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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掌心嬌

第22章 生死迷離

邪帝掌心嬌 一樹南瓜 2098 2020-04-09 15:44:50

  其實現(xiàn)實世界里并沒有什么爆破之音,唯有琴笛相和,可未辭就是真真切切聽到了那一聲震蕩心魂的破音。

  隨著這一聲破音,覃九所勾畫出來的意境里,山勢突然急轉(zhuǎn)直下,水流一瀉千里,飛浪拍岸碎石,令聽琴的人突感急速下墜,心慌失措。

  未辭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心臟狂跳猶如擂鼓。

  眼前已經(jīng)不是那一片花海,早已置身一片幻境。

  覃九的琴音化作一帶飛流,好似銀龍擺尾,風(fēng)馳電掣襲向昭陽。

  而昭陽這邊,原本勾勒出來的百花春景圖,突然之間撕裂開來,風(fēng)摧草木花凋盡,片片殘花都化作小小箭鏃,如同萬千颯沓流星,迎著覃九的銀龍直面而去。

  飛流與箭鏃,都夾裹著強勁的氣流,形成毀天滅地的風(fēng)暴團子,在空中相撞的那一刻,“轟”的一聲,震耳欲聾,鋪天蓋地的混沌席卷四周。

  未辭難受地捂住了耳朵,此前欣賞妙曲的心情,如被疾風(fēng)刮散點點都不剩,感覺快要被那兩股強勁的氣流逼迫得吐血了。

  顯然那兩人都是弄曲高手,一音讓人幻境迷離,一音又讓人魂飛魄欲散。

  第一次正面剛搏未分勝負,氣流彌散,猶如大海退潮,眼前漸漸變得清明。

  依舊在幻境里。

  覃九的飛流退至他身后,一簾飛瀑從高處掛落,而他腳下則如同一片汪洋。他就站在水上,玄衣獵獵,墨發(fā)與廣袖伴琴飛舞。

  昭陽的漫天殘花紛紛落地,在他的腳下鋪陳出一片花錦,風(fēng)起時,他如瀑的長發(fā)卷著花瓣在身后斜長亂舞。

  曲音漸漸變得舒緩。

  覃九終于抬眸看了昭陽一眼,而昭陽也淡淡地回視了他一眼,隔著兩重幻境細細交匯眼神,沒有人懂他們。

  未辭心跳漸漸平穩(wěn)下來,想著上前去勸一勸兩人別再打了,可是短暫的平靜過后,竟是更大的一次氣流碰撞。

  只見覃九身后的飛流,連帶著腳下的汪洋,瞬間如龍卷海,勢如硬破竹,呼嘯著破開空氣直奔昭陽,仿佛要把他生生吞噬掉。

  昭陽這邊也不甘示弱,他腳下的落花隨風(fēng)旋起,連帶著草木殘枝都連根拔起,混亂之中旋轉(zhuǎn)出一股強勁的風(fēng)暴,像一個巨大的風(fēng)草團子,與覃九的飛流正面剛撞。

  “砰!”

  這一次的爆破,比之前一次宏大何止百倍,倘若是普通人,只怕要被震得七竊流血而亡,好在未辭是個修為還不錯的人,但也生生被爆破的氣流震飛了幾十米,還是詩詩化作一條云帶,一端纏住大樹,一端纏著她的腰,才堪堪將她穩(wěn)住了。

  仰面摔倒在地,混合著雜枝殘花的水滴塵土,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像是瞬間被末世的混沌淹沒,打了一身的殘破不堪。

  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爆破的余音終于漸漸消弭于耳際,眼前的混沌也漸趨清晰。

  未辭掙扎著站了起來,拍拍衣衫震掉無數(shù)塵土雜草,眼前已經(jīng)不是在幻境里,終于回到了花圃。

  雖然打斗發(fā)生在幻境里,但是現(xiàn)實里的花圃也被破壞得相當(dāng)嚴重,原本百花綻放的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足有幾十米的大坑,坑深足有百米,未辭就堪堪站在坑邊,低頭向下望去,坑底空空。

  她又環(huán)顧四周,所有花卉盡毀,所有草木全部折斷,遠處湖面還在波瀾激蕩,湖上木橋早已攔腰斬斷。

  就像是遭遇了一場莫大的自然災(zāi)害。

  不見覃九和昭陽。

  花圃主事款款走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切,無奈地搖了搖頭,抱怨道:“真不知這些修真者都是怎么想的,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可惜了這么好的花草。”

  未辭走過去詢問:“主事,可看見我的那兩位朋友了?”

  主事?lián)u頭:“只怕都被對方打成粉末了?!?p>  未辭:“……”

  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高手過招,極有可能兩敗俱傷,甚是同歸于盡。聽聞當(dāng)年擎蘇與玄穹大戰(zhàn)時,就差一點被彼此摧成齏粉,散失在風(fēng)里。

  想到這種可能,未辭只覺得心中難過至極。

  雖然尚不知覃九來歷,亦不知他與她同行是何目的,但總歸他沒做過傷害她的事情,兩人一路同行倒是平生了許多樂趣,她絕不希望他這樣死去。

  而昭陽,雖然相識短暫,也只是兩面之緣,但那樣一位翩然公子,愛花惜曲的人,未辭天生就覺得有共同意趣,他若是這樣死去,甚是可惜。

  心下急切,便對著四周大喊覃九和昭陽的名字,然而喊破了嗓子也不見任何回音。

  花圃主事淡淡地嘆了口氣:“小公子,別喊了,我眼睜睜看著的,沒有任何人離開花圃,他們真的可能已經(jīng)化成漫天粉末,散落在這殘花斷草間做了肥了,你節(jié)哀,晚上去祭花尊,祈請她老人家給你的兩位朋友超度?!?p>  未辭不聽,復(fù)又喊了一陣,還把花圃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但連覃九和昭陽的一片衣角都未找見。

  萬分失落,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參加花尊祭,可是想到胭脂還在花尊祠里,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尋了一家客棧歇息。

  店家小二將飯菜送進客房,待關(guān)了門坐于桌旁,未辭卻久久都沒有胃口,盯著飯菜發(fā)呆,反復(fù)回憶著剛剛那場激戰(zhàn),根本不愿意相信覃九與昭陽就這樣死了。

  銀剎感知到主人的難過,但又無能為力,乖乖地貼著她一動不動。詩詩則是跳上桌面,眨著大眼睛看著未辭,想要給些安慰,奈何口不能言,許久之后,她拉了拉主人的手指。

  未辭將詩詩推開:“我現(xiàn)在沒心情與你說話,只想靜一會兒?!?p>  詩詩也耷拉下小腦袋,安靜不言了。

  夜幕漸漸降臨,未辭強迫自己吃了點東西,然后出門。

  今夜有祭花尊活動,街上燈盞不絕行人絡(luò)繹,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議論著儀式,以及新選出來的十二花靈。

  未辭向花尊祠方向走去。

  因為心中有事,走路時沒注意,將一個五六歲大的孩童撞倒在地。

  倏然回過神來,趕緊將孩童扶起,拉著他的小手詢問:“小弟弟,你沒事吧?疼不疼?”

  孩童眼眸明亮,笑著搖了搖頭。

  未辭卻是心下驀然一緊,這孩童沒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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