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喏,這個給你,小先生。”
那是一枚戒指,翠綠色的戒指。
……
“我回來了,賽琳娜姐姐?!?p> “回來了?我的親愛的,快去盥洗室清理一下自己,我們馬上就要開飯了。”
“好的,我正打算去?!?p> 晚餐是玉米濃湯,嗯……是只有玉米濃湯。
“嘿,亞歷克斯,你的東西找回來了嗎?”亞瑟湊到他的跟前。
“當然?!?p> “是件什么東西?”
“嗯……”亞歷克斯嚼著嘴里是玉米粒,慢條斯理道:“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東西而已。”
“好吧……你知道嗎,我最近越來越吃不飽了,難道是我的肚子變大了?”
“或許只是飯量變大了,或者是……食物太少了?”
亞歷克斯有點拿不準。
“或者是兩者都有!”亞瑟挑了挑眉毛,“你難道能吃飽嗎?”
“還好吧。”
說著,亞歷克斯的肚子發(fā)出了“咕嚕?!钡穆曇?。
“……”
“……”
這時,賽琳娜修女從餐廳的長桌主位站起身來。
“諸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p> 孩子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過幾天帝國東部的大商人查爾斯·德雷克先生將會來到這里,你們猜,他會來這里做什么呢?”
賽琳娜賣了個關子,她清清嗓子,接著說道:
“咳咳,你們之中或許有人會擁有一個新的家庭哦?!?p> 孩子們頓時炸了鍋。
“我不要新家……嗚啊啊啊……”
“我還沒娶賽琳娜姐姐呢!”
“胡說,賽琳娜姐姐是媽媽,你怎么能娶媽媽,小心我的拳頭讓你的鼻梁斷掉!”
“……”
賽琳娜額頭發(fā)脹,“我就知道會這樣,哦,我的光明之主?。 ?p> ……
“嘿,亞歷克斯?!?p> “怎么了?”
“算了……沒什么?!?p> “究竟怎么了?”
“快點睡覺吧,我的朋友?!?p> “好吧?!?p> 亞歷克斯背過身去,卻是半天也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他從枕頭底下摸出那枚綠色的戒指。
月光下,戒指折射出綠瑩瑩的光芒,看起來有些瘆人。
亞歷克斯思索著白天發(fā)生的一切:
“克萊伍德先生說這枚戒指是賽克斯主教的同款,但是這未免也太相似了,連戒指表面的花紋都這么一致?!?p> 亞歷克斯從沒見過那樣純粹的、漂亮的翠玉戒指。白天即使是在停尸房那樣恐怖的地方,他也用好奇心戰(zhàn)勝了恐懼,多看了那枚戒指一會兒。
“還有一點,克萊伍德先生為什么要給我這枚戒指?”
亞歷克斯端詳著戒指,鬼使神差地,他居然產(chǎn)生一種戴上它的沖動。
“悉悉索索……”
突然,一陣摸索的聲音打破了平靜,亞歷克斯莫名的沖動被遏制住了。
“是誰?”
亞歷克斯心中升起疑惑,他瞇著眼看去,月光下,亞瑟燦爛的金發(fā)忽閃忽閃的,是他正向門外走去。
“或許是去盥洗室了吧……”
亞歷克斯不再關注下去,他重新閉上眼睛,感受著夜的寧靜。
……
“你來了?”
“嗯,晚上好,先生。”
“晚上好,亞歷克斯?!?p> ……
第二天的陽光照進臥房,賽琳娜修女早早起了床――她要為孩子們準備早餐。
八點鐘,賽琳娜把手在圍裙上蹭了兩下,隨后“噔、噔、噔”地走上育嬰堂二樓,孩子們的臥房。
“先生女士們,你們的早餐準備好了,請快些更衣洗漱,讓我們一起來享用光明之主的恩賜吧。”
賽琳娜清清嗓子。
“總之,快些起床!”
早餐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玉米濃湯,回火后的口感很糟糕,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沒有人提出異議。
亞瑟打著哈欠走到座位旁,他睡眼惺忪,握住湯勺,毫不體面地把食物塞進嘴巴里。
“早上好,亞歷克斯。”
等了半天,并無人應答。
“亞歷克斯?”
還是無人應答。
亞瑟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他身旁的座位空無一人。
“嗵!”
靜――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亞瑟。
“怎么了亞瑟?”
“賽琳娜姐姐,亞歷克斯呢?”
……
“請坐。不用那么客氣,亞歷克斯?!?p> “當然,先生。”
面前的男士正端著咖啡杯,慢條斯理地品嘗著杯中飲品。
他放下二郎腿,從看起來很不錯的皮沙發(fā)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
“亞歷克斯,喝點咖啡吧?!?p> “謝謝。”
“你這孩子真是有禮貌,我都說了不用這么客氣的。”
“哦,李言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您一下,這里是我的腦袋?!?p> “嗯……哈哈,明白明白?!?p> 李言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您什么時候才能從我的腦袋里出去呢?您知道嗎,您已經(jīng)待在這里好久了。呃,我的意思是……”
“你不會要趕我出去吧?別這樣,亞歷克斯,少說我也在這里住了八年了,我們不是產(chǎn)生了美妙的友情嗎?”
“恐怕是對我的身體產(chǎn)生感情了吧,先生,您經(jīng)常使用我的身體做出奇怪的事,這使我非常困擾?!?p> 亞歷克斯使用著疑問的句式,卻用陳述的口氣說了出來。
“呃……”
李言更加尷尬了,好像一個房租租期到了卻付不起租金的房客,正面臨著被房東扔到大街上的窘境。
“請再寬限幾天,讓我尋找一個可以寄宿的新身體?!?p> “可是,先生,您這么說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了,我三年前來的時候您就持著同樣的說辭。而我本人也一早對我的身體宣布了主權?!?p> 問題開始變得尖銳。
“哦,我親愛的亞歷克斯啊,你難道忘了就連‘主權’這個詞也是我教你的嗎。別忘了我還教給你……”
李言地如數(shù)家珍般回憶著和亞歷克斯的過往。
“……”
打感情牌對亞歷克斯這樣的孩子來說往往十分有效。
……
醫(yī)生收拾著自己的藥箱。
“沒有大礙的,女士。這孩子只是睡著了?!?p> “這我當然清楚,先生,問題在于怎么叫醒他!”賽琳娜激動道。
醫(yī)生搖搖頭:“很抱歉,恕我無能為力,或許這孩子稍后便能醒來。出于我的職業(yè)道德,本次出診算是免費吧。”
醫(yī)生推門而出。
“不是生病的話,恐怕只有光明之主能幫助他了……”
賽琳娜神色黯淡,坐在亞歷克斯床邊做起了祈禱。
……
自李言醒來,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嬰兒。
地下遺跡、眾人的死亡仿佛過去了很久,或者說,仿佛根本就沒有發(fā)生一樣。
如果不是抱著他的男人說著奇怪的語言將他遞給一個女人,提醒了他這里不是原本的世界,恐怕他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個新生的嬰兒。
為了存活下去,他開始使用這具身體學習。通過身邊人的言傳身教,他學會了這里的語言,初步了解了這個世界。
這里也的確并非地球,而是一個類似于地球的平行世界,所處時代更是落后于原來的世界。
李言如饑似渴地學習,了解這新的一切。
但是,平靜的生活在三年前的某一天打破了。
這具身體具有意識。
并且一直以來被李言意識壓制的原主意識覺醒了,這就是亞歷克斯。
從此以后兩人時長爭奪對身體的控制權,同年某次,兩人爭奪身體時,李言意外地發(fā)現(xiàn)可以在亞歷克斯的腦海深處開辟空間,用于意識“居住”。這個空間被亞歷克斯稱為“夢境”,因為亞歷克斯只有在睡著時才能來到這里。
由于原世界所受教育、文明的影響,李言不愿意抹除這孩子的意識,況且這具身體本就是亞歷克斯的。因此,長久以來,李言雖與亞歷克斯在誰控制身體,什么時候控制的問題上爭執(zhí)不休,卻并沒有真正地傷害到彼此的意識,反而積累了一段友情。
……
傍晚。
“賽琳娜姐姐,吃點東西吧?!?p> 亞瑟拿來一片已經(jīng)泡好的黑面包。
“謝謝,亞瑟。好孩子,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光明之主會庇佑他?!?p> “當然,姐姐。”
臥房里一時有些沉默。
“哎――”
賽琳娜嘆氣,回頭看了眼亞歷克斯。
“這究竟是怎么了……”
“賽琳娜姐姐,你才從城西回來,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里有我就好了?!?p> “嗯,好孩子,說起來我確實有些困了,有什么記得來通知我?!?p> “好的?!?p> 賽琳娜起身出了臥房,順便帶上了門。
亞瑟目送賽琳娜出去,隨后握住了亞歷克斯的手。
“快點好起來啊,混蛋!別讓大家擔心??!”
……
“放我出去!怎么會這樣!”
“安靜一點,亞歷克斯,你知道的,我并不想讓你待在這里?!?p> “……”
“開玩笑啦,你想住多久都可以?!?p> 看到亞歷克斯憤怒的小臉,李言收起了說笑。
“怎么會這樣?明明之前時間一到我就可以出去的,這次為什么會出現(xiàn)意外?”
李言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什么情況。
“讓我看看?!?p> 李言看著亞歷克斯,意思是他要控制這具身體了。
“先生,你已經(jīng)很久都沒碰我了?!?p> “是啊,有一年了吧?或許生疏了?!?p> 李言突然意識到這小家伙似乎還有抵觸情緒,他的話是怕李言控制了身體就不還給他了。
一年前出于尊重這個小生命,李言把身體控制權讓給了他,自己一直居住在夢境里,沒想到現(xiàn)在這小家伙還上癮了。
他想了想,還是解釋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識比你強大,我也只是幫你檢查一下身體?!?p>
維克多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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