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般若就不一樣了,陳般若招式不多,內(nèi)力多來源于他雙親,真正鍛煉的并不多。
鳳容梵走過一戶人家,瞅了瞅,然后依舊往前走“我學醫(yī)怎么樣?我對花花草草比較感興趣?!?p> “救死扶傷不錯?!标惏闳艨隙ǖ?。
“但我這年紀是不是不大合適。好像做什么事情要比較小的時候好做一點……說到這兒,”鳳容梵并不理會陳般若的建議道,想了會兒蹙眉繼續(xù)道“那我以前是做什么來著?總不可能我這么多年都是怎么過來的?”
“梵姐姐還沒有想起更多的事情么?”陳般若立刻接口道,見后者搖搖頭,陳般若繼續(xù)道“那就不要想了。其實做什事都不嫌晚,就是嫌不能持之以恒?!?p> “說來也奇怪,”鳳容梵搖搖頭“之前我還隱約記得幾個畫面,但這一段時間我是完全忘記了。連著呆坐著努力回想,想的頭都痛了反倒是忘的越來越多了。”鳳容梵搖搖頭“不想了,那就學醫(yī)罷。”
“梵姐姐……”
鳳容梵這才想起陳般若存在一樣,疑惑的看著陳般若,但陳般若默默的搖頭。鳳容梵偏過頭繼續(xù)走在前面,嘴角微微翹起。
她自然知道剛才陳般若是在擔憂她想起什么,但鳳容梵確實是忘記得越來越厲害了,而且看陳般若最近過得很開心,鳳容梵覺著這樣也不錯的,也就不執(zhí)著于過去。但嚇唬嚇唬陳般若,大概是做姐姐對做弟弟的趣味了。
陽光明媚,兩人出來倒也有些時候了,身上有些灼燒感,鳳容梵便默默的往兩旁樹蔭下走去。轉(zhuǎn)過一處,迎面走來三人。
錯肩而過的時候,陳般若悄悄看了眼那抱著琴的人。
而抱琴旁邊的黃衣男子卻悄悄的看一眼鳳容梵,鳳容梵倒是察覺人的眼神,便慢慢收斂了笑容。
“李兄,不走么?”這兩對人錯過許久后,另一人對著黃衣男子道。
黃衣男子停下腳步,躊躇好一番,最后點點頭“好?!?p> “剛才那名村女,眉眼那邊有塊挺大的紅色胎記。”那人繼續(xù)道。
“先于兄?!?p> 先于敬見東道主有些不悅,笑笑,沒怎么說話了。
“除了胎記,那婦人臉上似乎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可憐了一雙眉眼?!北俚囊魺o息搖搖頭道“但天下可憐的人并不少?!?p> 音無息一開口,黃衣男子直接不說話了。只快出半步在前面帶路了。
音無息接受到先于敬的眼神,心中頗為納悶:他并沒有歧視那婦人的意思,說實話也惹得人家不悅?
音無息心中搖頭不已: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這其實也不能算是音無息和那男子兩人性格不好。音無息所接觸的是人中龍鳳,是那種有小九九也不會讓人發(fā)覺的,是那種容貌迤邐、衣冠齊整的人,見到鄉(xiāng)下的人,難免有種嫌棄被鄉(xiāng)人審視、關注、接觸。黃衣男子雖然是城中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但接觸的人更為平凡,能讓他更體會、關注非人中龍鳳的那一部分。
因此,音無息覺著陳述事實的時候,黃衣男子覺著音無息有些高傲,是以不悅。當然,這里面是不是因為黃衣男子對人姑娘一見鐘情,而不悅于心上的姑娘被人侮辱,這大概只有黃衣男子自己知道了。
這三人走過了小村莊,先于敬表示附近有寶劍的氣息,但不知道究竟在何處,也就先在城中安頓了,又推演了幾遍,仍是查不到音信,先于敬并音無息便往旁邊州郡尋去了。
音無息他們走不走倒是沒有絲毫影響鳳容梵,倒是陳般若十分關注音無息或者有其他人來這個村子里。但因為這地方是在偏僻,也就是東道主帶人來走了一趟,其他到?jīng)]有什么人來了。
過了十幾日,仍沒有見著音無息的蹤跡,陳般若安心多了。
“我看著外頭開了黃色的小花,你們要不要出去看看?這幾日一直待著也不符合你們年輕人的心性罷?”端著腌菜出來的林嬸看著在一旁晾衣服的鳳容梵問道。
將最后一件衣服晾好,鳳容梵將木桶里面的水倒在一旁樹下草叢,看了眼差不多要劈完柴的陳般若“也是該出去走走了?!?p> 林嬸點點頭“你出去也不用怕,村子里人雖然嘴舌多了些,但也沒什么惡意。你仔細著沒教風吹了面紗就可以了?!?p> 聽林嬸這么說,鳳容梵笑著應下,并走到一旁看著那收拾出來的小壇子道“這個要送過去么?”
見著壇子,林嬸才想起來是要給隔壁楊嬸的,連連點頭道“要送過去的!一時間竟然忘了?!?p> 鳳容梵點點頭,放在竹籃里拿了起來,那邊陳般若也收拾好了“那我們這就出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去了。”
“唉!好勒!”林嬸眼送著兩人出去才嘆了口氣。將東西交給靠近村尾的楊嬸后,兩人便跟著楊嬸的指示往村尾的山里走去。
走到?jīng)]人處,鳳容梵尋了個位置坐下來。
“梵姐姐昨夜聽到林嬸他們的話了么?”陳般若問道。
鳳容梵先抬手擋住刺目的陽光,而后抬眼透過樹葉看著天空中的白云,在眼睛適應之后這才道“來了這兒都是好眠,沒聽著?!闭f到這兒,鳳容梵見陳般若欲言又止的樣子,略略一笑“林嬸不怎么揣度我們出來,剛才讓我們出來的時候你貌似還挺求之不得的。說罷,昨晚你聽到了什么?!?p> “林叔說有人找我們?!标惏闳羧鐚嵉馈?p> 鳳容梵點點頭“我說怎么出來。”隨后鳳容梵看看四周“我想休息了。”
陳般若抬眼看了看四周“去山頂找個大石頭躺著?我可以摘野果子?!?p> 鳳容梵立刻站起來“走?!?p> 確實有人問及兩人下落,但并不是追蹤他們兩人的人馬。按理說,在山上暗中保護他們的人知道他們長什么樣,雖然鳳容梵容貌可變,但陳般若容貌倒是難以變化的,憑著容貌也是很容易找到兩個人的,但除了尋找寶劍的音無息有在這里晃蕩過,其他人都沒有來這里。
這是因為,有席絡和黃衣男子在。黃衣男子做事更為果決,暫且不說。
倒是席絡這邊。雖然說監(jiān)視席絡的有柳閣主的人馬,但有蕭無心在,且席絡在蕭無心身邊。好容易從山上紛爭中拼死逃出的柳閣主人馬,聽說席絡就在蕭無心身邊,想著兩位兩個人可能也在蕭無心身邊,因此,一道來找蕭無心了。
眼下蕭無心蹙眉不已,不過看到席絡來,蕭無心展顏一笑“你來了。昨晚還做噩夢了么?”
席絡愣了會兒,隨后想到昨夜回去屋子里新放的香爐,便搖搖頭“一夜無夢。”
“嗯,”蕭無心點頭間,就見席絡已經(jīng)走了過來,蕭無心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山中跟蹤你們的人來了,應該是守在山上的所有人了,你要看看么?”
“還有人跟蹤么?”說到這兒,席絡停了下來“是跟蹤誰?”
“明面上保護的應該是你,但是否有其他打算就不得而知了。”蕭無心解釋道,見席絡面有憂色,繼續(xù)道“看來上面的人只是單純的派他們保護你和劍,但目前好似劍遺落了,聽說是在別人手中。”
“劍的丟失并非意外?!彼剂恳环j看了看四周后,繼續(xù)道“那把劍看起來能救人,他們又遭遇其他人的追殺,我就把劍留在哪里了?!?p> “他們是什么人?”蕭無心問道。
席絡搖搖頭“他們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追殺他們的是之前那個音公子的人。”
提到音公子,蕭無心沉默了。
“之前音公子是保護他們來著,后面因為那姑娘拒絕音公子且奚落一番后,音公子惱羞成怒派了殺手?!毕j說完就靜靜等著蕭無心說話,不過后者許久沒開口,就默默的看著席絡。
“好吧,音公子惱羞成怒是真的,殺手也是真的,不過殺手不是音公子派出來的?!毕j頗為無奈的說道。
“你很喜歡那個女子?!?p> “嗯!”席絡懇切點頭,繼續(xù)道“她長的好漂亮,而且又清雅又果斷又護短的又……”
“果真有你說的這么好?”蕭無心忍不住打斷要把人夸到天上的席絡。
席絡連忙點頭“嗯,我感覺她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但可惜,”說到這兒,席絡無奈笑笑“她那邊貌似危機四伏,顧得了她弟弟顧不得我,所以不得不不信任我?!?p> “危機四伏。”一大早就在自己屋子里聽到兩人談話的韓明,默默的起床穿衣收拾后走了過來,而且他浪費了這么一大段時間兩人還沒聊完
“什么樣的人身邊危機四伏?”韓明出現(xiàn)在席絡面前,語氣平平的問道。
席絡還沒完全看清楚韓明,就被韓明臉上面具的反光給刺著了,腳步挪動確保不會再被反光晃瞎眼,繼續(xù)道“覬覦她美色的人大有人在,暗中下手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p> “至于是不是,那就要看看來府上的人如何說了?!表n明說著,看向蕭無心。
“他權利很大么?”席絡悄悄對蕭無心道。
“這只是嚴謹。幾方心思不明,事關我主人,我不得不謹慎?!辈坏仁挓o心回答,韓明率先開口道。
“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笔挓o心點點頭。
席絡沒再說話了,跟著蕭無心一道往花廳走去。
“蕭掌門,席姑娘!”為首的男子開口問道。
席絡看著眼前完全不認識的人,默默的退到蕭無心那邊去了。而蕭無心手略略整理了衣袖,隨后道“柳閣主是單純的讓你們保護席姑娘么?”
“……這個,自然?!蹦菫槭椎幕卮鸬?。
“既然我已經(jīng)來了,她自有我照看,你們且回去?!笔挓o心淡笑道。
“是……”
眼見著這幾人要退出去,蕭無心繼續(xù)道“我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人脈復雜,不知道除了天一風閣,還有誰在。”
那幾人停了下來,中有一人連連搖頭“下屬不知?!?p> “我雖然是武當掌門,但也是九大家族中人,為安全起見,我想,你們應該暫時留在府上了?!辈坏冗@幾人回過神來,早有人牽制他們并帶了下去。
“我想,你懷疑我,我懷疑天一風閣沒什么出格的吧?!笔挓o心對韓明道。
后者似乎一笑,沒說什么了。
蕭無心略偏過眼,見席絡似乎安心了些,也沒再說話了。
是以,即便有人認識陳般若,但也教蕭無心給關了起來。而另兩批殺手,都因為某人的命令而喪生,而鳳容梵又是選在清晨蒙面抄小路下山,倒委實沒什么人能夠透露鳳容梵的蹤跡了。
那么,是誰再找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