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救我,我手上有……
宮嘉蔭順著水滴方向看去。
月光下一顆頭扒在天花板上,舌頭長長的,口水一滴一滴往下流,滴下來卻不是口水,是紅色的血,血滴在地板上匯成一股,然后細細蜿蜒成食指長短的血河。
那顆頭緩緩蠕動。
那血滴就順著一點一點砸在宮嘉蔭的腳尖邊,如果再移動幾厘米,就肯定會砸到宮嘉蔭的身上。
一想到這個可能,宮嘉蔭那一丁點的旋旎一下子便煙消云散。
只余留下來那一身忍不住起來的雞皮疙瘩。
確認過眼神:這游戲就踏馬的是來惡心她的。
人頭往她沖來,宮嘉蔭手一揮,不帶一片云彩的閃過。
眼見宮嘉蔭都有一絲心動了,卻因為這怪物不合時機到來而打消,一號眼里翻起戾氣。
這該死的單身狗!
人頭見碰宮嘉蔭不到,又鉚足了勁就近往一號那里竄。一號眼神一冷,面上卻是溫和一笑,環(huán)著胸,一腳啪嗒將人頭踩在腳底,眼里黑暗得可怕,“很有膽量”,他的腳重重的碾著人頭。
人頭的血肉混著骨頭被踩成血漿。
碾碎之后人頭又重組,眼神懼怕,不敢招惹一號,就再次張著嘴向宮嘉蔭咬來。
牙齒間依稀留有血絲和肉沫,看來是吃過不少人了。
就這東西還能抓人吃?
宮嘉蔭大手一晃,淡藍色的鏡子朝人頭懟來,人頭沒剎住車一下子就沖進了境界里。
宮嘉蔭冷笑一聲,好好反省,學好文明禮儀再出來。
“剛剛那顆頭,好像是這個人?!耙惶枌χ鴮m嘉蔭,戾氣褪盡,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戾氣一樣,青蔥修長的指尖點了點相片上那個粉紅襯衫的男人。
宮嘉蔭對一號的情緒毫無察覺,只拿著相框思考。
如果剛才的問題是這間房間的主人是死者還是粉紅襯衫的男人,那么現(xiàn)在這個問題就可以得到解答了。
死者和粉紅襯衫是兄弟,這間房的主人應該是這個粉紅襯衫的男人,并且除了死者,這個男人也已經(jīng)死了,而且按照血跡和這人為清理的房間來看,這個男人多半也是被人殺死的。
不得不說,這可真的是好基友一起走,再愛不回頭。
咳咳——扯遠了,接著剛才說。
如果這兩個人死于同一個人手中,那么就有一個兇手。
但是如果這兩個人分別死于不同人的手里,那么就會有兩個或者是至少兩個兇手。
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
殺這個房間主人的人應該是誰?
殺死者的人又會是誰?
如果從一樓開始,按照從左到右編個號。
第一層從左到右分別為:一號房,二號房,三號房,四號房,五號房。
第二層分別從左到右為:六號房,七號房,八號房,九號房,十號房。
她現(xiàn)在只看了一號房和六號房。
那么一號房的線索指向了死者。
六號房的線索則指向了——三號房房間的主人。
……
“她——是你們嗎?“殺戮者拿著刀拐到角落,一雙死寂沉沉的眼睛里劃過一絲疑惑。
三號和諾諾瑟瑟發(fā)抖,還沒說話。
就聽殺戮者哐哐哐不耐煩的砍著墻壁,再次問道,“她,是你們嗎?”
“啊——”諾諾沒見過這樣一個像機器的冷血無情的男人,她緊緊攥著三號的衣角,瑟瑟發(fā)抖。
“別抓我,跟我跑啊,諾諾?!比柫ⅠR扯起諾諾就往樓上跑。
諾諾腿一抖,不等話過腦子,腿倒先動了。
殺戮者嘴角勾起笑意,“小老鼠——跑啊,快跑啊——抓到,會死的哦,桀桀桀——”。
殺戮者說完看見兩道影子瘋狂閃動,自己拿著刀慢慢敲在欄桿上,一擊一擊仿佛要使她們都心理防線崩塌。
當當當——
每敲打一次就讓三號和諾諾的心驟跳幾下,神經(jīng)高度緊繃,她們沒有宮嘉蔭和一號那么好的底子能輕松應對這個男人,只能不停的跑。
“三號姐姐,我,我跑不動了?!靶」媚镅劾锇鴾I,害怕極了。
她的腿不停打顫,根本很難跑動。
“諾諾,不跑會死的,游戲里面死了就是真的沒命了。諾諾,站起來,快跑快跑?!叭柋恢Z諾的無力氣的剁腳。
媽的,她就知道這游戲不會那么輕松就去找個線索。
“可是、我真的跑不動了??!”諾諾是新人,體力還是維持在死亡之前的水平,她也就是個尋常的學生哪里有那么多體力來消耗。
“你先扶住樓梯,深呼吸可以嗎?三秒鐘,諾諾我只給你三秒鐘,如果還是不行我就先跑了?!比枌嵲谑窍肴酉滤恕,F(xiàn)實點的說,她又不真的是她妹妹護著她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三號!你、你……”諾諾面色蒼白,嘴唇都在發(fā)抖。
“你好自為之!”三號說完就跑。
“小老鼠……“男人已經(jīng)跟到了二樓。
諾諾聲音微乎其微,“不要殺我,那個,剛剛有個女人從那邊跑過去了,不要殺我!”
“哦?”男人語氣詞意味不明。
三號頭也不回跑了一段腦海中忽然想起來自家妹妹那張純真的小臉,深呼吸一口氣暗罵了一句,“該死!”又閉著眼睛跑回來,將諾諾護在身后。
“利刃?!八龁玖艘宦?,男人手中的匕首就無法克制的往三號靠。
“刀……“男人握著刀,興奮的看著三號,似乎是激動又似乎是新奇。
“三號……姐姐?”諾諾驚叫……
三號眼神一厲,刀轉了個頭,刀柄對著三號她們,刀尖對著自己。
趁男人與刀僵持的時候,三號立刻上前一步,將男人踢下了樓梯,三號忍不住伸頭去望,只見那男人滾下樓梯,咚咚兩聲就不見了。
還沒等三號松口氣,面前身形一閃又響起了桀桀桀的笑聲:“我、看見你了?!?p> 媽的。三號拉起諾諾又跑。
作為旁觀者宮嘉蔭看得很清楚,那個男人似乎每次都是憑空在右邊第一間房間也就是五號房門口出現(xiàn)的。
“等下去看看一樓右一那間房間?!皩m嘉蔭說。
一號自然說好。
宮嘉蔭剛問完身體一頓,忽然就出現(xiàn)了自我懷疑:她為啥要問他,自己一個人去難道不香嗎?
一把刀向兩人伸來,三號驚慌失措地叫喊,“救我,我手上有光頭的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