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土家村,連續(xù)幾天,任闊看著雪狐的眼神,總是怪異中帶著不甘,經(jīng)常惹得雪狐對他一頓鄙視和撕咬。
“這土門,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詮娜缭敢詢?shù)墨@得了鷹隼,已經(jīng)好多天沒來問安了?!?p> “倒是二狗子、黑貓子、紅雞眼、滾刀鴨這些村里的動物經(jīng)常來看我們?!?p> 任闊坐在搖椅上搖晃著,點數(shù)著小雪狐的這些新朋友。
春日里,陽光和煦,春風拂面,倒是舒服得很。
雪狐看著任闊悠閑的樣子,嗤之以鼻,盡管如此,它還是喜歡臥在他的懷里。
用任闊的話說,那里才是它幸福的港灣。
村里的這些動物,任闊都給它們起了名字,有的時候,他也是無聊得很。
“我如果沒有猜錯,這些動物都是來找你的吧?畢竟他們跟我可沒有什么共同語言?!?p> 任闊耷拉著眼皮,看著懷中的雪狐。
雪狐瞥了他一眼,裝作沒有聽見。
“對了,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你看我都給咱村里的那些動物起名字了,咱自己家的不能沒有名字!”
任闊見雪狐沒理他,又補充說道。
雪狐很堅決地搖了搖頭,任闊給那些動物起的名字,它又豈能不知,一個比一個難聽,如果讓他起名,它寧愿就叫雪狐。
“我記得靈姨叫你雪兒,不如叫你白雪吧?”
任闊仰著頭,也裝作沒看見,隨即問道。
雪狐站起來盯著任闊,有點驚訝,沒想到任闊沒給自己起個爛名字,不過它不喜歡這個,當即搖了搖頭。
然后,雪狐對任闊給自己起名倒是有了些許期待。
“不喜歡啊,那叫狐雪或者靈雪呢?都跟靈姨有關(guān)系!”
任闊見雪狐搖頭,繼續(xù)起著名字。
雪狐又搖了搖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還要跟我姓不成?”
任闊也實在想不出來了,畢竟自己文化程度有限。
雪狐聽了,竟然連連點頭。
“任雪?你確定?”任闊狐疑地看著它。
雪狐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倒是沒什么意見,這要是讓我祖先知道了,讓一個寵物跟自己一個姓氏,那我以后怎么面見列祖列宗?。 比伍熴皭澋卣f道。
雪狐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不再理他。
“好好好!就叫任雪,以后你就是我們?nèi)渭液?,希望以后能成為我們?nèi)渭胰耍 ?p> 見雪狐生氣了,任闊安慰地說道。
雪狐站起身來,瞇著眼睛,在任闊臉上蹭了蹭。
“咦?你脖子上的玉片顏色好像變了?!?p> 任闊看著雪狐脖子上掛的玉片,驚呼了一聲。
從鷹巢回來后,任闊始終認為自己能活下來,肯定是仰仗了那塊幽黑的玉片。
那個高度掉下來,是不可能活下來的,何況自己竟然一點傷也沒有。
任闊用絲線把玉片穿起來,掛到了雪狐的脖頸之上,希望這個玉片也能護它周全。
只見,現(xiàn)在的玉片不再是幽黑色,而是變成了翠綠色,看上去玲瓏剔透,嬌艷欲滴。
恍惚間,任闊似乎看到了一個身著淡綠色衣裙的可人少女。
任闊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少女消失了。
“又出現(xiàn)幻覺了!”任闊喃喃道。
雪狐趴在任闊雙腿之上,低頭看著眼前翠綠色的玉片,別提有多么歡喜,兩只前爪反復(fù)撫摸著。
“這次喜歡了吧?開始給你的時候,還嫌不好看!”
任闊看著雪狐高興地樣子,調(diào)侃道。
雪狐瞇著眼睛,看著任闊,眼神中似乎多了某種東西。
任闊仰躺在搖椅之上,不知為何,忽然一股睡意襲來。
或許是溫暖的陽光令他產(chǎn)生了一絲困意,雪狐也揉了揉眼睛,臥在了任闊的腿上。
一人一狐,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沉睡。
忽然,雪狐脖頸之上的玉片發(fā)出了一陣輕微抖動。
緊接著開始散發(fā)著光暈,一道道漣漪席卷而出,將任闊和雪狐層層包裹。
大概持續(xù)了一柱香的時間,在任闊和雪狐周身形成了一個透明光繭,光繭周圍空氣極速流動。
圍繞著光繭形成了一個個急速旋轉(zhuǎn)的小漩渦,細看之下,每個漩渦內(nèi)有著密密麻麻的微塵,
這些微塵如同星系中的星辰一般,這就是無根之地修煉元氣,云塵之氣。
漩渦中心有著一道細微的光柱與光繭相連,漩渦篩選出空氣中純凈的云塵之氣,云塵之氣通過光柱持續(xù)輸入光繭之內(nèi)。
光繭表面有著七色光線游動,分解轉(zhuǎn)化著漩渦輸送而來的云塵之氣,向著光繭內(nèi)部散發(fā)著濃濃的生機。
光繭內(nèi),玉片持續(xù)散發(fā)出陣陣光暈,此時伴隨著的,還有悠遠的道音梵唱之聲。
任闊和雪狐沉沉入睡,絲毫不知周身發(fā)生的一切。
只見,任闊瘦削的面頰出現(xiàn)了細微的棱角,原本稚嫩的臉龐隱隱透露出了一絲鋒銳,他的頭發(fā)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生長著。
如果說任闊的變化只是細微可見,那雪狐的成長就是顯而易見。
雪狐除了與任闊有一個共同的光繭,在它的周身還有一個單獨的光繭,通體呈現(xiàn)淡綠色,光繭的表面蕩漾著漣漪。
只見,雪狐的體型和毛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生著變化,最為明顯的當屬它的尾巴,原本細短的尾巴開始快速的增長。
仔細觀看,尾巴周圍,有著九道虛影在不斷搖曳,尾巴已經(jīng)與其中一個虛影相接,并不斷向著重合生長著。
這一覺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jīng)暗淡,圍繞在他們周身的光繭已經(jīng)消失,翠綠色的玉片已經(jīng)歸于平靜。
“哎呦!腿麻了,今天腿怎么這么沉?”
任闊首先醒了,仰躺著活動了一下腿腳。
“娘呀!什么情況!”
任闊起身發(fā)現(xiàn)一只碩大的狐貍正臥在自己的腿上,當即嚇得抽回了腿,然后跳了起來。
“哎呦!摔死我了!”
狐貍憤怒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半蹲在地上盯著任闊。
任闊順著聲音定睛看去。
“靈姨?您怎么來了?您這親自登臨寒舍,怎么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呢?我好準備點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任闊趕緊諂笑著說道。
“哦…現(xiàn)在也不晚!還不趕緊去準備!不然燒你屁股!”雪狐壓低聲音說道。
“好好好…嗯?不對啊…”
任闊轉(zhuǎn)身就要屁顛屁顛地去準備,忽然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你的聲音…”任闊狐疑地看著雪狐。
“哈哈…”雪狐用爪子捂著嘴大笑著。
“你…你是小雪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