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黍黃雞沒骨肥。繞籬綠橘綴枝垂。新釀酒,旋裁衣。正是昏男嫁女時。
七月七
儀仗隊宛如游龍,見首不見尾。最前面二人高舉紅幡,幡上寫有對聯(lián)。上聯(lián):鸞鳳和鳴昌百世下聯(lián):鴛鴦合好慶三春。其后則是樂隊,吹拉彈唱,演奏的正是名曲《百鳥朝鳳》。再后就是金童玉女,男左女右,分四列九行。金童拋玉錢,玉女撒紅花。
張浩然胯下騎汗血寶馬,頭上戴著束發(fā)嵌寶紫金冠,身穿一襲蘇繡紅色錦袍,腰系五彩蠶絲白玉帶,足蹬青緞白底小朝靴,面如冠玉,溫文爾雅,俊美絕倫。光潔白皙的臉旁,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xì)長多情的桃花眼,透著勾人魂魄的奇異光澤;高挺的鼻梁,透著絲絲倔強(qiáng),緋色的薄唇掛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壞笑。說不出的風(fēng)流!身旁綠柳、紅袖分侍左右。綠柳手持福財玉如意;紅袖捧壽祿寶蓮燈。
在后面就是八抬大轎,前后各有四個壯如鐵塔的漢子?;ㄞI左右分布有十二護(hù)衛(wèi),頭戴十二生肖面具,栩栩如生。猶如天神下凡,護(hù)衛(wèi)新人。
最后跟著搬運彩禮嫁妝的力士。一眼觀看不清數(shù)目。
迎親隊伍回到張府門前
張浩然側(cè)身下馬,來到花轎前,附身行一禮。侍女適時挑起花轎簾子,丫鬟扶著嬌弱的喜娘子走出花轎,頭戴鳳冠,臉遮紅方巾,上身內(nèi)穿紅娟衫,外套繡花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胸掛照妖鏡,肩披霞帔,肩上挎?zhèn)€子孫袋,手臂纏“定手銀”;下身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千嬌百媚,一身紅色,喜氣洋洋。
張浩然躬身橫抱起新娘,新娘分量很輕,只是在抱起來時身形微微有些僵硬。轉(zhuǎn)身向府內(nèi)行去,綠柳、紅袖引路在前。
跨過火盆,一路行到大堂門前,方才放下新娘。緊握著彼此的手,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緊張。
兩人來到那燈火輝煌的精致堂前,上面端坐著華貴而優(yōu)雅的新郎的母親大人和威嚴(yán)而滿臉慈笑的張老爺。
待紅娘一揮紅色的云袖示意,兩人這夢幻般的拜堂開始。只見一對新人挺拔而和美的佇立在一起,品酒的一眾客人都贊嘆著是一樁妙緣。
一拜天地,新郎和新娘齊齊向著堂外的,那片悠悠流動的青天跪下,雪白的額頭輕輕的扣在光滑的地面上。二拜高堂,兩人人轉(zhuǎn)身向著淺笑的新郎父母重頭跪下,又是輕輕的向她行禮一拜。到了夫妻對拜,新郎和新娘則面對著彼此面輕輕提衣,彎腰叩首,見他們?nèi)绱?,那密密麻麻的來賓們的掌聲轟鳴著,他與她終于是禮成了。
隨著司儀宣布禮成,張浩然知道,對面的麗人是自己的了。同時趙嫣然心中也想道:“師兄,結(jié)束啦,我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了。”
突然張浩然拉著新娘走向角落的張守信,緩緩跪下輕輕的向他行禮一拜。說道:“張叔,浩然長大了?!?p> “好,好,好啊”說著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侍女引著新娘走向洞房,張浩然則需要向長輩敬酒,接受好友的祝賀。直到深夜,眾人才放過張浩然。
搖搖擺擺地走進(jìn)新房,看到蓋著大紅蓋頭的趙嫣然,不知為何會緊張。借著酒勁走到新娘面前。
張浩然抽出床前的紅紙裹著的筷子。他躊躇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著。他仰起頭看。他有點膽怯,但是也只得鼓起勇氣把新娘頭上那張蓋頭帕一挑,居然挑起了那張帕子,把它搭在床檐上。一陣粉香往他的鼻端撲來。他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新娘一眼,他的心怦怦地跳動。但是他什么都沒有看清楚,不由自覺的湊近。
風(fēng)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xì)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fā)絲隨風(fēng)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fēng)情,而靈活轉(zhuǎn)動的眼眸下帶著幾分淚痕,帶著幾分柔弱,幾分哀怨。一身大紅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張浩然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合巹”,走回床前,趙嫣然沒有拒絕,共飲一口,酒很苦,但她的心更苦。
呼吸逐漸粗重,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撕去身上的衣服,……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遲鈍得跟不上他的腳步,她的腦袋化作一片空白……
“嫣然……”張浩然低頭吻她的臉,連綿的吻到耳邊,在她的耳里吐著粗重呼息……
她感覺他仿佛說了話,無聲的話語隨著他的嘴唇摩擦她的耳門傳來,她似乎懂了那句話的意思,“你是我的了!”
眼淚自眼角滑落……
這一夜,他不曾自她的身上離開。
第二天清晨,看著身旁熟睡的佳人
云鬢亂堆無掠,玉容未洗塵淄。一片蘭心依舊,十分柔態(tài)傾頹。櫻唇血氣全無,腰肢屈屈偎偎。
測過身來看著自己昨晚留下的印記,不由得升起一股柔情,想要緊緊地抱著這個女子,呵護(hù)她,愛他。撫摸新婦的云鬢,他能感覺到美人一顫。原來她早就醒了。
張浩然帶著妻子到堂屋,父母高坐其上,滿臉笑意。
二人緩緩跪下,結(jié)果侍女遞過來的清茶,恭恭敬敬呈給二老……
禮成之后,張母對趙嫣然道:“浩然就交給你照顧了?!?p> 趙嫣然輕聲道:“以后我就是夫君的妻子,會好好照顧他?!焙盟剖菍埨蠣敹说谋WC,又是對自己心中的那個他做一個了斷。
來??蜅L熳旨滋柨头?p> 大師兄醉倒在桌底,仿佛聽到了師妹的心念。只在嘴里喊道:“師妹,不要,不要。”
青兒幾人聽到動靜,看到如此狼狽的大師兄,回想以前那個自信飛揚的男子。除了心疼和無奈還能干什么哩?
那天早上的刺殺,他輸了武功,輸了自尊,輸了女人,輸?shù)囊粺o所有。
“讓他多睡會兒罷!”青兒說道。接著把他扶上床,蓋上了被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鼻橹蛔肿钍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