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言眼露壞笑,袁夢離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衫,可是一動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上當(dāng)了,光滑的臉龐頓時如水蜜桃一樣透紅!
“你!”
“哈哈~”方言一陣大笑:“袁夢離?李夢緣!這種小說里才有的把戲,李大小姐準(zhǔn)備玩到什么時候?”
“我!”
被方言一語點破,李夢緣仿佛急紅了眼的兔子,張口就要咬人一般。
“方言哥哥,你們在聊什么,聊得這么開心?。俊敝活欀耦^大吃的可琳聽見方言的大笑聲,抬起頭可愛地問道。
“哼!”李夢緣一跺腳,氣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仿佛多留一刻都是對自己的羞辱。
方言見狀,笑著喊住了對方。
“治療瘟疫的藥方你不想要了?”
李夢緣嬌軀一頓,氣呼呼地轉(zhuǎn)身看向方言:“什么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的智商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你跟我上山的目的是希望通過從我這里得到治療瘟疫的藥方對不對?只不過你也不確定我是真的能治療這瘟疫還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半吊子,所以一直在問我我的師父是誰!你說我猜的又對不對?”
李夢緣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言以對,要是眼神能殺人,此時方言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了。
“這種瘟疫并不是什么疑難雜癥,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武陵郡的藥師都不愿出城治療。藥方我已經(jīng)寫在這張紙上了,還有簡單的煉藥之法。我不管你們李家是真善還是偽善,只要能治病救人就好。但我有一個要求,不得借此哄抬藥價,否則,我有很多辦法讓你們李家付出代價!”
看著方言遞過來的紙張,李夢緣伸手接過,深深地看了方言一眼后,轉(zhuǎn)身朝著武云城走去,直到很遠(yuǎn),方言才聽見一聲謝謝。
“呵呵,有意思!”
“李家大小姐是真的善人!”
方言話音剛落,可琳的姐姐早已醒了過來。
“姐姐,你醒啦?”可琳聽到姐姐的聲音,連忙跑到可玉身邊一臉欣喜地問道。
方言這才好好地打量著對方,緩緩說道:“你很了解李家?”
“算不上了解,李家是武陵郡排的上號的家族,如今乾國的焱妃正是這位李大小姐的姑姑!至于你說得醫(yī)師,前不久大部分被軍部征召去了前線,剩下的醫(yī)師都是各大家族豢養(yǎng)的,怎么會理會平民百姓的死活?”
“原來是這樣!”方言這才了然。
“姐姐給你肉!方言哥哥做的肉可好吃了!”
可琳見自己姐姐恢復(fù)了一點氣力,連忙將自己的碗筷端到了對方面前。方言笑著摸了摸可琳的腦袋,緩緩說道:“你姐姐現(xiàn)在還吃不得這些硬食,將鍋里煮的湯喂你姐姐喝下就行了,等你姐姐身體再恢復(fù)一些,才能吃這些!”
“好,我聽方言哥哥的~”
見可琳歡快地動起來,可玉看在眼里,寵溺的一笑,接著只能艱難地動了動身子,點了點頭道:“可玉謝過方公子救命之恩!”
方言擺擺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對了,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可玉看著可琳的背影,眼中有著幾分歉意和擔(dān)憂,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爹爹娘親的事我還不敢告訴可琳?!?p> “要不,跟著我吧?至少以后有個吃住的地方?!?p> “公子不是尋常人,可玉怎敢再拖累公子?”
“不是拖累!”方言盯著對方鄭重說道:“反正以后我也需要人幫忙?”
可玉一驚:“可玉一介女流,又從未修煉過,如何幫公子?”
“沒關(guān)系,一年前我也不會,等你身體好了,我教你!就算以后你想要離開,至少也要有點自保之力吧!”
可玉愣愣地看著方言,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雖然自己沒有修煉過,可門規(guī)森嚴(yán)眾所周知,豈是方言說的那般隨意。
“公子是不知道乾國宗門的規(guī)矩么?”
“知道,但我相信你和可琳!”方言一臉隨意,隨即嘴角翹了翹指著可琳端著的鮮湯:“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你有其他打算,我手上也還有一些金銀,夠你和可琳找個安全的地方生活一輩子!”
可玉接過可琳端來的肉湯,看了看吃的滿嘴油光的可琳,認(rèn)真說道:“可玉謝公子收留······”
······
不得不說,李夢緣的動作確實很快。第二天就有李家的人送來了湯藥。方言也不急,一邊在山腳修煉,一邊等著武云城開門。
一連七天,武云城城門前匯聚的難民越來越多,方言也混跡在難民之中,看見那些重病的,能幫就不會見死不救。
幾天下來,方言所在的山腳下又多了十幾個無家可歸的人,這些人有些是受欺負(fù)的孤兒,有些是和可玉一樣染了瘟疫卻無人照顧的病人。
在王會的帶頭下,幾天時間也搭建了一個簡單的草木棚,雖然簡陋,但也能稍微抵御一下風(fēng)寒和夜露。
但是讓方言不解的是,李家僅僅過了一天就不再發(fā)放湯藥,甚至連施米布粥都省了。如此一來,在有心人的慫恿下,不少后來的難民開始沖擊城門,遠(yuǎn)遠(yuǎn)便能聽見鬧出的聲勢。
“公子,難民們鬧起來了!”可玉站在山腳,涌動的人群越來越多。
方言看在眼里,冷笑一聲:“有人搗鬼罷了,這種把戲書上記載得多了?!?p> “有人搗鬼?公子是怎么看出來的?”
經(jīng)過幾天的調(diào)養(yǎng),可玉的臉色終于恢復(fù)了紅潤。聽方言這么一說,馬上動了好奇心。
“天陽、武越、涂嶺這些城池全部都在瘋狂的驅(qū)趕難民。只有武云城不但容許難民匯集,甚至李家還樂善好施。如此一來,大大增長了李家的聲望?,F(xiàn)在突然沒糧,要么是有人針對李家,要么就是李家自己想要動手了!
王會之前說這次乾離兩國交戰(zhàn)是因為乾王年事已高,但王位一直懸而未決,這才給了離國出兵的機會。但王位之爭,向來無所不用其極。焱妃又出自李家,其中的糾扯實在太多。要想知道是有人想要針對李家斬了焱妃的臂膀,還是李家想要借機擴充實力,只要進(jìn)城看看城衛(wèi)軍是站在哪邊的自然就知曉了!”
可玉眼睛一亮,看向方言的目光不知不覺間又多了一分崇拜。
“公子果然不是尋常人,窺一斑而知全豹!可玉佩服!”
“佩服個啥,你要是經(jīng)過九年義務(wù)教育再熟讀《史記》《資治通鑒》還有春秋戰(zhàn)國,三國志,你就知道這些把戲也就煽動無知的貧民罷了。民以食為天,誰有飯吃,自然就聽誰的,至于王位上坐的是誰他們才不在乎呢!”
“公子博學(xué),這些書籍可玉在家中可是聽都未聽過呢!”
方言不知道自己在一個豆蔻初開的少女心中,形象變得越來越高大,當(dāng)下自己無法插手,便當(dāng)做故事一樣跟可玉講起了春秋戰(zhàn)國,尤其是像商鞅變法,蘇秦間齊這些前世耳熟能詳?shù)氖拢锹牭每捎窈屯鯐热巳绨V如醉。
看著可玉眼中迸發(fā)的神光,方言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造就出潛元大陸第一個女政治家!不過想到可玉的眼界越開闊,對自己日后建立勢力而言幫助也會越大。所以說的也就越來越深,分析得越來越細(xì)致。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方言也希望對方能多聽懂一點。
畢竟,養(yǎng)成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
難民沖擊城池一次次無果,加上李家突然沒了動靜,那些后來造勢的難民聲勢也越來越大。方言見武云城的城衛(wèi)軍似乎有意在縱容,心中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將李家架在火上烤了!
而此時武云城中的李家確實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好像無頭蒼蠅一樣急的團團轉(zhuǎn)。李家家主李明澤更是一天到晚都是在唉聲嘆氣。
“不好了家主,大小姐不見了!”一個下人急沖沖地跑了進(jìn)來,惶恐地說道。
“什么?那還不快給我去找!”
李明澤又急又氣,這族內(nèi)吵得不可開交,后院自己的寶貝女兒又突然失蹤。
······
武云城外,兩道身影朝著方言的方向快速奔來,打破了山腳下的寧靜。
“李大小姐,藥方早就給你了,你還來這里干嘛?”
方言看著一臉風(fēng)塵仆仆的李夢緣,心中已經(jīng)猜到對方的目的!
顧不得方言的調(diào)侃,李夢緣一臉焦急地說道:“方言,我知道你來歷不凡,我想求你幫我們李家度過這次難關(guān)!”
“李小姐就不要打趣我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醫(yī)師,如何能夠幫助家大業(yè)大的李家?況且這件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
方言的話讓李夢緣心中焦急更甚:“就算你不行,你的師父也一定可以。你能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就不能救我李家?guī)浊l性命嗎?。俊?p> 見方言無動于衷,跟隨李夢緣同行的中年漢子冷哼一聲:“你這小子,夢兒跟我說你不是尋常之人,我這才護她出城,沒想到竟是個自命清高的人!”
方言眉頭一挑,嘴角一陣抽動:“大叔,你哪里看出我自命清高了?不要亂用成語好嗎?我這頂多是袖手旁觀好嗎?”
“還敢揶揄我!我就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九叔,不要!”
李夢緣來不及阻止,中年漢子已經(jīng)伸手朝方言抓去。方言眉頭一緊,腳步一點,輕易地就閃躲了過去,拉開了十?dāng)?shù)米的距離。
中年漢子眼睛一亮:“果然有兩下子!我看你能擋我?guī)渍?!?p> 說罷,中年漢子緊隨而上,如雄鷹搏兔,雙手舞動殘影再次撲向方言。
“公子小心!”
“方言哥哥快跑!”
可玉可琳站在一旁,急的出聲喊道,掌心都緊出了汗。
“武魄?來的正好!”
出谷時,方言便已經(jīng)是破開八脈的武師八重了,這段時間錘煉十二正經(jīng),即將踏入武師九重的門檻。如今遇到蛻凡境武魄,心中也起了較量。
右手雙指并劍,真氣迸發(fā),萬靈指一指點出,十幾道真氣刺破爪印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中年漢子面前。
猝不及防之下,中年漢子調(diào)動全身真氣,這才震散了指氣,面露驚駭?shù)乜粗窖裕骸拔鋷煱酥兀俊?p> “大叔,別停??!”
方言從儲物袋中取出自己的佩劍,青如墨玉的劍身綻放著幽幽寒光。隨著方言左手屈指一抹,劍身發(fā)出一道輕盈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