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杭府殿堂,士兵遍布,由里至外,所過之處便是一副磅礴氣派的景觀。
殿堂中央的男人一身錦衣,他抖動一番衣袖,雙手背在身后立于殿堂中,不怒自威。
身邊的青年男子一襲白衣,樸素而整潔,倒是形成了一番鮮明對比,他容貌精致俊俏,本該是驚艷四方之人,卻似乎只愿在旁作陪襯,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此次去邊郊,你就當(dāng)提前跟著爹去歷練一番了?!焙甲谛馕渡铋L地看著杭墨。
這一年來,在白安的提拔下,他已升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如今更是有意讓杭墨也早日有出頭之日。
“兒子不需要?!焙寄Ь吹卮鸬?,“此次前去,我為爹打下手便可?!?p> “你啊,什么時候能懂為父的一番苦心?!眱扇诉呎f邊向外走去,“那個地方靠近蜀山,空氣清新,景色宜人,此次還是決定將他們都帶去,就當(dāng)是出杭府游玩幾日吧?!?p> “爹能這樣想,自然很好。”
“你和白顏最近如何?”杭宗玄狐疑地看著他,“每次你們來請安,都聽她說話支支吾吾的,你們是不是一直在隱瞞什么?”
“爹想多了?!焙寄琅f目視前方,“我們挺好?!?p> “希望是我真的想多了。”
走到杭府門口,已是一排馬車備在門外,就等他們二人了。
“你和白顏的馬車在后面那輛。”
“是?!彪m然心中千萬個不愿,但杭墨還是照常去了。
杭初和他的大夫人和四夫人擠在下一輛馬車,而杭淺和楊依的馬車在隊伍偏后處,更是無法說上話。
無奈,杭墨只能百無聊賴地多帶上幾本書,在馬車上看了起來。白顏在一旁尷尬地對他笑了笑,也未再開口。
“二弟,你不行啊?!瘪R車外傳來了杭初那欠揍的聲音。
杭墨一挑眉,悠然伸手拂開簾子,只見杭初的馬車已在身側(cè),而杭初整只腦袋趴在窗前,朝他咧嘴笑著。
“哎,你馬車的位置好像不太對啊。”杭墨忍俊不禁。
“自己不行就別說我嘛?!焙汲醯靡獾匦χ澳愕戎?,我過會就能超過你?!?p> “玉風(fēng),你快點,別落后了?!?p> “是,少爺?!鼻胺津T馬的玉風(fēng)更賣力了。
“哎呀,你就不能讓玉風(fēng)休息休息嘛?!毖劭粗约旱鸟R車又超前一步,杭初依舊是笑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嫂子?!?p> “怎么了?”杭初的四夫人應(yīng)聲露出了臉。
“三天前大哥偷偷去推牌九了,私房錢輸了一大半呢?!?p> “你!哎喲!夫人啊……”杭初剛一瞪眼,一只耳朵便立馬被她四夫人揪住。
“杭初!你居然背著我們?nèi)ネ婆凭??!?p> “夫人,你聽我解釋……哎喲!”
話未說完,另一只耳朵被他的大夫人揪住。
“杭初!你居然藏私房錢?!”
“夫人們……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哎喲喂!”
隨著一陣打鬧聲,杭墨仿佛奸計得逞般地一笑,放下了簾子,打算繼續(xù)低頭看書,而這時,白顏卻開始找他說話了。
“夫君和兄長的關(guān)系,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呢。”白顏落寞地低下頭,“我在白府時,兄長與我關(guān)系疏遠,也是來了此處后方知親情可貴。”
“希望你和你兄長的關(guān)系有朝一日能夠緩和。”杭墨聽出她的話中之意,但他也不會輕易接話。
“大哥和他夫人們的感情,也著實令人羨慕呢?!?p> 杭墨裝作不解地看著她:“羨慕?”
“雖打打鬧鬧,卻毫不生分?!?p> “我大哥,可一直在挨打呢?!?p> “不是……”白顏哭笑不得,“妾身不是這個意思?!?p> “好了,路途遙遠,你途中也無趣?!焙寄珜⒆约簬系牧韮杀緯浦了媲埃澳阋策x一本讀吧?!?p> “是……”
她的夫君便一向如此,永遠都能巧妙地避開話題,可愈是這樣,她便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