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涉讕的死無疑是一味興奮劑,激勵了整個修真界,不少鬼兵死在玄門劍下。
周念伊一劍刺下,宗言不痛不癢,恢復(fù)如初。
“該我了?!?p> 他飛速向前,云子虛出劍本想幫她擋,那把煉獄卻生生穿過玄落,他用力,劍鋒朝下,朝周念伊的腰間刺去。
“唔……”
周念伊一聲悶哼,冷汗瞬間沁滿全身,鉆心的疼痛讓她一時抓不住劍柄,雙腿發(fā)軟,當(dāng)著云子虛的面倒了下去。
云子虛:“?。?!”
云子虛挑開煉獄,一掌打了過去,這一掌有些力道,宗言硬生生退出去幾米,站在不遠(yuǎn)處喘著氣。
他的恢復(fù)能力,不如從前了。
他看見云子虛跑到她的身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她,查看她的傷勢,最后像是報復(fù)性的砸了下地面。
那地方陷下去一個坑。
宗言閃到他旁邊,一手掐住云子虛的脖子,將他提起,問:“恨我嗎????”
云子虛雙目猩紅,恨不得自己也修的無情道,恨不得自己也能夠自曝殺死他。
宗言看向倒在一旁的周念伊,方才他一劍穿過她的腰側(cè),巨大的疼痛使她現(xiàn)下昏迷不醒,而他,卻是干凈得很。
長達(dá)幾個時辰的對戰(zhàn),周念伊與云子虛一刻也沒有停歇過。
他的傷口,對他們來說,實在愈合的太快了。
“我早就說過,讓你們加入我,我為王,你們?yōu)槌迹┦子谖疑心鼙R幻?,怎么?這么稀罕正人君子的名號?”
云子虛被掐的說不出話,但他卻能感覺到宗言比剛開始要虛弱的多,胸口微微起伏,訴說著他也有些疲憊。
他笑了。
這笑刺到了宗言——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些年在封印里靈力被削弱不少,自己剛剛沖破封印,對上這么兩個血氣方剛、靈力強盛的人是有些吃力。
分身尚可以以功力說話,而本體要考慮的因素遠(yuǎn)遠(yuǎn)要比分身要多得多。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心口處一陣火燒般的疼痛感,手上的力道輕了幾分,他低頭,想看看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還敢來。
最厲害的兩個人都被打趴下了,還有誰敢來?
他低頭,對上的是周念伊那雙堅定又充滿恨意的眼睛。
她發(fā)絲凌亂,嘴角還有血痕,腳步都有些虛浮,手上的力道卻是分毫不差,她捏緊劍柄,初見整根沒入宗言的身體。
宗言皺緊眉頭,上古兇獸有愈合之力,不知也不理會何為疼痛何為傷,可現(xiàn)在,他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心口的劇痛。
他痛,他的那些控制的嘍啰們也痛。
他震開兩人,捂住心口,云子虛和周念伊相繼撞到地上,咳出一口鮮血。
宗言看著心口,傷口沒有愈合,他怒了,問:“你做了什么?!”
“……”,周念伊半天沒說話,兩人相互扶著站起來,她擦干凈嘴角的血,嘴角微微上揚,鄙夷道:“你……配問我嗎?”
被穿腰是真的,疼的不行也是真的。可這本就在兩人的計劃之內(nèi)——毒血就藏在袖中,當(dāng)著他的面使用秦家毒血,沒有勝算,甚至?xí)闾D瞧慷狙?p> 所以周念伊倒下后,快速封脈,讓自己保持清醒,以最快的速度讓那毒血進(jìn)入初見,這才是對付他真正有用的武器。
要謝謝涉讕師姐,讓他方寸大亂。
兩人不管他那想把自己殺死的眼神,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鮮血淋漓,劍身燃燒著熊熊火焰,這火有著秦家長女煉的毒,混著兩人的血,妖異非常。
宗言看見那火,就像看見了當(dāng)年自己征戰(zhàn)四方時,某位師兄向他使出的三昧真火。
那是他第一次感到恐懼,這一次,他同樣感覺到了。
偏偏那兩人已經(jīng)不在乎生死了,雷霆一閃,轉(zhuǎn)眼就來到了他的身旁,一前一后,宗言的身體被初見和玄落刺穿。
同樣的心口位置,同樣的灼熱感。
“啊——?。?!”
兩人一邊吼著爆發(fā)出更多的靈力,一邊用力將劍牢牢固在他的身上,即使云子虛因為秦家的毒被反噬的七竅流血,即使周念伊被宗言的手插進(jìn)肩膀里不斷翻攪,也半點沒有放手的意思。
宗言氣極,熊熊的火焰在他渾身燃燒著,他感到了疼痛,那些鬼兵也感到了,在底下抱住身子,不斷哀嚎、打滾。
宗言:“滾回去?。∶髦朗菬o用功,還上趕著送死!”
周念伊:“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哪怕……今天我……只能廢你一只手!”
“你下地獄!我再怎么也是去天堂!我有輪回與來世,你只能茍且!沒有軀體的孤魂野鬼!沒有良知的怪物!沒人給你收尸,你會被暴曬,被萬蟲啃食!沒有人會記得你,你會……永生永世!都在我們的唾罵聲里!不得超生!”
宗言瞪大眼,這么個女子,說出的話實在要命:“你!”
眾人終于得以停下來,看著高處的三人。
聽見周念伊這些話,不得不感嘆實在是太會說了。
這種級別的東西,早就該下地獄,被山壓著,被巖漿腐蝕,被萬世萬人唾罵!
也不知誰喊了一句:“看什么看!幫忙啊!”
大家終于反應(yīng)過來,紛紛上前,將剩下的鬼兵殺了個干凈,鬼王也被俘虜了。
本以為勝券在握,可眾人再抬頭看時,上面的兩位已經(jīng)暈死過去,意識全無,手還緊緊的握著劍。
宗言得一口喘息的機會,深吸一口氣,想要震開兩人,身上另一處卻也傳來一陣劇痛。
他愣了一下,下面的人也愣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烏泱泱的人群朝宗言跑過來。
“快過去!用靈火燒他!”
“燒死他!”
他垂眸低看,云筱筱正握緊劍柄,小孩子不敢看他,但手卻也沒有松開,緊接著一把劍,兩把劍,三把劍……,說出來可能有些好笑,他的身邊圍滿了人,他的身上插滿了劍。
幾百年前,他單挑眾人?,F(xiàn)在,眾人圍攻他一人。
宗言不將他們放在眼里,嘲笑道:“你們……,一群螻蟻?!?p> 那些人也不惱,畢竟他沒有說錯,在宗言面前,他們確實弱。
“那又如何!一人,一人插你一劍,你總會有傷,我們……為后面的人博半點機會也是好的!”
“大帝的弟子……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
那毒血侵入他的全身,無數(shù)把劍架著他,鎖著他,他竟一時掙不開。
“放手?。?!”
沒有人理他。
靈火不斷侵蝕他的身體,他低頭一笑,絲毫沒有失敗的不甘,也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而十分淡然。
“好,”正如人們所期許的那樣,靈火燒了許久,他的肉體慢慢消散,“正人君子們。”
我會回來的。
烏云終于散開了,月光灑下,赴死之戰(zhàn),他們勝了。
“死,死了?”
“贏了?我們贏了?。。 ?p> 郁離歌還沒有沉浸在勝利其中,她確認(rèn)了一旁昏迷的周易霜還有氣在,松了口氣,隨后跌跌撞撞,疾步上前,吩咐倒著的兩人旁邊的弟子:“快!快把他們兩人帶回去!”
秦梓立馬上前,蹲下查看兩人,面色凝重。
眾人心急,云筱筱哭著問:“他們怎么樣了?”
“傷的很重,所幸尚有氣息在,帶會秦家?!?p> 赴死之戰(zhàn)兩方都沒有討到什么便宜,鬼族全軍覆沒,修真界也死傷慘重,這還只是主戰(zhàn)場,次戰(zhàn)場上,不少百姓和弟子喪命,元氣大傷。
二號雪怪
宗言是個極謹(jǐn)慎的人,雖然被封印,但在這段時間(快要沖破封印的時候)眼線可不少,干什么都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就像云涉讕在云齊翎的提醒下偽裝成一個靈力微弱的人,而周念伊自然也要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使用秦家的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