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聽到她的回答,于是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疏影還是那三個字“不能說”。
這嘴挺嚴(yán)實的,云笙面無表情,她道:“不能說,那你坐下來是想和我聊天嗎?”
話中的意思十分明顯,你什么都不說,坐在這干什么?
疏影眼里閃過一絲惱怒,她哼了哼,便一閃消失不見了。
云笙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如今夜色漸淡,東方初明,這天都快要亮了,她還是趕緊去睡覺好了。
只于那疏影,她也不急于一時撬開她的嘴,還是有其它的辦法的。
……
到了晌午,陽光正烈,直直地打在地上,烤的泥土炙熱,散發(fā)著一股腥熱的氣味。
昨夜躺在地上的王可心仍然在這里,幾個小乞丐在她的身邊摸來摸去,她感到渾身不舒服,艱難地掀開眼皮,便看到一只幽黑臟臭的手向著她的臉襲來。
“??!”她一下子起身,掀翻了這幾個小乞丐,眼里閃過濃濃的厭惡,她吼道:“滾!小雜種!”
幾個小孩嚇哭著跑了出去。
她覺得身上不對勁,似乎被人打了一頓,還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現(xiàn)在動一動都覺得渾身難受。
搖了搖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她不知道為何自己出現(xiàn)在了此處。在她的記憶里,她應(yīng)該是和王黔剛剛下了倉山,出來歷練。
她帶著舊恨找王府算賬來著,怎么現(xiàn)在突然到了這種地方,還受傷了,她怎么受傷了,真是一點都想不明白。
她帶著疑惑慢慢地向著外面走去,便看到了這有幾分熟悉的街道,臨州城?她回到這里了?
也不想太多,她向著王府走去……
醉月樓里,李凌敲了敲門,便進(jìn)來。
房內(nèi)黑衣少年立于一個書架之下,他的頭發(fā)又黑又亮,沒有和以往一般束起,披于背后,他手執(zhí)一本書,眼眸漆黑,十分認(rèn)真地看著。
此時他放下手中的書,目光幽深地瞥了一眼外面的人,開口說道:“她醒來了?反應(yīng)如何?”
李凌回話道:“公子,王可心似乎是丟了一段記憶,她不記得自己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這公子真是奇怪,近段時間查著花清派一案,如今便突然不查了,倒是叫自己去跟著那個叫慕安的人。
昨夜里他和公子都看見了慕安偷襲王可心的那一幕,公子那時的表情更是高深莫測。
那王可心的同伴也看起來忒不義氣,最后直接走了,就不怕她死在這里。
誰知公子又是心血來潮,轉(zhuǎn)移了研究目標(biāo),叫他在這里守一夜,看看這個女人醒來之后的反應(yīng)如何。
的確是精彩了得,這女人竟然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是卻知道王府的位置在哪,這明顯是丟了最近的記憶。
李延辰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他黑潤潤的眸子劃過一道深思,那人手里的粉末竟然有如此奇效?真是少見。
那粉末吸了能夠催眠,這功效倒是和徐瑾元的催眠大法是一樣的,只是那催眠大法十分耗費靈力,一般人不能學(xué)會。
而且那個粉末,還能導(dǎo)致失憶?這倒是個好東西。
“公子?!崩盍璺e壓了好幾天的疑惑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你不去查香莊一案了嗎?”
李延辰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他黑潤的眼里閃過深思,說道:“我大概知道了背后主使,這便可以了?!?p> 至少現(xiàn)在這件事對他根本就沒有關(guān)系,他也不怕別人在背后對他下手。
李凌眼里閃過驚異,公子竟然這么快就知道了幕后黑手?
“你給我去繼續(xù)盯著慕安。”李延辰抬手示意,便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李凌脖子不知是有意無意地伸長瞟了一眼,這是一本戲劇“蘭花笑”。
少年那寒潭幽深的眼神便盯住了他,眼里散發(fā)著寒意,他彎著嘴角,口氣不善:“李凌,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焙闷嫘奶^旺盛了也不好,哪里有這樣的屬下成天想看主子的隱私的?
李凌脖子一縮,連忙說道“屬下再也不敢?!苯又旨泵α锍鋈チ?。
李延辰輕聲哼了哼,他將手上的書一扔,垂下眸子,眼里閃過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冷意。
王可心回了王府,府上的大門門衛(wèi)本來在瞇著眼想著偷偷懶,打一個盹,便在眼縫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藍(lán)色身影,他們一時激靈得精神振奮直直地站定。
“大小姐!”二人恭敬地曲了個禮,要說現(xiàn)如今府上最為囂張和受寵的是誰?那肯定就是大小姐了,這老爺近日對她有求必應(yīng),管家也十分巴結(jié)她,當(dāng)然,他們害怕她也是因為她自身性格跋扈,武功高強(qiáng)不好惹的緣故。
王可心頂著一頭霧水問道:“你們認(rèn)識我?”
那不廢話嗎?!門衛(wèi)在心里暗暗地翻了個白眼,莫說他們兩個認(rèn)識她,聽說大小姐回府那天跺爛了一個員外的手掌,恐怕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比云珠還更潑辣。
但是二人表面恭敬地說道:“自然認(rèn)識大小姐,大小姐您昨天下午才出去呢?!?p> 王可心一怔,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失憶了!想起這個,她覺得頭又有點疼了。
大老遠(yuǎn)處管家?guī)е娖蛷娘L(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過來,神情異常恭敬,甚至還有一絲畏懼,管家鞠了一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大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在正廳等您呢?!?p> 王可心眼里閃過一絲狠意,她隨著管家過去,一進(jìn)門,管家便關(guān)緊了們。
王義在首座一臉頹廢,眼底黑青,他看著眼前的女兒,終于熬不過壓力,低聲下氣地懇求:“可心,你放過王府吧,再怎么樣,這里也是你的家啊?!?p> 她做什么了?王可心腦子里閃過大大的疑惑,不過,她舒展了眉頭,他這個樣子可真令人解氣。
“放過你們!我還沒動真格呢?!?p> 王義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龜裂,他眼底出現(xiàn)了幾分癲狂的模樣,哈哈大笑:“善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他都跟我商量好了,你長大之后一定娶你過門,你也不算虧……”
還沒說完,一把劍身直直地插入王義的胸口,王義“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之后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瞪著王可心。
王可心雙目赤紅,狠意沖天,似乎還不解恨,緊緊地攥著劍柄在王義的胸口轉(zhuǎn)動幾圈。
王義面色扭曲,他手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指著她,咕嚕咕嚕地吐出幾個字:“我詛咒你……不得好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