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雨寒等人從松風(fēng)閣逃到了聽雨樓,任白球是被人抬過來的,莫沛山的右手幾乎已經(jīng)被廢掉,這輩子都拿不了劍了。
“真是窩囊!那妖婆子的魔功似乎比當(dāng)年的周凝陽還強!咳咳咳......”
周凝陽是御羅教的創(chuàng)始人,在當(dāng)年武功號稱天下第一,江湖中幾乎沒有敵手。葉嵐則是他的妻子,長她十六歲。
十三年前四大派合力進攻問楓崖,聽雨樓因老樓主病故并未參與。
那時候左雨寒和趙文軒皆處于巔峰時期,天麒山莊的莊主也并非莫沛山,而是他的長兄莫離,青羊?qū)m也是一樣,任白秋的父親任豪還健在。
左雨寒,趙文軒,莫離和任豪在當(dāng)時簡直就是夢幻組合,與周凝陽和手下的五大護教高手打得難舍難分,最后打得兩敗俱傷,四大派也最終選擇了撤退。
自那一戰(zhàn),左雨寒便落下了病根,從此功力大打折扣;莫離在那一戰(zhàn)被打斷了雙腿,不久便郁郁而終,再加上沒有留下子嗣和繼承人,便由莫沛山接任了莊主一職;任豪則自那一戰(zhàn)后徹底厭倦了江湖的打打殺殺,遂禪位自己的兒子,過起了閑云野鶴的生活;趙文軒雖也受了重傷,卻沒有影響到根本。
御羅教也并不比四大派好,周凝陽遭到了左雨寒的暗算,傷得不輕,五大高手也都在此一戰(zhàn)后,功力再難恢復(fù)到從前的六成以上。
“但凡我的功力能恢復(fù)到十三年前的七成左右,也不容那妖婆子如此放肆!咳咳咳......”
左雨寒嘆道,又咳嗽了兩聲。
“若是左師兄能得到那御天訣,說不定就能恢復(fù)到當(dāng)年的狀態(tài)!”任白秋躺在床上,側(cè)著頭費力地說道。
眾人的目光即刻都聚集到了任白秋的身上,左雨寒也知道御天訣不僅能治好他的舊疾,讓他的功力恢復(fù)到當(dāng)年,還能在此基礎(chǔ)之上更加精進自己的修為,只是......
“那可是魔教的東西,當(dāng)年周凝陽那老東西就是因著這玩意兒走火入魔死的,你竟然還讓左師兄練那種東西!”
另一邊的莫沛山吊著右手反駁道。一旁的劉平跟何易蓉則沒有言語。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你們都先安安心心地把傷養(yǎng)好吧!我就先回鹿山了,對付魔教一事日后再議吧!”左雨寒說完便走出了房間,何易蓉跟劉平也跟了出去。
來到大門外,何易蓉與左雨寒寒暄了兩句,便道了別。
“左師兄,一路小心。”
“嗯?!?p> 兩人目送著左雨寒的馬車離開,劉平身邊便跑來了一個松風(fēng)閣的弟子。
“閣主,魔教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睿山?!?p> “知道了,先下去吧?!?p> 何易蓉轉(zhuǎn)身又對劉平道:“看來你的那個兄弟跟這個妖婆子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啊,竟因著他打到松風(fēng)閣去了。”
劉平撫了撫額頭道:“我也沒想到,可他們又是如何走到一起去的呢?”
“哼,上次在鹿山的時候,葉嵐救走冷向南便是拿他做的人質(zhì),后來左雨寒設(shè)計她的時候,明明她已經(jīng)掉下了山崖,可后來為什么他們兩人又稀里糊涂地一起回來?”
劉平搖了搖頭道:“表姨,你不應(yīng)該這么做的,現(xiàn)在惹惱了葉嵐,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何易蓉嘆了口氣,頓時也有些后悔,繼而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對了,離開松風(fēng)閣的時候,沙羅那丫頭不是也來了嗎?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劉平也是幡然醒悟,兩人對視了一眼。
“我這就安排人去打探!”劉平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劉平換上了一襲黑金色的袍子,戴了面具,正欲趕往附近的東瀛集結(jié)地,四處去打探三枝沙羅的消息。
劉平帶著一眾人尋了她好幾日,最后尋到了一處小河邊,遠遠便看見河邊站著一名女子。
“沙羅!”
三枝沙羅一轉(zhuǎn)身,劉平一把將她攬進懷里,“沙羅,你沒事吧?!?p> 言罷,劉平又放開了她,抓著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著她,三枝沙羅對著他微笑著搖了搖頭,劉平長舒了一口氣,又將她抱進懷里,兩人便用了東瀛話交流。
“你沒事就好,你這丫頭,也不跟我打聲招呼,讓我跟表姨擔(dān)心的?!?p> “我沒事的,哥哥,蓉姨還好嗎?”
“表姨沒事,放心好了!”
江城,有間客棧。
慕挽這兩天正在逐步恢復(fù),說話總算是不那么費力了。三枝沙羅在那邊與劉平告了別,又趕回了客棧。
店小二端了些吃食進來,慕挽靠在床頭,三枝沙羅取了里面的粥水到他身前,將他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她頭上的梅花白玉簪今日格外的顯眼。
慕挽看著她,“劉平派人來殺我,可你為什么又要救我?”
三枝沙羅抬眼看了看他,淺淺地笑了笑道:“上次在島上你不也救了我嗎?就當(dāng)是我還你的人情吧。來,吃點東西吧?!?p> 慕挽也笑了笑,“你救了我,就不怕日后我去找他報仇嗎?”
三枝沙羅頓了一下,手里攪著粥水的勺子也一下停住了,久久沒有說話。
“我自己來吧?!蹦酵焐斐鍪秩ツ萌ι沉_手里的粥水。
三枝沙羅放下勺子,便將手里的粥水遞給了他。
夜里,慕挽正閉著眼睛養(yǎng)神,忽然聞到一股子酒味,一睜眼便看見劉慕青不知道什么已經(jīng)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一邊喝著酒還一邊瞇著眼睛搖頭晃腦地哼著什么。
“喂,你怎么在這兒?”
劉慕青望向他,嘴角向上一揚,“嘿!你醒了?”
說罷便下了桌子,跑到他身邊坐下了。
“葉嵐那丫頭擔(dān)心你,所以求我能在這兒把你看著點兒!”
慕挽心中一喜,笑道:“真的?”
劉慕青笑著指了指他,把手里的葫蘆遞給他,又立馬收了回來,“不行,你還有傷,不能喝!”
慕挽又笑了笑,繼而低下頭嘆了嘆氣。
“怎么了?嘆什么氣???”
“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好沒有用,每次都是她來救我,本想著帶著師姐去一個沒人的地方,照顧她一輩子,要不是她跟沙羅姑娘,我可能早就沒命了。”
劉慕青放下了手中的葫蘆,沖著他笑道:“江湖就是這樣,你想要不再管這些事情,可別人不一定這么以為,對了,我說小挽,你今年多大了?”
“21,你問這個做什么?”
“哎喲,這么年輕???真是奇怪了,那丫頭怎么現(xiàn)在喜歡年紀比她小的了?”劉慕青小聲嘀咕了起來。
慕挽沒太聽清他在說什么,撓了下腦袋,“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你不是覺得自己不夠強嗎?誰也保護不了嗎?要不這樣,等你傷好了,你給我整點好酒來,我教你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