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嗎?”
秦逸坐在馬車上,一路平坦,車很少顛簸。林霏已經(jīng)換上了女裝,特意用胭脂水粉打扮了自己,一身紅衣。
細腰婀娜,面姿如雪。
車外李鏢頭騎著一匹駿馬,在山溝,林立的地方不時謹慎地左右四顧。
“離人多的主路還要一段時間。此處多出強匪,傳聞還有熊瞎子,我們要小心吶?!?p> 車外傳來李鏢頭的聲音。林霏坐在秦逸身旁,馬車里就他們兩人,林霏看了看秦逸,干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還記得我嗎?”
秦逸撇了一眼,一張無瑕美艷的臉正近距離望著自己,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紅唇充滿嫵媚。
秦逸沒有說話,兩頰卻通紅,頭暈目眩。上輩子要有這么一個女朋友,傻子還去天天伏在鍵盤上當噴子。
可憐自己二十出頭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不過她好像有些誤會,可能在懷疑自己是她的青梅竹馬。是那個人的緣故嗎?
我可以裝下去,只要沒危險。
車外是一群武功了得的鏢師,昨晚以一人抵仨,消滅了那群黑店土匪。秦逸陷入思索。
生命誠可貴,美女價更高。萬一,真得手了呢?
不自覺地,右嘴角微微揚起。他伸出手,撫摸一下林霏的臉蛋。
林霏抬起頭,臉上笑意更濃:“干嘛?!”
臉上卻紅暈更深。
秦逸打算繼續(xù)裝下去,咽了口吐沫,喉結(jié)微微鼓動:
“你猜猜秦哥哥的名字?”
“秦楓哥,你太壞了。”
林霏一聲嬌嗔,小拳頭撲打秦逸的胸口。秦逸鼻血直流,“他叫秦楓阿。心臟好了,這種感覺,太好了?!?p> 忽然前頭的馬一聲長鳴,馬車跟著幾匹馬停了下來。
“喂,你們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平江鏢局?姓李的,你師父平刀劉拳江在這還能說上話,你?太嫩了。昨晚殺我?guī)讉€弟兄,我是來拿命的?!?p> 馬車上。林霏挑開布簾,后面不知何時跟上幾個持著樸刀的大漢,其中一人的臉上還有塊明顯的刀疤,從腦門劃到左耳根。
林霏見此人模樣,倒吸一口氣,摸著腰間軟劍要下車。
“這么危險的事,怎能讓女孩子出頭露面呢?!”
秦逸忽然跳下馬車,懷中抱著寶劍。林霏呆呆地看著他,只見他右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冷笑這幫不識泰山的山賊土匪。
他們,應該是群三腳貓的功夫吧。我們?nèi)硕?,應該可以。秦逸思索?p> “他的笑...”林霏感到自己胸腔里蹦撞的心臟如同小兔一般,“太帥了!??!”
“咚”林霏倒在馬車里,鼻子里淌出了鼻血。
“從沒見過這么英雄氣概的男人?!?p> “喂,就停這吧?!薄罢姟币恢Ъ湓谇匾菝媲暗臉錁渡稀MA艘粫?,秦逸緩緩嘆出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著在前的兩名壯漢。
“你們,是,要,嚇死我嗎!還不快跟我去后面幫忙!這時候還要你們守護我嗎!”
兩名山賊眨著眼睛,交耳:“他是把我們當成了一伙的嗎?好差的洞察力。”
“住口!笨蛋!”土匪揮起了刀。
突然,一只巨大的熊出現(xiàn)在兩名山賊身后,緩緩直起身子,舉起了手掌。
“啪”
將一個山賊一掌拍扁。
“秦楓好帥~”林霏躺在馬車內(nèi),仍沒有察覺到外面的異常。
“唔??!”
鏢師和土匪停下打斗。
“逃跑得速度好快?!崩铉S頭道。突然一山賊也跑了過去。
眾人回頭,一頭巨大的灰熊向他們撲來......黑色的身影蓋在了他們身上,巨大的身軀足足有兩人高。
“唔~!!”
夜神深沉,樹林旁的山下。眾人擠在一個小山洞內(nèi),屏住呼吸。
巨大的灰熊在洞外面四處走動,尋找著今天發(fā)現(xiàn)的一群活著的玩物。
山風吹動著樹林,許多聲音被壓蓋下去?;倚芎孟袷撬懔?,兩個時辰一直在附近尋找活著的人類。
一個土匪被它從巖石下揪出來,拽著腿,砸來砸去,凄慘得嚎叫下,最后那條腿斷了,人成了兩半,停止了呼吸。
“這么大的熊是我第一次見。我的反刺刀劈在它頭上,竟被躲去了,只是受了輕傷。”刀疤臉道,他的刀擺在地上,右手已經(jīng)被布裹著,仍滴答滴答留著血。
“我也是?!崩铉S頭道,也受了重傷。
兩邊的人擠在一起,這時雙方關系有了緩和。
“秦楓哥,你沒有受傷吧?!倍瓷钐帲嘱P切地照顧著躺在地上的秦逸。
“哼”不自覺地,秦逸右嘴角微微上揚,“那只熊,不算什么,我只是不小心崴了腳,剛好碰上腿抽筋,所以除了下風?!?p> “你的腳?!”林霏發(fā)現(xiàn)自己揉了半天的手臂竟不是受傷的左腳,忙去揉左腳,“嚶嚶嚶,抱歉,我揉錯了位置?!?p> “沒事,等會右腳也揉下,它也受了傷?!?p> “好的!”
這時山洞口傳來李鏢頭的聲音直指秦逸。
“秦公子,聽說您當年上山學習修仙之道。不知真假?!?p> 修仙?秦逸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李鏢頭接著道。
“十年前,您已劍術小有成,但煩于人間繁瑣壽短,有志出世修仙,尋求長生與仙緣。故此留下青梅竹馬的林霏小姐。不會都忘了吧?”
“嗯...沒錯。”秦逸故作鎮(zhèn)定,心中慌得一批。
眾人驚愕,反倒是正在為秦逸揉腿的林霏漸漸停下了動作,低著頭。光線幾乎沒有的洞中,沒人注意到她此時神情的變化。
李鏢頭接著道:
“以傳聞中公子才智,十年刻苦,今日下山不應無所成就。為何今日見了土匪跑得那么快呢?!”李鏢頭帶著疑惑和挑釁地口氣望向洞內(nèi)秦逸看不清的面龐。
“難道秦公子你不應該帶著水淵劍去斬殺那頭怪獸嗎?!”李鏢頭抬起頭,輕蔑地看著秦楓。
“水淵劍!”
“是水淵劍嗎?!”
聽到水淵劍的名字,土匪忽然炸了窩,齊刷刷地看向秦逸和他懷中那把閃著寶石之光的水淵劍。
洞內(nèi)一時沉靜。
糟糕!他們還是懷疑我身份了。還看中了我一直藏著掖著的寶劍。秦逸看著眼地上的螞蟻,洞外的光只能射到這彈丸之地。早晚都是死。
秦逸緩緩站了起來,走過了土匪和鏢師面前,徑直來到洞口:
“我出去殺那只灰熊,等不到我就當我死了?!?p> 話說完,林霏忽然站起,走到李鏢頭面前,“啪”一巴掌。
“李鏢頭,你夠了!你在做什么!”
“放心,他逃跑了。我指給了他一條生路。”
“啪”
又一巴掌狠狠甩在李鏢頭臉上。
“如果他真是秦公子,那他怕什么?!”李鏢頭吼道。
望著洞外的樹林伸出,陽光下,林霏的眉毛皺了皺。
一點懷疑——他是,還是不是?
忽然眉頭舒解了。
“啪”
第三個巴掌清脆地在洞中響起。
“就是他,他回來了。”
林霏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