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后,楊沁正百無聊賴地抽煙之際,窗外的路口中就閃過那輛越野車的身影,引擎之聲緩緩?fù)Oⅰ?p> 景煒將一個大大的包裹塞在了坐墊下面,然后和紫然先后下了車,在破敗的街道上張望了一眼,形形色色的路人與他擦肩而過。
紫然呼了一口氣,旋即鼻翼微動,敏銳地捕捉到了空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銀瞳一轉(zhuǎn),將目光鎖定在了先前楊沁離開的方向。
“在那邊,你在這看著東西吧,我去喊她過來!”
紫然轉(zhuǎn)身說了一句,然后從車上拿出斬魄塞到風(fēng)衣之下,偶爾露出的寒光令周圍之人微微側(cè)目,火熱的目光收斂了少許。
景煒目送她轉(zhuǎn)進(jìn)那條小巷,眼光閃爍不定,顯然是有什么心事,但反應(yīng)遲鈍的他怎么也繞不過那個彎,只好微嘆一聲,倚在車門上等待她們回來。
片刻之后,越野車前方約莫百米處的十字路口中,一隊十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而來。為首的是一名體態(tài)肥碩的男子,看著大約在二十歲左右,但眼睛發(fā)黃,頭發(fā)也有些放蕩不羈,明顯是縱欲過度。
“少爺,就是那輛車!”
在他身后,正是之前嬉皮士打扮的男子,他情緒激動地指著景煒那輛越野車,吐沫星子四處迸濺。
黃少嘿嘿笑了一聲,摩擦了一下布滿老繭的大手,猥瑣道:
“小雷子,你要是敢騙本少,非得把你切碎喂狗不可!”
“哎呦呦,少爺,小的哪敢欺騙您吶,那兩個小妞長得確實帶勁,比TM的會所頭牌都俊得多!”
男子一臉諂媚地說道。
黃少嘴唇劇烈地抖動一下,喉嚨處傳來沙啞的聲音,旋即啐了口粘痰,兩眼放光地朝越野車快步走去,身后的隨從隊伍雖然散漫,但也是緊緊地跟隨著。
景煒正盯著旁邊的一面風(fēng)旗怔怔出神,突然聽到了側(cè)方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當(dāng)即轉(zhuǎn)過迷蒙的雙眼。
黃少朝車內(nèi)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任何女子的身影,臉上有些慍色。
“喂,瘦猴子!那兩個漂亮小妞呢?!”
身邊的嬉皮士裝扮男子很會察言觀色,看了一眼即將發(fā)火的黃少,急忙拽著景煒的衣領(lǐng),一把推到車門之上。
景煒望著那名目光冷漠的黃少,身體本能催使之下,右手中指微微凸起,眼神迅速變冷,旋即瞬間暴起,白皙的拳頭剎那間點到男子喉結(jié)。
伴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之聲,男子后腦之下,已然多出了一個染著妖艷紅色的拳頭,他目眥盡裂地看著景煒,瘦黃的手掌抬了抬,終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景煒目光沒有絲毫波動,旋即一腳踹開男子的尸體,凝望著黃少欲要殺人的眼睛。
黃少等人雖然只與景煒交談一句,但既然是沖著紫然二人而來,那便必然沒有善終的道理。他不善言辭,但對戰(zhàn)斗,卻絲毫不含糊。
黃少愣神片刻,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在這云城之中,還有人敢動他的手下?
“好好!給我剁了這小子!”
被這樣公然打臉,黃少臉上肥肉都有些掛不住了,香腸狀的肥唇張到極致,怒喊之聲嚇退了周圍的路人。
剩余隨從刷刷抽出長刀,快速圍上了景煒。在這上面他們倒是頗為熟練,看來類似的事情還沒少做。
景煒左手持槍,右手緊握寒霜之劍,寬大連衣帽悄然滑落,柔順的銀發(fā)在陣陣勁風(fēng)中微微拂動著。
叮叮~~
景煒手中的高斯手槍連鳴兩聲,道道淡藍(lán)色光尾驚艷而過,沒入最近的兩名隨從眉心,兩道血線從后腦射出,身體頓時癱了下去。
第一時間射殺兩人,景煒嘴唇微抿,身形微微一斜,巧妙地避開兩片刀鋒,寒霜在空中回旋一圈,在他側(cè)方兩人的脖子上輕輕一劃。
景煒并不看這一劍的結(jié)果,因為面頰和后腰處皆傳來陣陣刺痛感,點點寒意彌漫上心底。
景煒不假思索地屈膝下腰,身體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柔韌度與平衡感平行于地面,有驚無險地躲過那兩刀。
他并給做任何停留,順勢翻到空中,槍口再次對準(zhǔn)一名隨從,電弧閃動之間,也宣告了那名隨從的死刑。
這一連串的動作只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黃少看清之后,地面上已經(jīng)多了五具尸體。
雖然這些隨從都是一級水平,但景煒明明也是一級,怎會這么輕易地就解決掉過半敵人!難道系統(tǒng)判定出錯了?
黃少霎時間惱火,從空間袋中摸出一把厚重巨劍,黃色法力盈蕩全身,極盡華麗的寬袍咧咧作響。
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之時,景煒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他沖來,那銀色碎發(fā)如同一團(tuán)跳動的火焰,瞬間抵到黃少面前。
鏘鏘~~
巨劍與寒霜在空中狠狠相撞,縈繞的法力摻雜著火星飛舞。
黃少眼睛微瞇,旋即不屑一笑,交手的一瞬間他便感覺到景煒身上毫無法力波動。換句話說,景煒并無法力!
一個無法修真的廢物還敢與他叫板!
“去死吧小子!”
黃少面露獰笑,法力全力催動,巨劍之上的力道突然拔高,勢要一劍將景煒劈成兩半!
誰知寒霜剛露劣勢,景煒就瞬間撤力,彎腰欺近了黃少的左腋,巨劍轟得斬進(jìn)地面。
刷~
與此同時,一個想要從背后偷襲景煒的隨從收不住力,長刀直直地劃向黃少的面龐。
而后者此時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無法做出有效抵擋,只能咬著牙關(guān)狼狽后退,刀鋒擦著鼻尖呼嘯而過。
但如此以來,身前景煒的那一劍就再也無法躲過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駭人的劍光襲來。
嘣~
在這緊要關(guān)頭,一聲震耳炸響猛地響起,景煒?biāo)查g如置冰窖,眼眸深處,一抹火光正急速擴(kuò)大。
景煒臉色微變,只得堪堪拉回寒霜劍擋在面前,一股大力頓時撞到上面,像是一頭犀牛沖撞而來一般。
景煒手臂微顫,腳尖磨著地面擦出近十米才停下來,一紅淡紅騰上臉頰,然后迅速消散。
黃少死里逃生,待到景煒遠(yuǎn)離自己后,才發(fā)覺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所打濕。
在他身后近百米處,伏在地上的一名隨從迅速調(diào)轉(zhuǎn)冒著熱氣的槍口,再次鎖定了身形剛穩(wěn)的景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