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熱水來了。客官?”
店掌柜抱著木桶與熱水站在門外。
突然室內(nèi)傳來一句洪亮的聲音。
“請進(jìn)。”
推開門,年輕人正在屋內(nèi)坐著,眼睛明亮有神,但看起來怪怪的,似乎...精氣神很好。
“嗯,就放那兒吧,我身上也很臟,似乎很長時間沒洗澡了,衣服也臭臭的?!蹦贻p人拿起桌上的銅鏡,端詳了一會兒“嗯,似乎遭到了虐待。”
“額?”掌柜的露出一副沒聽明白的神情。
“你先走吧,我先洗一個澡,好好睡一覺。”
“咳咳,對了,還有....”
“客官您說?!?p> 年輕人指了指床上的劍,再指了指坐在木桶里的自己:“我,是劍客嗎?”
“哈哈,您當(dāng)然是。帶著價值連城的寶劍,當(dāng)然是劍客?!?p> 年輕人露出極為滿意的笑容。
掌柜的退出房間,心中疑惑。身后,突然傳來了年輕男人的呼聲。
“靠,我穿越了?!?p> “客官,沒事吧?”
“咳,沒事,我只是許久未洗澡,咳,有些興奮?!?p> 坐在木桶內(nèi)。秦逸雙手搭在木桶邊緣。
涓涓的暖流在秦逸的身體肌膚上游躺,洗去了臟污,好不愜意。
就在十分鐘之前,秦逸還坐在家里。在電腦旁一邊在群里和小說粉絲對噴,一邊按著F5刷新著小說網(wǎng)頁。
就在又刷出一大段毒點十足的段子時,秦逸又鼓足了戰(zhàn)意,雙手壓在鍵盤上,像一個劍客按住了刀柄和刀鞘,隨時準(zhǔn)備刺出利刃。沒有察覺,他右嘴角微微揚(yáng)起。
“唔??”
房間突然黑了。
“什么鬼,停電了嗎?可我下午剛交了電費?!?p> 秦逸檢查了下插座,又去翻開了電閘??蓯?,竟然都沒有異常,這可比簡單的故障難修多了。
秦逸抱起顯示器。
左看看,右看看。
上翻翻,下看看。
一籌莫展時,顯示器忽然亮了。秦逸嚇了一跳:“呀!”
撫摸著胸口心臟的位置,心臟突然蹦蹦直跳。這時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美麗的女人,女人這時跳起舞蹈。
秦逸伸手去撕衛(wèi)生紙,鼻血漸漸向下滴。
突然,屏幕上的美女臉色蒼白,露出長長的尖牙,伸出陰森森的手,好似就在秦逸的面前。秦逸正近距離專心致志地批判性欣賞,被這突然得襲擊直接嚇得休克過去。
圖像緩緩?fù)嗜?,群里是刷屏的罵聲。
“我艸,這誰阿,半夜發(fā)鬼片太狠了!我TM都嚇尿了?!?p> “是阿,現(xiàn)在可是午夜12點?!?p> “這誰太缺德了。我們繼續(xù),剛才那個叫秦逸的噴子呢,武俠已S,來,我們再戰(zhàn)三百回合?!?p> 十幾分鐘后,小區(qū)樓下響起了救護(hù)車的聲音。
“醫(yī)生,秦逸他有先天心臟病,這次他不會有事吧?”
醫(yī)生檢查過后搖搖頭,無奈地?fù)]揮手。
“節(jié)哀順變吧?!?p> “掌柜的,怎么了?”
店小二看出了店掌柜的神情異常。
“他,”掌柜的指指秦逸的房間,“剛才死氣沉沉,現(xiàn)在又活蹦亂跳得。仿佛他娘的活過來了!”
“不會?!钡晷《皖^吟思,“掌柜的,據(jù)說修仙之人有時會羽化升仙,化死地而后生。難道他是仙派弟子?”
“對。有可能。我看他,人與劍都非同一般,四十里外又是傳聞中仙山林立的地方。莫非真被你說中了?”
“不管怎樣,我先去探他一番?!钡晷《馈?p> 林霏嘴里裹著棉布,蹲在人群里,和大家看著這伙賊人。
這時,這伙人都醒了。其實他們都非一般人,從他們帶著的行李箱上插著的旗子就可以看出來,他們是一伙來自京城的鏢師。武功自然十分了得。
不過遇到黑吃黑,又被麻翻捆住了手腳,此時也只能敵為刀俎,我為魚肉。
在看出他們身份后,黑店也不敢大意,派出四名持刀大漢看守著他們。等到寶刀到手,直接送他們和年輕人一起黃泉作伴。
店小二伸手捅破了窗紙,屋內(nèi)并無一人。水桶也沒有人在洗澡。
“咚咚咚”
屋內(nèi)沒有回音。
“客官?”店小二小心推開門,進(jìn)入屋內(nèi)。屋內(nèi)空蕩蕩,沒有人。
寶劍平躺在床上。窗外雨又大了。
此時幾十里外,一只金色的靈獸正在蛻變,他的毛發(fā)變成黑色,一雙清澈的眼睛也變得鮮紅,正在顯出魔化的樣子。突然,一陣?yán)纂娕鼇?,降在小善的洞穴周圍?p> 店小二走上前,忽然被嚇了一跳,水桶內(nèi),年輕人沉在水里。
“少俠?”
“少俠?”
店小二伸出手指,探近水桶,點了點秦逸的腦袋。
“咔嚓!”
一道紫金色的雷落下,劈在幾十里外的十萬大山。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巨響,震耳欲聾,仿若天公震怒,降下劫雷。
水中,秦逸正在水中憋氣。被這雷聲嚇了一跳,突然從水中冒起,口中大叫。
“哇!”
“哇!??!”
又一聲更大的驚叫發(fā)出,伴隨著尖叫,店小二陷入昏迷。口中吐出白沫,倒在了地上。
秦逸大口喘氣,撫摸著胸口,胸腔內(nèi),那顆心臟強(qiáng)烈而有序得跳動著。從小到大,自己的心臟一受到驚嚇即刻會立即無序激烈地抖動,這次,自己的心臟病好像好了,很穩(wěn)定的感覺。對了,自己已經(jīng)穿越了。
那那個人是誰?
秦逸的目光移向了惟一線索,那柄鑲著三顆鵝蛋般大小寶石的劍上。
“聽他們說,這柄劍價值連城?!?p> 秦逸思索。
“那我把它賣掉就是富翁了?!?p> 聽到閣樓異響,店掌柜帶著幾個伙計沖上了樓。掃視了一周,口吐白沫的店小二還躺在地上。
“他好像是被雷嚇壞了,昏了過去?!鼻匾菝忉尩?,忽然看見了店掌柜和伙計手里明晃晃的幾把大刀,“跟我沒關(guān)系?!?p> “是這樣?!钡暾乒駷槭讕兹松运煽跉?,卻攥緊了手中樸刀。
“掌柜的,他們逃了!”樓下傳來一名伙計的呼喊。
為首店掌柜看了秦逸一眼,一皺眉,帶人向樓下跑去:
“這留兩個人,看好他!”
隱隱約約,事情顯出清晰的眉目。秦逸看出了苗頭。
看著看守自己的兩名壯漢,和地上不斷吐出白沫的店小二。秦逸開始思索。
“提出劍賣后給他們提成的條件,可以換回自己一條命嗎?”
“好像成本不少?!?p> “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狠狠心。”
“喂,大哥。我用我的劍穗換這條命,好不好?”
兩名匪徒回頭,身后傳來秦逸的聲音。秦逸連忙揮手,手中持著巴掌大的劍穗:
“這劍穗有顆寶石,很好看的??梢詭Щ丶宜徒o兒子或小女兒。將來娶兒媳婦也是可以用作彩禮的。”
“唉?你們別~!別舉刀阿,價錢好談!我不說了行不行?”
兩名匪徒向秦逸走過去,舉起刀:“媽的,羞辱我們。砍了你。”
刀鋒閃著寒光,反射在秦逸的眼睛上。明光刺目,秦逸閉上了眼睛。
“嘩”
粗厚的木桶被樸刀一劈斷裂,桶里的水洶涌地向地板淌去。
水流漸漸停息。
秦逸睜開眼。
面前站著三名身材更為魁梧高大的江湖人,手里拿著正在滴血的大刀巨斧。為首一人一臉狐疑得看著秦逸。
“你是誰?怎么在這里?”
兩名匪徒的尸體躺在地上,血混著洗澡水向屋外漫延,滴答到了一樓的大廳。
“我姓秦,是住店的,只是要了一桶水洗澡。他們是黑店,謀財害命,看中了我的劍?!?p> “李鏢頭?!币幻S師走到為首之人面前,交耳私語。鏢頭疑惑得看看秦逸,點點頭,隨后眉頭開始微皺,又重新看了一眼秦逸。
李鏢頭走到床邊,看看那柄寶劍:“劍穗呢?”
秦逸舉起手,劍穗在手中搖曳。
“秦公子,您終于回來了?!?p> 李鏢頭向秦逸拱手。
“你們怎么知道我姓秦?”
“李師傅!”
忽然門外闖進(jìn)一個十八九歲的漂亮女孩子,李鏢頭和眾鏢師皺皺眉。林霏發(fā)現(xiàn)了還有其他人,轉(zhuǎn)頭對視了一眼,兩人臉?biāo)⒁幌露技t到了脖子根。
秦逸忙伸手捂住私處。
林霏轉(zhuǎn)過身,用手捂住眼睛:“你是誰?李師傅為什么還留著這個匪徒?”
“咳咳?!崩铉S頭不知從何說起,在這尷尬的場面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血?他們在樓上!”
樓下忽然傳出店掌柜的聲音,隨后傳來“噔噔噔”得登樓腳步聲。
“兄弟們,上!”
李鏢頭帶頭帶著眾人拿著武器奔出門外。秦逸已經(jīng)穿好衣物,拿起寶劍。卻被鏢師推回屋內(nèi),“秦公子,外面兇險,您先在屋內(nèi)和林姑娘躲著。”
秦逸退回屋內(nèi)。沒有察覺,右嘴角微微揚(yáng)起:
“姑娘,一時冒昧。在下并非有意冒犯,不過,我的損失姑娘是否也......”
“住口!你這登徒子!毀我清譽(yù),我怎么去見秦楓哥。拿命來!”
說完,林霏抽出腰間軟劍,轉(zhuǎn)過身,直刺秦逸眉心。
好快的劍。
秦逸連連后退,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映著武俠片里必備的情節(jié)——代表正義的主角美女,手執(zhí)劍,刺死了猥瑣的反派。
眸子里的劍逐漸清晰,細(xì)劍刺破了秦逸額前的細(xì)發(fā)。劍突然凝固在額前。
林霏收住劍,停在了那里,用奇怪的語氣問秦逸:“你姓秦?這是你的劍??劍穗在哪里?”
秦逸忙將劍穗揮出來:“你也知道我的姓氏?”
林霏這時徹底呆住了,在秦逸的手掌中,她送給秦楓的那個劍穗,在十幾年后,還在他溫暖的掌中輕輕搖曳,視線漸漸模糊。
豆大的淚珠沿著嬌嫩白皙的臉蛋垂落。
林霏哭了。
他還保存著。十幾年了,他的笑容,一直沒變,還是那么溫暖。
手中的軟劍跌落了。
“劍,劍停了?!鼻匾菀活^冷汗。身子還在后仰,已經(jīng)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