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樂跟都都聊了好一會兒才回去,都都終于放心,潘小樂并不記恨她。
不僅如此,潘小樂還感覺人生從此有了可以吹噓的資本。當(dāng)然,這不能讓她爸媽知道,不然可能會扒了她的皮。
小樂走后,都都陷入沉思。
到底是誰要害她,或者說害沈庭。
難道,九年前的那些人還沒有放棄沈庭?還是最近沈庭又有了什么動作,惹的他們再次下手。
都都很想問,但是又覺得這個可能關(guān)系到某些秘密,怕沈庭覺得為難。
正糾結(jié)著,沈庭從外間進來。
看見都都的表情,沈庭就猜出幾分。
“想什么呢?”沈庭坐到床邊。
他兩天兩夜沒休息,很憔悴,但依舊對都都極為有耐心。
都都心疼他,“沒什么,我沒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
沈庭置之不理,“想綁匪呢?”
都都遲疑片刻,還是點頭,“是誰?那兩個人說是受別人指使,查出是誰了嗎?”
沈庭看著都都的臉,一邊臉頰全都被紗布包裹,顯得一張小臉更加蒼白和瘦小,下巴尖尖,一雙眼睛萃若星辰,眼神里尚帶著童趣。
“你如果不害怕,我就告訴你。”
都都垂眸,片刻后抬起看著沈庭,“我不害怕,你說吧?!?p>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跟沈庭一起承擔(dān),她想做他的傾聽者。她或許幫不上忙,但她可以陪著他共同度過。
沈庭拉起她的小手,指尖摩挲著她的手指,“我目前查到的消息,可能是高暖烊做的。”
都都微怔,“她?她為什么……”
是情敵呀!哪有什么為什么。搶男人哪需要為什么。
都都抿唇,確實有可能。
尤其是上次晚宴,她還擺了她一道。沈庭這性格的人,即使不找她算賬,也不會給她好臉色。更何況,她前些天還般到了半山別墅,沈庭為了躲她都不回去了。
想來是恨都都的,恨極深,而為之。
都都睜大眼,“她想,殺了我嗎?”確實讓人毛骨悚然。
沈庭搖頭,“要是那樣,哪需要走那么遠的路,瞬時不就解決了?!?p> “那她想做什么?”
是啊,她想做什么?
沈庭不想說給都都聽,可能性很多,但都殘忍惡心。
其實也不難猜,雖然當(dāng)時那個廖凱什么都沒說,但是能費這么大波折將她運去倫城,想做的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只是那個廖凱,跟安妮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是安妮的舊識,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安妮,而是要如此曲折通過綁架都都來達到目的呢?他想要什么?
他又怎么會跟高暖烊有關(guān)系,高暖烊雖然是議員的女兒,但終究跟這些三教九流還是不沾邊的。
或者,還有一個藏得更深的人的存在?
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沈庭一時也摸不清起點和終點。
但他知道,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
沈庭思來想去,總覺得缺了一根線索。
都都伸手摸了摸沈庭的眉頭,擰的跟疙瘩一樣,叫人沉悶。
“我不問了,你也別想了?!倍级加行┳载?zé)?!爱?dāng)時我要是跟小樂更小心一點就好了,我們不該走小路的?!?p> 沈庭舒展開眉頭,“這不關(guān)你們的事,她既然想這么做,哪里都會有下手的機會。”
“那,她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嗎?”
“我的消息都是不正當(dāng)來源,我可以跟警方共享,但他們相信不相信是另一回事?,F(xiàn)在還只是在調(diào)查,還沒查到她頭上?!?p> 況且廖凱還跑了,刑偵隊的劉隊長對沈庭“打草驚蛇”的做法相當(dāng)不贊同,差點要以“妨礙執(zhí)法”將他拘留了。
“那她要是想跑,是不是也沒辦法?”
沈庭瞇眼,拿出手機發(fā)了個消息。
“還是都都聰明?!彼畔率謾C,揉了揉都都的軟發(fā),“放心吧,跑不掉的?!?p> 都都小小的自豪了一下,自己還是有點用的哦。
沈庭看看時間,“餓嗎?”
“餓,我想吃披薩。”
真是好孩子,說了實話,而且還善解人意的點了餐。
沈庭起身打電話給私助。半個小時,私助送了披薩套餐過來。
沈庭將可以移動的小餐桌推到病床旁,兩人一起吃了披薩。
都都又多喝了一碗粥,才剛剛中午,她撐得發(fā)困,呵欠一個接一個。
沈庭收拾了東西,將她后背倚靠的枕頭抽走,“睡會兒吧,多休息好得快。”
都都乖順的閉上眼,秒睡,睡顏恬靜。
沈庭盯著她看了兩分鐘,隨后起身,到窗邊拉上紗簾。又回到寬大的病床旁,在床的另一側(cè),掀開薄被,躺下來,慢慢閉上眼睛。
半山別墅。
高暖烊在房間里收拾了幾件衣物和必需品,裝了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又在隨身帶的包里檢查了一遍護照和錢包,穿上一件風(fēng)衣外套,平跟鞋,拉著行李箱出了房間。
沈平正在一樓喝茶看電視,見她拎著行李箱下樓,奇怪道:“暖烊,你這是?”
高暖烊依舊是溫婉的樣子,“沈叔叔,我媽媽打電話給我,說L.V那邊有點事,叫我過去一趟?!?p> “M國?”沈平更加驚訝,“什么事還得你親自去,你不是多少年都沒回去了?!?p> 高暖烊坐到沈平一側(cè),給他添了茶水,“是啊,就是因為好幾年沒回去了,所以趁現(xiàn)在爸爸這邊沒什么事過去一趟。過幾天他這邊再忙起來,我想去都去不成了。”
“要去過久???”
“幾天時間吧,就是幾個資產(chǎn)的過戶,要本人去才可以?!备吲嚷杂行┬邼皨寢屨f,權(quán)當(dāng)是給我的嫁妝。要是我名下資產(chǎn)太少,別人看不上我可怎么辦?!?p> 沈平哈哈一笑,“暖烊你這么好的孩子,哪會有人計較這個?!?p> “那可不一定?!备吲热鰦桑吧蚴迨?,我走這幾天你可要好好按時吃飯吃藥,保重身體啊?!?p> “放心,有張梅盯著我,想漏一頓都難。你機票訂好了嗎?東西帶的夠嗎?”
“就幾天而已,沒什么要帶的,機票是媽媽幫我訂的,還有兩個小時?!备吲鹊皖^看表。
“那時間很緊張?!鄙蚱狡鹕砣ツ秒娫?,“我叫司機送你去,走機場高速,我有綠色通道?!?p> “謝謝沈叔叔?!备吲绕鹕?。
沈平打了電話五分鐘,司機將車開到了門口。
“沈叔叔,你別出來了,外邊冷?!备吲壤欣钕?,朝沈平擺手,“回見啦。”
“好,好,到了給我電話,我就放心了?!鄙蚱秸驹诳蛷d中間,朝她擺手。
“知道了?!?p> “對了,跟你爸爸也說一聲啊,別叫他擔(dān)心?!?p> “已經(jīng)說過了。”
高暖烊答話時已經(jīng)開了門出去,回頭看了一眼沈平,朝他甜甜一笑,反手將大門關(guān)上。
沈平這才放下枯瘦的手,慢慢踱回沙發(fā)旁坐下,捏了捏眉心。
張梅走過來,手里拿了件毛毯,輕輕蓋到了沈平腿上。
沈平仿若不覺。
小樂在都都醒來的第二天就出院了,那天正好是周末,為了不讓爸媽發(fā)現(xiàn)異常,小樂也沒敢回家,白昱將她送到學(xué)校宿舍。
小樂的腳多少還會有點疼,走路有影響,白昱就一直將她送到宿舍門口。
杜欣開門時候看見一個俊秀的男人送小樂回來,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還是李惠琳反應(yīng)的快,禮貌的請白昱進來休息一下。
白昱搖頭,扶了扶眼鏡,“不了不了,小樂到了我就放心了。她腳受傷了,麻煩你們多照顧?!闭f完把手里的果籃和小禮品拿出來給杜欣和惠琳,兩人連忙道謝。
小樂沒有多客氣,“謝謝啦,再見?!?p> 白昱走后,杜欣和惠琳聚到小樂身邊,七嘴八舌的問長問短。小樂煩不勝煩,索性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睡覺!
白昱,好像是挺好看的,白白的,戴著眼鏡,文質(zhì)彬彬,還很體貼,總是微笑著,讓人看著就覺得暖心。
小樂覺得自己的被子太厚了,因為臉很燙。
五天之后,都都出院。
她臉上的紗布撤下來,醫(yī)生的藥效果卓著,臉上結(jié)的痂很快就脫落了,如果不湊近看根本看不出來這里曾經(jīng)被擦傷過。醫(yī)生還給開了外用的藥,說再過一周回去復(fù)查。
別處的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除了肩膀在舉高的時候還會有疼痛之外,都基本康復(fù)了。
都都和小樂被綁架的事,沈庭故意掩蓋,消息處理的極干凈,除了當(dāng)事幾個人,別人一概不知道。
小樂說她和都都兩人是在小路上打鬧而摔倒了,都都比較嚴(yán)重,扭傷了胳膊,她只是崴了腳。兩個舍友都不疑有他。
因為落下了一周的課程,都都回學(xué)校之后猛泡了兩天圖書館。
但是再晚回去,都有沈庭安排的人在暗處護送。都都有些過意不去,自己和小樂很晚回宿舍都習(xí)慣了,只是害的沈庭安排的人也不能休息。想了想,還是決定晚上在宿舍看書,不出門了。
很快到了周末,都都兩周沒回家看奶奶了,很想她,周五早早的就跟小樂一起回家。
照樣是陪奶奶做了晚飯,一起吃飯,看了會兒電視。
奶奶還叮囑她,學(xué)習(xí)不要太拼命,看起來好像瘦了,怕是累的。
都都笑而不語。
到了晚上,沈庭的電話打過來,問她想不想去L.V。
沈庭不會無緣無故的問,一定有原因。
都都忍不住問是什么事。
沈庭并不隱瞞,銀狼查到了證據(jù),確實是高暖烊做的。他的人控制住了高暖烊,在M國。
都都明白了,想了想,覺得自己是想去的。
她不是什么圣女白蓮花,不會原諒高暖烊,確實很想去抽她兩巴掌。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潘小樂,她們可以一起去。同行的,自然少不了白昱。
周六下午,飛機在L.V的機場降落。
有專車來接他們,直接到了酒店。
白昱定的是三個豪華標(biāo)間,很快辦好了入住登記。
同一家酒店的49層豪華套房,銀狼五人在客廳全副武裝守著臥室。M國允許公民持-槍,銀狼配備均是高端。
而臥室里的人,正是高暖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