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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仗劍斬諸天

六十五、惡客忽現(xiàn)身

我意仗劍斬諸天 拂衣遠(yuǎn)去 2850 2020-05-07 10:01:00

  說定了虹彩蟲一事,余夏又留了司崖文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便揣著幾塊風(fēng)竅石,離開了這處坊市,轉(zhuǎn)身往御獸軒方向走去。

  他身上只有一二十塊元石,隨便好一點(diǎn)的東西都買不起,留在這里也是無用,有這點(diǎn)時間還不如想辦法掙點(diǎn)元石。

  余夏一面往坊市外面走去,一面盤算下一步又要如何。

  從接引真種到入門大典,期間一共有三個月。這次前往大周世界,前前后后一共呆了大半年,由于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一,天外天并沒有過去多少日子,堪堪過去二十多天而已。

  剩下的時間也不能再圖謀青霄堂了,否則三天兩頭往哪里跑,也容易引起懷疑。說不定趙閑山就要問他,剛剛接引真種成功,不去苦心修煉,老往小千世界里跑,那是要做什么?

  至于剩下這兩個多月時間,他并不想用于修煉,身懷“盜天無痕”真種,又有前世修行的經(jīng)驗(yàn),再去苦苦修煉,未免有些買櫝還珠了。

  至于去做什么,他心里倒是有幾個想法,但還沒有確定。

  不知不覺間,余夏已經(jīng)走到的坊市的出口,冷不防抬頭向上看了一眼,正看到醉云樓的二層,臨窗坐著一位表情頗為冷淡的中年男子。

  這人看外表約四十歲上下,雖是一名極英俊的男子,卻已不再年輕,眉梢眼角已有了淡淡的皺紋,雙鬢也微微泛白,長發(fā)亂亂披在腦后,發(fā)髻用一根烏色劍釵定住,身上穿著一件茶白色的長衫,外面套著件墨灰色的罩衣,正在臨窗處獨(dú)自飲酒,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

  “顧劍深……”

  余夏心中微微一動,腦海中泛起這人的名字來。

  顧劍深是青霄堂四大長老之一,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曾在江湖上做過幾件驚天動地大事,雖然只是外景級數(shù),但以余夏所知,死在他手上的外景高手,至少也有七八位。

  此人殺性雖重,卻不是鐵石心腸,與此相反,是一個深情之人。

  據(jù)說,顧劍深少年闖蕩江湖時,曾經(jīng)遇到一位情意極深的伴侶,后來因?yàn)橐粓鰫簯?zhàn),那位伴侶為救他身亡。

  從此之后,顧劍深便沒有展顏歡笑過一次,永遠(yuǎn)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也再沒有找過任何伴侶。

  他也曾聽人言,江湖四大散人之一的“麻衣神相”趙麻衣曾給顧劍深寫過一句批語“情深不壽,劍深易折”。

  余夏看到顧劍深在這里喝酒,忽然想起青霄堂內(nèi),今日值守長老空缺,頓時明白過來,看來今天在青霄堂輪值的長老,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位顧劍深。

  難怪墨麒一臉猶豫,說起話來含含糊糊。

  走過醉云樓后,余夏就此出了坊市,沿著山道一路往御獸軒走去。

  天外天許多門派都有御獸之能,其中頗有幾家尤為擅長,甚至可以御使多位外景級數(shù)的靈獸,將其列為門派一支極重要的力量。

  劍氣凌霄樓卻不擅長此道,只養(yǎng)了幾種飛禽代步而已,他心中暗自猜測,若不是凌霄峰上下不便,恐怕連這些飛禽也不會養(yǎng)。

  余夏到了御獸軒,沒有多說什么,掏出一塊元石,隨便雇了一只青云鶴,將他送回清風(fēng)下院。

  到了清風(fēng)下院之后,這只青云鶴自行返回,余夏則回自家小院去了。

  ……

  風(fēng)輕云淡,陽光和煦。

  余夏漫步回到自己小院,用手輕輕推了推門,院門隨即打開,并未從里面插上,可是院中卻空無一人,地上倒是積了許多落葉,已經(jīng)許久無人打掃。

  “莫不是沒人在家?”

  余夏心中正在納悶,陸假仙和韓湛去了那里,忽然聽到一聲斷喝從東側(cè)屋子傳來。

  “何方賊人,竟敢擅入三圣居,看飛劍!”

  話音未落,就見一柄精鋼長劍“嗤”的一聲穿破窗戶紙,從屋子里飛了出來,在院落上空繞了個圈子,然后劍尖一指,猶如長虹貫日,猛然向余夏刺去。

  若不是這柄長劍飛的實(shí)在不快,只看空中轉(zhuǎn)圜這幾下,確有仙家飛劍的風(fēng)采!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看我天絕地滅大搜魂手,擒了你的飛劍!”

  余夏見長劍襲來,知道是陸假仙的本事,不由啞然失笑,隨便伸出雙指,輕易將長劍夾住。

  “哈哈,師兄好功夫,你這天絕地滅大搜魂手果然厲害,竟能擒住我的九韶定音劍,只是不知師兄幾時拜入妖魔兩道的?”

  東側(cè)屋子房門大開,陸假仙快步從中走了出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陸師弟莫非忘了?就是你劍挑太白劍派,奪得九韶定音劍那日,師兄我拜入的妖魔兩道?!庇嘞男χf道。

  “咳咳……”陸假仙頓時無語,連連咳嗽幾聲掩飾。

  天絕地滅大搜魂手是妖魔兩道中,明魔一脈的七大殺法之一,最是兇惡不過,九韶定音劍則是太白劍派鎮(zhèn)山之寶,太白劍派則與劍氣凌霄樓齊名,都是天外天五大劍派之一。

  余夏敢拿明魔一脈來開玩笑,陸假仙卻不敢拿太白劍派調(diào)笑,否則被趙閑山聽到,又是一頓訓(xùn)斥。

  “呵呵,師弟剛才御使長劍,用的是真種‘清風(fēng)徐來’吧,數(shù)日不見,這真種倒是用的不錯,只是不知為何,見面就要斬我?”余夏見他窘迫,換了話題問道。

  “我不光要斬你,我還要劍斬韓湛!”

  陸假仙郁悶說道:“自從接引真種成功,你倆就不見蹤影,這二十多天沒露面,我一個人在院里,差點(diǎn)被悶死?!?p>  “韓湛我還知道,去附近一個小山谷閉關(guān)去了,師兄你去哪了,怎么連影子都不見了?”

  “這個么……”

  余夏微微一笑,故作猶豫說道:“有位師姐約我一起練劍,一不小心多花了點(diǎn)時間?!?p>  “那位師姐?”陸假仙頓時來了興趣。

  “待到明年春暖花開日,也不告訴你……”余夏哈哈一笑說道。

  “原來是在吹牛?!标懠傧裳壑橐晦D(zhuǎn)使了個激將法。

  “你就當(dāng)我是吹牛吧?!庇嘞男χ鸬?。

  “……”陸假仙頓時無語。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屋去了。

  余夏已經(jīng)完成了蓄氣筑基,陸假仙還在蓄氣期內(nèi),一分一秒都要抓緊修煉,剛才所謂氣悶,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

  入夜時分。

  東側(cè)屋子里的陸假仙已然酣睡,火燭早已熄滅,余夏卻點(diǎn)著一盞孤燈,依舊坐在窗前,琢磨下一步要做什么。

  正式拜師之后,首要任務(wù)當(dāng)然是等待盜經(jīng)之事發(fā)生,想法獲取全套五雷真經(jīng)。但從現(xiàn)在到盜經(jīng)之日發(fā)生,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可萬萬不能浪費(fèi)了。

  他當(dāng)下能想到的有三件事。

  頭一件就是鑄劍,劍氣凌霄樓弟子入門之后,都要自行鑄劍,作為日后行走江湖,乃至護(hù)道長生的依仗。

  第二件事也與鑄劍相關(guān),那就是賺錢。劍氣凌霄樓只會為弟子提供最基礎(chǔ)的鑄劍工具,至于材料之類,還要弟子自行解決,他手頭只有一塊雷極隕石,還差了許多輔助材料,這些都要購買,而且價格不菲。

  更何況他并不打算只鑄一柄長劍,血神經(jīng)已然在手,五雷真經(jīng)又有幾分希望,若是只有一柄長劍,豈不是對不起這兩門神功?

  只是鑄劍的花銷么,即使他地仙轉(zhuǎn)世,一想到如山如海的資源要投入鑄劍這項(xiàng)大業(yè),也不由大為頭痛。

  至于第三件事么,則是讀書。

  前世之時,余夏早早脫離劍氣凌霄樓,在江湖之中游歷,雖然修為飛速提升,可是根基卻不牢靠,其中最讓他后悔的,就是沒能學(xué)全三萬六千個先天符文。

  先天符文是上古大能感悟天道變化,進(jìn)而創(chuàng)立的一種文字,每一個符文都有奇妙作用,無論是布陣煉丹,還是煉器制符,都萬萬缺少不得。

  他前世一身戰(zhàn)力雖強(qiáng),卻因?yàn)樵谏缴闲扌袝r間太短,只學(xué)了幾百個基礎(chǔ)符文,日后入了江湖,就再沒時間學(xué)了。日后在探索秘境時,幾次都因?yàn)椴欢模瑺幦C(jī)緣慢人一步,錯過了不少機(jī)會,讓他惆悵不已。

  這一世難得有幾個月時間,倒不如把這門功課補(bǔ)上,為日后打個基礎(chǔ)。

  就在余夏籌謀之際,一個黑影忽然從地面爬起,無聲無息地矗立在他身后。

  借著微微燭光,這黑影的面目漸漸清晰,居然是由地上泥土凝成的泥人,面無表情,四肢僵硬,一動不動的時候,就好像廟里的泥塑神像。

  唯一不同的是,黑影身上的泥土十分新鮮,甚至能看到口鼻之中,不斷有蚯蚓之類的蟲子拱來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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