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太子盛情留客,意在歡聚,張笑川怎好強去,只好暫時拋棄別的想法,留在了夏國。既然德明太子與他成了好兄弟,張笑川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他當然知道倍加珍惜。借此機會,張笑川也想與德明太子多相處些時日,以增進彼此的感情。
一日,張笑川正在館舍中休息,突然外面有人大聲喊叫起來,“張笑川,出來,張笑川,出來!”張笑川不明所以,心想,在這里除了德明太子與自己相交甚厚之外,再無他人,是誰在大呼小叫,指名道姓的將自己呼喊。張笑川出得門來一看,不是明陽公主,還能有誰。我原該想到的,張笑川暗暗責備自己。明陽公主,還是那身戎裝,手里提著寶劍,英姿不減。“哈哈,原來是公主駕到,不知公主,找我張某人有何貴干?”“這段時間,太子哥哥逢人便夸,夸你劍術(shù)如神,今天我倒要領教領教?!泵麝柟魇值牟环?,兇霸霸地瞅著張笑川,眼里全是挑釁的味道?!霸谙卤鞠肱c公主切磋一二,怎奈公主乃金枝玉葉,那可是萬金之體,萬一稍有損傷,張某人可吃罪不起。不敢,不敢,大大的不敢!”張笑川連連擺手,戲謔地說笑。
不聽此話還好,聽了此言,明陽公主不由得怒火大熾,向他大聲質(zhì)問道,“這么說,你是說我的劍術(shù)一定不如你了?”明陽公主柳眉倒豎,對張笑川瞪眼而視?!拔铱蓻]這樣說,我只是怕失手傷了公主而已?!泵麝柟鳉獾眯友蹐A睜,頓時怒火中燒,忍不住爆起了粗口。“你比是不比,難不成是怕了,是不是甘心要做那縮頭烏龜呀!”明陽公主行事,向來全憑自己喜好,也只有在父王和德明太子面前才有所顧忌。這會兒,明陽公主被張笑川一激,也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身份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烏龜王八之類的話也都脫口而出。“比就比,我還怕了你了不成!”張笑川當然不想作什么烏龜王八,更主要的是他要看看,到底明陽公主的本事,有幾斤幾兩,敢公然跑到這里向自己叫板。計議已定,張笑川遂回屋取出了長劍。
再次出得門來,張笑川懷抱長劍,傲然而立,神情甚是悠然。明陽公主則拉開了架勢,長劍舉過頭頂,立定了門戶,指向張笑川?!皬埿Υǎ?,為什么不拔劍?”明陽公主雖已做好了相斗的準備,見張笑川遲遲不肯拔劍,便即開口相詢。“怎么說,你也是女流之輩,我堂堂男子漢怎么能不加以容讓?”“你竟敢如此輕視本公主?”“在下對公主怎敢有半點輕視,只不過是以禮相讓而已?!薄昂芎茫芎?!那么,你打算讓本公主多少招?”明陽公主已經(jīng)被氣得有點咬牙切齒了。張笑川見她已經(jīng)被氣得夠嗆了,便見好就收,哈哈笑道,“那就十招兒吧!”明陽公主聽他說完,再不多說,馬上來了一招橫掃千軍,向張笑川攻去。明陽公主雖是女流之輩,但從小受父王和哥哥的影響很大,她一向偏好武行,武術(shù)功底深厚,劍術(shù)亦是不弱,要是沖鋒陷陣,上陣殺敵,也不失為一員猛將。如果要比武切磋,卻是與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相去甚遠。
張笑川從小習武,武功、身法都比明陽公主高明很多,他所學劍術(shù)尤為精深,怎是明陽公主可比。張笑川輕輕巧巧地躲過了她的幾次猛攻,不一會兒便已經(jīng)超過了十幾招兒了。明陽公主自知不是他對手,怎肯認輸,一面呼喝張笑拔劍,一面發(fā)了瘋一樣猛攻。張笑川見她如此瘋狂,遂就拔出劍來。一方面,張笑川也不敢小覷,另一方面他不想再過分地刺激明陽公主。張笑川也不急著取勝,只是一味地游走,偶爾回攻一兩劍。有了兵刃,相斗的局面又自不同,兩個人一氣便斗了幾十個回合。
雖然接觸不多,張笑川已經(jīng)感覺到了明陽公主的脾氣有些刁蠻任性。心想如若不讓她勝個一招半式,只怕她不肯善罷,一定會纏夾不清。張笑川也是少年心性,也喜歡爭強好勝,一面想對她容讓一點,一面想給她一點點教訓。心里多少有些矛盾,想通了此節(jié),張笑川心里便有了計較。又斗了一會兒,明陽公主又發(fā)起了新一輪的搶攻,張笑川故意假裝不敵,轉(zhuǎn)身撤出了相斗的圈子,拖劍便走。明陽公主怎知是計,在后面緊緊追趕,不肯罷休,張笑川猛地回身,快速地遞出一劍,這招回馬槍,是明陽公主始料不及的,她正在全速追趕張笑川,沒有絲毫的防備。如若撞在劍上,明陽公主必被刺個透明窟窿。明陽公主已經(jīng)花容失色,身子急停,趔趄了好幾下,卻還是忍不住向前沖了幾步。
張笑川見了,他比明陽公主吃驚更甚,如若把她傷了,這如何向德明太子交待。張笑川心中大急,硬生生地把劍尖沖上,將長劍拋了出去,兩個人當即撞了個滿懷。張笑川下意識地抱住了明陽公主,兩個人臉貼著臉撞在了一塊兒。兩個人都吃驚不小,心突突地狂跳。他們都頓了一頓,稍微愣了下神。發(fā)了一會兒呆,醒悟過來的明陽公主,突然一把推開了張笑川,“不行,不行,你使詐,重來?!泵麝柟髯焐喜环猓睦飬s已沒有了底氣,只不過是想掙回點面子而已。張笑川怎能不知,不過,她這種不服輸?shù)木襁€有臨危不亂的鎮(zhèn)定都使張笑川對她暗暗佩服起來。
不得已,張笑川把長劍撿了回來,兩個人又斗在了一起。這回張笑川膽子小了很多,他再也不敢冒險了,真要失手傷了她,那可怎么是好。然而明陽公主看出了張笑川心中的“怯意”,卻改變了打法。她招招硬碰硬,張笑川卻再也不敢把招用老了,每次都是發(fā)揮到一半就收,他是真的心存“怯”意了。明陽公主暗暗高興,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兒,她卻越斗越狠,用力越來越猛。她瞅準了機會,突然用出全力奮力一擊?!皢茑ァ币宦曧?,張笑川的長劍被她擊成了兩段。張笑川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怎么為有如此的功力,呆呆地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明陽公主卻“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這下,你該認輸了吧。”張笑川發(fā)呆歸發(fā)呆,見長劍已斷,當即抱拳一禮,向她說道,“想不到公主劍術(shù)如此高超,在下佩服!”
聽他這樣一說,明陽公主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的滿足,只聽她開心地說道,“既然這樣,我以后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還會來找你切磋武藝的?!闭f完了,明陽公主轉(zhuǎn)身就要走?!肮?,請留步?!薄霸趺?,還要打?”“不敢,不敢,公主毀了我的寶劍?!睆埿Υ弥虢財鄤?,讓她看,心里卻存了別的疑問,接著說道,“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呀!”張笑川故意把表情做得很夸張?!芭?,寶劍,什么破銅爛鐵,在我們夏國,隨便一口劍都可稱得上寶劍。”明陽公主自豪地說道,“回頭,我送你一把就是了?!闭f完志得意滿地走了。張笑川站在當?shù)?,一邊出神,一邊回味著她說的話,“在夏國,隨便一把劍都可稱得上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