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是真一頭霧水。
他連妖氣是什么都不知道，叫他怎么回答？
應(yīng)如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看把你緊張得，別緊張，要是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p> 她看向站在黃毛背后的許聿，口吻冷硬：“幫他回憶回憶。”
許聿把手放在黃毛全身妖氣最重的肩膀上，使了十足十的勁一捏。
黃毛仿佛聽到了肩胛骨碎裂的響聲。
那是他靈魂升天的聲音。
“啊啊啊嗷嗷嗷嗷啊——！”
應(yīng)如歌掏了掏耳朵。
能不能有點出息，比應(yīng)皓軒這個京城貴婦還吵。
許聿把沾了妖氣的手指放在鼻下，說：“時間過得太久，我分辨不出來。”
應(yīng)如歌說：“你再努力努力？”
“真不行?！痹S聿聳肩。
讓他幫忙？想屁吃。
這時，應(yīng)如歌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用甜到發(fā)膩的嗓音撒嬌道：“喂？寶貝兒，我今天有點事，就不回來吃晚飯了?！?p> 電話那頭的應(yīng)皓軒：？
應(yīng)如歌繼續(xù)嗲聲嗲氣：“那就這樣，拜拜，別太想我~”
應(yīng)皓軒：？？？
他姐今天是吃錯藥了？
掛了電話，應(yīng)如歌從包里掏出化妝鏡，有模有樣地端詳自己的美貌。
許聿問：“誰給你打電話？”
應(yīng)如歌說：“我男朋友啊，在家等我回去吃飯呢?！?p> 許聿冷冷地笑，一腳踹在綁著黃毛的破木椅上，椅子搖搖晃晃，把黃毛嚇得一抖一抖的。
他嘲諷道：“你能有男朋友，老子生吞這把椅子。”
“那行啊?！睉?yīng)如歌雙手抱著胳膊，笑瞇瞇道，“我拭目以待?！?p> 黃毛大叫：“你們什么時候放我走？我對象還在等我呢！”
許聿看著他，嘴角可疑地上揚。
“你對象？就是你半個月前在游戲里認(rèn)識的那個？”
他怎么會知道？
黃毛一驚，色厲內(nèi)荏道：“你小子別想詐我！”
許聿垂下眼簾，面無表情地把聲音切成女聲：“你當(dāng)游戲里用個女聲就是女的了？你自己瞅瞅你那黃土高原似的b臉，哪個女生看得上你？”
這嬌媚的音色，這尖刻的語調(diào)，整一個宮斗劇活不過三集的惡毒貴人。
黃毛腦子里一片空白。
啊這……
你tm告訴他天天和他嚶嚶嚶么么噠還訛了他好幾個英雄皮膚的老婆，是個一拳能打十個他的大老爺們？
應(yīng)如歌也沉默了。
她愿稱之為絕活。
網(wǎng)戀有風(fēng)險，她回去得查查應(yīng)皓軒那小兔崽子的手機。
許聿恢復(fù)正常的惡劣語氣把她拉回現(xiàn)實：“想知道什么趕緊問，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唉，他怎么還是心軟了呢？
應(yīng)如歌回過神來，蹲下身盯著黃毛，眼底劃過暗芒。
趁著黃毛大腦宕機的工夫，她順利地入侵了他的意識。
幾分鐘后，她沖著黃毛面門一拳，站了起來。
“看出什么了？”許聿問。
應(yīng)如歌輕蔑道：“幾個笨賊，不成氣候?！?p> 一群剛剛化形的妖怪合謀去金店偷東西，初來乍到在都市里迷路了，所以找人問了路。
這個倒霉路人就是正在買夜宵的黃毛。
那晚黃毛沒吃到烤冷面，還因為被蛇妖拍了肩膀，沾染到了妖氣，從此下樓必崴腳，打麻將必詐胡，喝口水都能嗆進醫(yī)院急診科。
真夠慘的。
【注】黃土高原的地貌千溝萬壑。
鹿臨霜
此時男主并不知道，自己即將因為一時口嗨而生吞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