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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丹光緩了緩，一大把年紀(jì)了，果然還是跟不上這些動不動打打殺殺的年輕人，虧他剛剛覺得這個掌柜頗有一番沉穩(wěn)做派。

　　有點像那些意氣風(fēng)發(fā)的新晉進(jìn)士。

　　是他眼瞎。

　　楊丹光咳了咳，把話題拉到正道上：“甄掌柜想必對我的來意很是清楚了吧。”

　　韋臻不說是，也不說否，淡笑：“聽聞賢妃娘娘請了太醫(yī)？”

　　楊丹光心一凜，這事他出府前才知道：“甄掌柜消息倒是靈通。人食五谷雜糧，哪兒沒有個頭疼腦熱的。”

　　韋臻哦了一聲：“不知楊大人今日到訪有何貴干？”

　　話一顛轉(zhuǎn)，同樣的話丟給了楊丹光。

　　楊丹光臉一青，他打太極這么多年沒想到碰上個小狐貍，還是個沒臉沒皮的。

　　韋臻才不管什么有臉沒皮的事，只要管用就行，轉(zhuǎn)頭就拿他的話堵他，毫無心理障礙。

　　楊丹光吸了口氣，挑了件最沒影響的：“聽說掌柜的知道當(dāng)年莫兆全的事，故特此一問。”

　　韋臻眼睛瞇了瞇，她可是等著楊丹光主動開口呢，莫兆全這是個引子罷了。

　　“莫先生的事，我略有耳聞，可也不會太多，還得楊姑奶奶親自去問?！?p>　　楊丹光心頭一動：“那還勞掌柜告知，該去向誰親自問?！?p>　　韋臻無辜攤手：“這可就難為我了，楊大人，他的小信箋，楊姑奶奶是看見了?！?p>　　楊丹光轉(zhuǎn)向自己老姐妹，卻看見她神色糟糕，搖了搖頭，當(dāng)下明白那信箋上怕是什么都沒有。

　　楊丹光沒了耐心，雖然感覺這安歌坊不簡單了，但周旋到這兒已是極限，自己何必和一個小掌柜牽扯，滑不溜秋的：“掌柜若是沒有誠意，那不談也罷?！?p>　　話音一落，就站了起來，楊果茵一猶豫，也跟著站起。

　　還沒走兩步，耳邊呼嘯一聲，楊丹光狼狽地歪了歪頭，避過那靈蛇一樣的長鞭。

　　柒染前跨一步，大門，關(guān)死了。

　　楊丹光沉著臉轉(zhuǎn)過身：“甄掌柜這是何意?！?p>　　韋臻拎著鞭子站著，滿眼的不耐：“果然不管過了多久，還是討厭這些來來回回的招數(shù)。我且問你，楊丹光，你可愿意與我等同盟?！?p>　　楊丹光自覺下了面子，這要是同盟還不得被牽著走，臉色沉沉不開口。

　　韋臻側(cè)過身子，面無表情：“若是不……”

　　“今日便別想安穩(wěn)踏過這道門了?！逼馊镜暯拥馈?p>　　楊丹光沉著臉：“如何？你要殺了老夫不成？”

　　韋臻突地一笑，冰雪消融：“不敢。”

　　留兒不知從哪兒拎出一壺酒來。

　　“不僅不敢，還得請楊大人喝下賠罪酒才。”

　　楊丹光臉都綠了。

　　楊果茵顯然也看見了，拽了拽他的衣裳，低聲道：“我喝過?！?p>　　楊丹光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變再變，氣笑了：“你們這樣對待同盟，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畢竟老夫自詡還有一兩分本事。”

　　韋臻撲哧一笑：“喝敬酒，還是坐高臺，全在大人?！?p>　　楊丹光沉著臉不說話。

　　韋臻伸手：“小女冒犯，大人請坐?！?p>　　突然軟了話口，楊丹光心中不靜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