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門喊了聲快跑,兩人如受驚的野兔一般,向著土家村狂奔。
鐵貍,也就是鐵貍貓,屬于貓的一種,但是體型要比一般的貓大出三倍不止,其身形敏捷,爪如金鐵,善食野兔。
任闊他們抓住的這只野兔,原本就被它盯上了。
不過鐵貍貓是循著氣味過來的,此次到口的美味被截胡,自然是極其憤怒。
于是,一場追逐就此展開。
任闊自然是沒有問題,身形矯健,健步如飛,畢竟是與白狐賽過跑的。
而土門,體態(tài)偏胖,步履蹣跚,速度明顯不如鐵貍貓。
“土門,你就這點能耐嗎?”
任闊回頭看見土門慢吞吞的,當即怒罵道。
“體質(zhì)已經(jīng)不如當年了!”土門氣喘吁吁地說道。
“滾犢子吧!這才活了幾歲,是你又胖了吧!等回去讓咱娘多揉搓揉搓你!”
看著土門氣喘吁吁的樣子,怒罵道。
任闊說完撿起腳下一塊石頭,朝著鐵貍貓扔去,希望能夠借此降低它的速度。
只見鐵貍貓僅側(cè)了一下身子,依舊沒有減速的跡象。
眼看土門就要跑不動了,任闊一咬牙,往回跑到土門面前。
把雪狐塞給他,同時接過裝有野兔的竹籠,隨即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土門,你先帶雪狐回土家村,找村中的獵戶幫忙,我先引開它!”任闊邊跑邊喊道。
土門擔憂地跺了一下腳,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
并且鐵貍貓距離他已經(jīng)不遠,說不定會先追上他,然后給他來一口發(fā)泄一下。
此時也不敢耽擱,便抱著雪狐往土家村跑去。
鐵貍貓發(fā)現(xiàn)野兔并不在土門身上了,果然放棄了對他的追趕,果斷轉(zhuǎn)追任闊。
而任闊的身高本來就比同齡孩子矮很多,他抱著比他小不了多少的竹籠,速度明顯不如鐵貍貓。
于是,任闊一咬牙,索性往荒山方向跑去。
雪狐見此情景,狠狠一口咬在了土門手腕之上。
“哎呦!”
土門嚎叫一聲,松開了手,雪狐借機跳了下來,朝著荒山跑去。
“你回來??!你去了有什么用?。 ?p> 土門欲追上去,忽然想到任闊的話,便徑直往村中跑去。
茫?;纳剑d延數(shù)百里,其中草木鳥獸,蛇蟲鼠蟻,數(shù)不勝數(shù)。
如今天寒地凍,鳥獸蟄伏,荒山中異常安靜。
任闊一頭扎進荒山,欲借荒山地勢暫時隱藏,等待獵戶們前來營救。
然而,鐵貍貓于荒山中,如同蛟龍入海。
幾個彈跳便接近了任闊,他根本沒有時間找地方隱藏,立時嚇得亡魂皆冒。
但是始終沒有扔掉懷中的竹籠,堅韌的臉龐充滿著倔強。
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就在任闊踩過一塊石頭要進入下坡時,腳底一滑,便抱著竹籠向下滾去。
待任闊穩(wěn)下身來,就在他起身準備繼續(xù)奔跑時,鐵貍貓一躍而起,那鋼牙利爪直奔任闊后背。
任闊感覺后背一陣寒風略過,只聽“嗷”的一聲,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是重重落地的聲音,荒山再次安靜了。
此時,任闊腳步剛要邁出,隨即愣了愣神。
忽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緩緩轉(zhuǎn)頭往后看去。
只驚鴻一瞥,就差驚鴻一舞。
“撲騰”一聲,任闊直接蹲坐在地上,呆若木雞地看著前方。
立時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喘,只是那抱著竹籠的雙手更緊了。
只見,一頭體型龐大的荒原狼閃爍著淺綠色的眼睛,嘴中叼著那只一息之前還張牙舞爪的鐵貍貓,此時它已然斷氣。
這一瞬間,空氣凝滯,細聽之下,只能聽到兩道呼吸聲,一道悠遠厚重,一道細若游絲。
任闊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一只鐵貍貓都能逼著自己只有逃命的份,何況是一頭一口就能咬斷鐵貍貓脖頸的荒原狼。
如此近的距離,荒原狼只需一個起落便能咬上任闊。
如果求爺爺告奶奶能有用的話,此時任闊必定跪地求饒。
無奈的是,這荒原狼似乎沒有白狐那人性化的高智商。
此時,任闊竟還有點想念白狐,早知道會有今天,應該求她教自己一點簡單的術法,也好過現(xiàn)在如此無助。
這不是任闊第一次遇到荒原狼了,還是嬰兒時,獵戶就是從荒原狼嘴里救下的。
這次怎么也想不到誰還能出來救自己,任闊心想,白狐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不在這荒山了。
忽然,任闊心中有所明悟,敢情這荒原狼以前是嫌自己太小,這是要村民先養(yǎng)大了再吃!
隨即心中罵了自己一句,現(xiàn)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任闊腦海中閃現(xiàn)出各種不靠譜的念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
很早之前就聽獵戶們說過,荒原狼是這茫?;纳街形ㄒ坏睦侨?。
狼群聽從頭狼號令,大多是群體活動,極少單獨外出獵捕,除非是頭狼。
難道眼前的這頭體型巨大的荒原狼,是頭狼?
應該是錯不了,據(jù)獵戶所說,面對頭狼時,不能直視它,因為那是對它尊嚴的蔑視,對于它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于是,任闊低下腦袋,不再看著它,只能看到它巨大的爪子,散發(fā)著鋒銳之氣。
果然,頭狼沒有撲過來,它扔掉嘴中的鐵貍貓,緩緩走到近前。
鼻子在任闊的頭尖上聞了聞,忽然打了個噴嚏。
任闊感覺到腦袋上一陣溫熱,也顧不上惡心了,一動也不敢動。
然后,頭狼叼起鐵貍貓就要離開,任闊仍然低著頭,不敢有絲毫動作。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太機智了,總算了逃過一劫。
就在任闊暗自得意之時,一聲“嗷嗷嗷”的狐貍叫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這是要鬧哪樣??!”
任闊暗感不妙,他如何聽不出來,這是雪狐的聲音,心中罵了土門千八百遍。
任闊緩緩抬頭,只見小雪狐站在對面的山坡上,嗷嗷地示威。
此時,頭狼看著眼前的小不點,一時恍惚,愣了一會。
于是,任闊想也沒想,一只手抱著竹籠,快速越過還在懵圈中的頭狼。
幾步跨上山坡,另一只手抱起雪狐撒腿就跑。
動作很迅速,想法也很豐滿,但事實卻很殘酷,頭狼幾個閃爍便追上了他們。
此時,任闊的心中萬馬奔騰,嘴里念叨著。
“雪兒,咱以后能不這么招搖嗎?如果還有以后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