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洛泱給他手上上的藥似乎很有用,只過了一晚上,他拆開手帕,就看到傷口上已經結了痂,他拿出藥膏又涂了一邊,這樣不出三天傷口就會基本愈合,到時候又可以去靶場練箭了。
至于今天……
“出去?”星燃找到白濘,既然他在軍營里時屬于他的小隊,那么請假的事,他也可以做得了主。
“買些藥,再去行館換身衣服。”星燃交待。
“你的臉怎么了?練射箭,臉上怎么會淤青?”白濘問他。
星燃摸了摸臉頰,此刻還隱隱作痛,想來自己也真的閑的,知道惹那丫頭什么后果,還是想也不想就做了。
“你的臉怎么也有傷?”星燃發(fā)現,白濘的臉頰上有幾道紅印子。
白濘想到昨天白紹逸見他時二話不說就打了他兩巴掌,于是心情有些煩悶,岔開話題:“去吧,今日算你休沐,明天按時回來?!?p> 然事與愿違,星燃正要出演武場的大門,就與白紹逸撞個正著。
“世子這是要去哪兒?”白紹逸皮笑肉不笑的問他。
“今日休沐,我想回行館取些東西。”
星燃說罷正欲走,卻被白紹逸攔住:“昨兒臣下奉詔入宮,天家問及世子您的課業(yè),臣下呢只能如實回答?!?p> 白紹逸示意手下關門,隨后做了個“請”的手勢:“天家覺得有必要進行一下考核,還希望世子配合,以便臣下入宮時有個交待?!?p> “不知道白副統(tǒng)領想以何種方式進行考核?”星燃沉住氣問他,但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對擂吧,熊渠軍最擅長近戰(zhàn),聽聞世子與諸將士一直同吃同住同訓練,想必在這一方面也有進步,不如試試?”白紹逸提議。
星燃冷哼,想來覺得這項比試并不公平:“一人站臺上,數次與他人對擂,最后怕不是技藝不精敗下陣,而是體力不支。”
“這好說?!卑捉B逸似乎早已預料到,“只定五輪,難度逐級上升,第一輪對戰(zhàn)新兵,之后依次二年,四年,直至十年,期間世子量力而行,臣下如實匯報,如何?”
星燃沒急著答應,應該是在思量。
“臣下也不瞞世子,如今世子若不答應,臣下也不能拿您如何,但臣下會如實上報,并向天家提議,到時一道圣旨下來,考核也難免?!?p> “你就偏要與我為難?”星燃問他。
白紹逸的笑容愈發(fā)燦爛:“世子說的哪里話,既然天家對您的事上心,那做臣子的便應該為天家想盡辦法分憂解難。”
……
“洛泱郡主,這么巧!”韓洛泱從自家行館出來就遇到星敬言在門口,星敬言一見她,便很高興地和她問好。
“不巧吧,護院說你在這兒等很久了?!表n洛泱直截了當說道,弄得星敬言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是找我有事?”好在韓洛泱也并非那么不給面子,一句話給了星敬言一些緩和,不至于像剛剛那么尷尬。
星敬言勉強扯了扯嘴角:“也不是大事,熊渠軍白副統(tǒng)領給了我一張?zhí)樱f是讓我去看熊渠軍的對擂,就是上次你也看過……”
“說重點?!表n洛泱打斷他的話,又勉強補了一句,“麻煩您。”
“敬言想著上次我們三人在金鱗湖相談甚歡,只是期間有旁的人來打擾,這次也許請你一起去,你會高興……”
“相談甚歡?”韓洛泱深感自己聽不懂中洲人在說什么,明明哥哥說過他們說話含蓄,性格內斂,但怎么到自己這兒總是這么主動?
“我也收到了他的帖子,實在不好意思,我沒太多興趣。”
他和白紹逸,以及帝都一些貴族子弟,隔三差五就來打擾,來之前達柘再三告誡她說話盡可能委婉,不許像在北地時那樣說話直來直去,她已經盡可能聽話了,但這也已經讓她有點疲于應對。
“郡主留步。”韓洛泱正要關門謝客,卻被星敬言竭力挽留,“聽說郡主善騎射,你若不想去演武場看星燃對擂,敬言可以陪郡主去野外狩獵!”
“你會騎馬射箭么?”韓洛泱不耐煩問他,心想若站在面前的是星燃該多好,自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打他了……
等等!他剛剛說,演武場對擂的是……
“星燃?”韓洛泱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
演武場上,星燃拒絕了白紹逸讓他穿甲胄的好意,只換了一身練武時穿的勁裝就上了場。
“刀劍無眼,世子真的不穿上防身?”白紹逸問道。
星燃搖頭,心里清楚甲胄的重量會消耗一部分體力,而這種一對一的近戰(zhàn),甲胄的防御力也是極其有限的。
“一旦上臺,死生自負,世子保重?!?p> 白紹逸叮囑過后,就朝高臺走去,他停在一支小隊前,對他們說道,“你們不用顧慮對手是誰,只需關心勝負,贏者,士兵升做隊率,隊率升官伍長;輸了,全體半年俸祿減半,通通給我去掃一年馬廄!”
“是!”
白紹逸看了隊伍中的白濘一眼,而后說道:“臺上拳腳無眼,死生自負,這是我給大家爭取到的升官機會,還請各位豁出性命,務必保我熊渠軍聲威不倒!”
“是!”白濘對著他,微微點頭。
“不是說只是對擂,為什么弄得好像戰(zhàn)前誓師?”這一幕剛巧被韓洛泱看到。
“白紹逸看我那位弟弟不順眼很久了,從軍中挑選各級精英應戰(zhàn),定是不想他順利過關?!毙蔷囱詫Υ瞬⒉灰馔?,白紹逸主動去天家那里說星燃躲懶取巧,又主動張羅這一切,說是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為的就是惡整星燃,以平心中怒氣。
畢竟京中權貴家的子弟,沒幾個不知道白家這位嫡長睚眥必報的性格。
“上去吧?!毙蔷囱栽频L輕說了一句。
“你不擔心么?”韓洛泱問他。
“白紹逸不使陰招便不擔心,這些合情合理的,我也不好干涉?!毙蔷囱哉f著,請韓洛泱先上高臺。
……
星燃挑了柄趁手的長劍上了場,場上站著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新兵,雖然年紀不大但個頭不算小,他手里緊握著一把寬背大刀,但似乎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