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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塵封有你

29.鐵打的漢子阿鬼

十年塵封有你 濱城阿寶 2017 2020-03-15 16:51:41

    阿鬼名叫冉友國,大概是由于他家鄉(xiāng)話里面“國”和“鬼”有點相近,男生們都叫他“阿鬼”。他的第一次自我介紹帶著很濃的地方口音,我也是在那天第一次聽說了云南有個文山州,文山州還有個西疇縣。后來得知該縣緊挨著越南,據(jù)說有的農(nóng)戶會越過國境線把莊稼種到對面山坡越南的土地上。

  阿鬼個頭不算高,卻很壯實,自稱可以用一只手提起一百斤的重物,這是他自己說的,我倒是沒有見過,不過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大一的運動會上,我們都對這個來自云貴高原的小伙子有很高的期待,他肺活量很大,而且有一定耐力,在平原地區(qū)比賽占有一定優(yōu)勢。八百米的比賽中他有過不錯的表現(xiàn),作為我們接力隊的成員,每次都跑第三棒。他的擺臂很有特點,胳膊看上去不怎么打彎,接近筆直的擺動,這算是他的標志性動作吧,別人學不來。這是他田徑場上的表現(xiàn),籃球場上的阿鬼只是偶爾打打替補,球技就純屬業(yè)余水平了。

  提到阿鬼,也不能不提喝酒。阿鬼的酒風頗為硬朗,一次他生日請了本班男生喝酒。酒桌上的他很霸道,直接就是命令式的要求每人一碗必須一口干掉一杯白酒。他常常挽起袖子,視死如歸的說,喝!媽的,我就不信這酒能喝死人。他的酒量確實很好,我?guī)缀鯖]見他醉過。不過有一次我倒是現(xiàn)場見證了他酒后當眾對一個外班的男生破口大罵,其實他倆之間沒有任何的過節(jié),阿鬼只是看不慣人家。

  差不多每次聚餐之后,阿鬼都要和老龐一起到樓下的小吃部或者小商店門口再喝一頓,喝到盡興為止。他還曾經(jīng)和老龐在大三時候商量過在后街一起租個房子,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了比學習更重要的自由,不過后來沒有實施。阿鬼自己宣稱,他做菜非常好吃。這一點我是深信不疑的,可惜從未嘗到過他做的菜。

  這件事情最能體現(xiàn)阿鬼的血性和義氣。有一次男生一起喝酒,我喝多了,在外面和小吃部后院的民工起了沖突,一群人手拿木棒將我一個人圍在中央,我見勢不妙趕緊往回跑,剛一進屋,隨后追來的那些人砸碎了飯店的門玻璃,然后還囂張的拿著棒子來打我。阿鬼火冒三丈,沖了上去就要和他們拼命,好幾個人才把他拉住。后來經(jīng)過飯店老板的調停,處理得很穩(wěn)妥,那場火拼并未上演。如果阿鬼沖上去,沒有被眾人拉住,后果會很嚴重。其實那天我喝得失憶了,這場景是我事后聽人說的。我后來也從來沒有對阿鬼說聲謝謝。

  阿鬼平時言語不多,不過他從來都是表現(xiàn)的很自信,很獨立,也很有闖勁。他是個很愛干凈的人,他的內務我覺得是他們宿舍乃至我們班都是最好的,這是個干凈利索的小伙子。阿鬼也是我們班為數(shù)不多的英語沒過四級的人之一,學習成績很穩(wěn)定,通常都在第二十八九名左右。

  簡單說說他的感情。在開學之初阿鬼就當眾宣布,他是不會去主動追求哪個女生的,不過如果有哪個女生主動追求他,他是來者不拒的。大三的時候有個下屆的女生對他漸生情愫,他們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這個時候大家都各忙各的感情事情,不像高一的時候把這種事情當做新聞了。

  我看過一張他弟弟的照片,是站在一個高高的山頂?shù)钠脚_上,身后完全是懸空狀態(tài),沒有護欄和任何保護措施,如果往后稍退一小步,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但是他的弟弟還是氣定神閑的,那張照片給了我小小的觸動,我覺得他的心理素質和他的哥哥一樣好。他們兄弟倆在我看來都頗有男子漢氣概。

  畢業(yè)的時候,學校發(fā)了派遣證給我們,讓我們回家鄉(xiāng)落戶口和安置工作,阿鬼的派遣證沒有發(fā)到文山,而是被發(fā)到了昆明,這就需要的后來再去改簽,有點麻煩。我看到阿鬼當時很生氣,氣呼呼的跑到學生處去了。他就是這樣火爆的性格。

  離校臨上火車的時候他對我說,大寶,以后我們再見面,很難啊。事實上也真如他說的那樣,從我的老家東北到阿鬼所在的西南邊陲,幾乎是把中國地圖畫了一個對角線,阿鬼是和我距離最遠的同學了。

  盡管很難,多年后的我們卻真的又見面了。在母校的門前,我對他說起了當年他上車前說的話,他有些驚訝我居然還記得。經(jīng)久未見的阿鬼只是略微胖了一點,其他方面變化不大。那天中午,老龐、克義,景鋒,阿鬼和我,在體育南大街的北龍餃子館,每個人都大發(fā)物是人非之慨。晚飯的時候光顧著和老師觥籌交錯了,我和阿鬼之間沒有喝多少酒。當晚我們住在了一個房間,第二天一早他走的時候我送他到了樓下。

  短短的相處了不到二十個小時,我了解到阿鬼的一些情況。工作上他做的是分銷業(yè)務,從最基層做起,一直很腳踏實地,營銷業(yè)績在全地區(qū)名列前茅。家庭方面嘛,阿鬼自稱在家里說一不二,有點大男子主義的感覺,這也確實符合他的特點,他還很幸福的聊起他的妻兒。

  此后不久我去過云南一次,只到了昆明,離他的文山畢竟還是太遠,所以我們未能再見。

  其實無論是當年在校期間還是畢業(yè)以后,我和阿鬼的交往都不算太多,不過我卻一直覺得和他很是投緣。阿鬼曾非常熱情的把我介紹給從外校來看他的老鄉(xiāng),我也打心眼里認為他是個很值得交的朋友。我很欣賞他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如果在我們班選出一個最貼近梁山好漢性格的人物,我覺得非阿鬼莫屬。如今,遠隔千山萬水,很少有聯(lián)系,不知他過的如何,唯有衷心祝福他:阿鬼——鐵打的漢子,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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