設(shè)計二部,原來的設(shè)計中心重新命名為設(shè)計一部,仍然由辛芷萱坐鎮(zhèn)。
設(shè)計二部的負(fù)責(zé)人其實早已浮出水面,辛芷萱和楚白河心里都清楚,那就是和隋禾頻繁接觸的馮劍。
果然,股東會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馮劍就走馬上任了。在第一次全員見面會上,熱情洋溢的馮劍憋的臉通紅,夸張的表情在臉上都快施展不開了,連動那一小撮山羊胡子似乎快要劈了叉。
今天的馮劍,不同于楚白河剛到BJ見到的馮劍,他骨子里是一個眼高于頂?shù)募一铮藭r假意的謙遜反倒讓楚白河非常的不舒服,尤其馮劍和辛芷萱、楚白河握手寒暄的時候,嘴里念叨著多多關(guān)照之類的客套話,眉宇間確實掩藏不住的小人得志,這一番操作,演技糟糕通頂?shù)珰夥蘸嫱械臉O為熱烈!
廖總一走,隋禾對于辛芷萱的打壓都不帶掩飾的,馮劍上班的第一天,隋禾就把設(shè)計一部的人分走了一半到了設(shè)計二部,馮劍坐在辦公室都沒費吹灰之力,就將辛芷萱多年培養(yǎng)的隊伍拆散了。辛芷萱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隋禾與馮劍的二人組你方唱罷我登場,二人輪番坐莊,沒幾天功夫搞得京盛人心惶惶。
這還不算更糟糕的,趁著京盛內(nèi)部爭斗的機會,樂客連續(xù)搶走了幾個原本京盛志在必得的大客戶,讓集團管理層大為惱火!
這天下了班,接到老歐的電話,約楚白河晚上吃飯。楚白河最近也是被公司烏煙瘴氣的事情搞得煩悶,正想找人喝兩杯,于是應(yīng)約前來。
倆人在簋街找了個燒烤攤,點了常吃的幾樣烤串和小菜,開了一瓶牛二,兩人一人一杯分個干凈,“呲溜”一口下肚,兩個人齜牙咧嘴地擼了一串焦香四溢的羊肉在嘴里,大嚼起來。
“老歐,你們可以??!不聲不響的就把我們幾個大客戶嗆走了!”楚白河嘴角一絲的壞笑,看著老歐怎么回答。
老歐嘿嘿的笑著,說:“只要還沒簽約,誰得著算誰的,這就叫競爭!”說完哈哈大笑。
“我有點不明白啊,馮劍走了,你們反而效率比之前還高?。 背缀酉乳_口說話了。
“嗨,離了他地球還不轉(zhuǎn)了!”老歐一邊嚼著羊肉一邊得意地說。
“我給你說兄弟,他走是公司計劃內(nèi)的事!即使沒有褚彬那檔子事、沒有他和隋禾勾勾搭搭那些勾當(dāng),他早晚也是要走的,這個我和老黃都有共識,有些人,壓根就是路過,且走且看呢!”老歐說著,又拿杯子在楚白河杯子上碰了一下。
“那下一步你怎么打算?”楚白河邊喝酒邊問。
“找計劃進行,馮劍走了還有都克爾和褚彬呢,從某種程度上說,都克爾才是樂客的真龍呢,馮劍照他差遠(yuǎn)了!新人也得重點培養(yǎng)。原來制圖組你那幾個小哥們,那才是公司的未來呢!”老歐說著,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楚白河看著老歐得意的神色,心想馮劍那些把戲,自以為玩的聰明,誰成想一招一式都被人看的明明白白,看起來是全身而退,實則從樂客的角度來看,何嘗不是一次舍車保帥,到底誰才是贏家呢?
“唉,老歐,我到現(xiàn)在都沒明白,當(dāng)初彬哥那件事再怎么我都不該被開掉,你和老黃當(dāng)時那么做怎么想的?而且你又把我介紹到京盛來,你可是一個走一步想三步的老狐貍,你怎么想的?”楚白河幾口烈酒下肚,舊事重提。
“能怎么想?看你小子是塊料,不想讓你剛來就受到褚彬那件事影響,萬一老黃計較起來,你以后工作沒法做。到京盛跟著葉芷萱對你有好處,你的脾氣秉性,和她配合準(zhǔn)沒錯,這是其一;其二嗎?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以后你會明白的......”老歐喝了酒腦子依然清醒,不該說的還是沒說。
“到現(xiàn)在還賣關(guān)子,得,不說就不說,不過你知道我的原則,你可以問,我有權(quán)沉默!”楚白河也沒有再追問,一些事,始終都有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這么長時間了,我一句不該問的都沒問吧?喝酒吧你!”老歐說完,端起酒杯又和楚白河碰了一下,倆人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楚白河攔了一輛出租車,先送老歐上了車,自己百無聊賴的在街上慢慢走。此時昏沉沉的天空幾滴雨滴落下,冰冷地砸在臉頰上,不由得抬頭看看天,昏沉沉的夜空里了無星辰,早已是陰云密布。
天氣預(yù)報還真準(zhǔn),看來今夜真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