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麗姨的擔心,讓言朗覺得暖心又好笑,他不過就是因為嵩山小區(qū)離學校近一些,他早上可以晚起一會兒。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雖然有方叔開車送他去學校,但早上還是起的太早了些。
好說歹說,最后父親終于同意,只是言朗也沒想到,自己的那所房子離路夕顏家那么近,這樣他和路夕顏以后就可以在晚上一起走,甚至一起坐一輛公交。
“小朗,什么事這么高興啊?”文麗端來果盤,語氣中帶有一絲討好,“你嘗嘗這個,特別甜?!?p> “謝謝麗姨,”言朗接過,放在嘴里,“確實很甜,可能是麗姨切得才這么甜?!薄澳氵@孩子,”文麗被夸的心花怒放,“就會哄我高興?!?p> 言朗又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才回房,言正清放下報紙,無奈的對文麗說道:“你不必那么討好小朗的,這都幾年了,你和他說話還總是小心翼翼的?!?p> 文麗嘆了口氣,“畢竟我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我不想他心里有芥蒂,只能盡全力對他好。”剛開始的時候言朗對她完全是抵觸,這兩年才終于完全接受了她。
“辛苦了,”言正清摟過她,安撫似地拍拍她的手,“過一陣我?guī)愠鰢鎯阂蝗Γ屇阈恍?,這幾年照顧小朗你也辛苦了?!?p> “我不辛苦,”文麗靠在言正清的肩膀上,“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彼睦锏拇_是這樣想的,比起之前總是擔驚受怕的日子,如今的生活才讓她感到心安?!熬瓦@么定了,”言正清聽她這么說,只會更為憐惜,“等明天我把公司的事情處理一下,咱們就出發(fā)?!?p> 言朗的母親去世的很早,那些年言正清一個人又當?shù)之攱?,工作再忙他也從沒有忽視過言朗。這也是為什么言朗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成長為一個謙和有禮、陽光明朗的少年。
可是他再細心,也終究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恰巧那個時候他遇到了文麗,他的初戀。久別重逢的兩人都有一段難忘的過去,這讓他們更加覺得同病相憐,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最初言朗是無法接受的,他像突然變了個人,逃課、打架、頂撞師長,但是言正清卻不能怪他,因為他完全可以理解言朗,這么多年他們父子倆相依為命,現(xiàn)在忽然有個人要進入到他們生活里,孩子一時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為了不讓言朗再這樣頹廢下去,言正清妥協(xié)了,他告訴言朗,只要言朗能變回從前的樣子,他就放棄和文麗的感情。
令他沒想到的是,言朗反而同意了,他主動的要求轉學,并接受了文麗的存在。雖然不可能把她當做生母一樣對待,言朗也做到了恭敬有禮,十分尊重文麗。
言正清不知道為什么言朗會突然改變心意,但能像現(xiàn)在這樣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聊聊天,他已經(jīng)很滿意了?,F(xiàn)在就等言朗考上大學,待他大學畢業(yè),把公司交給言朗,自己就和文麗頤養(yǎng)天年。
回到房間的言朗看了一會兒書,卻還是按捺不住想要給路夕顏發(fā)個微信—
“腳還疼嗎?貼膏藥了沒?”路夕顏打開手機,就看到對話框里的言朗,發(fā)完這兩條信息后還加了個表情。
“嗯嗯,貼上了。”路夕顏簡單的回復了一下,關上手機,繼續(xù)看書。“叮-”手機又響了,路夕顏拿起來,還是言朗。
“別嫌我啰嗦,記得晚上睡覺時候在腳下墊高一些,早點睡,明天早上等我去接你?!?p> 路夕顏沒有絲毫厭煩,這種久違的被別人關心的感覺,讓她很溫暖、很感動,“好,你也早些休息,辛苦了?!甭废︻伌蛲赀@幾個字,言朗立即回了她一個“好的”的表情。
手機沒有再響,路夕顏卻又拿起手機,反復的看了幾遍言朗發(fā)來的微信,臉上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一大早,言朗就在路夕顏家樓下等著,“這個給你,”他遞給路夕顏一個小盒,路夕顏接過來,“藥膏?”
言朗點點頭,“涂上以后好的特別快,我以前踢球總受傷,全靠它了。”路夕顏雖對他并不十分了解,但也對他剛來時在球場的那一腳球印象深刻,“你球踢得確實不錯。”
“有時間你來看呀?!甭废︻伩粗矍暗淖孕熊?,后座上面加了個粉顏色的小墊兒,忍不住笑了笑,“嗯,好。”
昨天天黑,她沒看清這輛自行車,今天早上,當她看清這輛自行車竟然是casati,她真的吃了一驚。記得當初鄭天宇非要買這個牌子的自行車,鄭叔叔沒讓,說是沒必要花那么多錢買一輛自行車,要知道那可是鄭叔叔好幾個月的工資。
最后鄭天宇也只好放棄,畢竟它的確價值不菲?,F(xiàn)在言朗就這樣的在如此昂貴的山地車后面加了個及其不搭的椅墊,要說路夕顏心里沒有一點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學校,言朗從書包里掏出牛奶,照例放在路夕顏的桌子上,路夕顏問到:“你吃早飯了嗎?”言朗搖搖頭,“還沒,一會兒再說吧!”
今天早晨五點鐘他就起來了,從他家到路夕顏家將近一個小時,怕路夕顏自己先走,他特意趕在六點半到了她家,路上還去商店里買了個椅墊。
“我這兒有面包,不然你先吃點兒······”路夕顏從書包里拿出面包,牛奶,還有一根火腿腸,早上吃飯的時候,她也不知怎么就把這些也裝進了書包里,“謝了啊!”言朗撕開一個面包,問到:“你吃了嗎?”聽路夕顏說已經(jīng)吃了,這才咬了一口。
“言朗,昨晚沒休息好嗎?”語文老師敲了敲言朗的桌子,言朗揉了揉眼角,“挺好的??!”“來,給我背一遍蜀道難?!闭Z文老師見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沒了耐心,“行了,寫完10遍交給我。”
路夕顏一直坐在前面沒回頭,但卻把書稍稍立起來,輕輕咳了一聲,希望言朗能注意到,好在言朗真的看見了,“背”完后,語文老師取消了罰寫,路夕顏也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