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泉吸收和田玉后,泉水畔出現(xiàn)了一面石碑,碑上鑿刻一些不知是哪個時期的文字。陸昔隱隱感覺這石碑來歷不凡,作為仙人泉的主人,他有必要了解石碑的內(nèi)容,所以才請求韓江靜教授找一位古文字的專家,試圖破解石碑的文字。
他坐電腦旁把石碑的拓印分成三部分,打亂順序發(fā)到程軍的郵箱,倒不是信不過程軍,凡事留一個心眼總是沒錯。
“陸昔,陸昔?!标懩冈跇窍潞魡?,嗓門隔著三里地都能聽得見她的聲。
“什么事?”陸昔趕忙下樓。
陸母指著門口的兩條狗,說道:“金幣把誰家的狗拐回家了?我看著挺眼熟。”
“其他村的狗吧,不是咱村的?!标懳魧_子村的狗幾乎都有印象,村里絕對沒有一條純黃略微顯金的土狗,況且這條狗似乎和獵狗比起來,少了一些靈性,更像是某些人養(yǎng)的寵物狗。
陸母回憶了一下,拍著大腿道:“這不是鎮(zhèn)上三岔路口那戶人家的嘛?叫什么來著……王欽,好像是這個名兒,他有個堂妹嫁給大興村九爺?shù)男鹤??!?p> 陸昔汗顏,果然是婦人,沾親帶故的都能給你找到蛛絲馬跡。他仔細想了想,似乎確實是這樣,那個叫王欽的人,他不認識,這條狗倒是見過兩回。
“這狗趕緊給人送回去,指不定人現(xiàn)在多著急呢?!标懩复叽俚?。
陸昔就說:“不至于吧,就一條狗而已。一會兒我去鎮(zhèn)上和他講清楚,別讓人以為咱偷他的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上前要逗弄那條黃皮土狗,卻讓那狗嚇了一跳,呲牙咧嘴,伏低身子,一副就要撲上來撕咬的模樣,委實嚇人的緊。
金幣極通人性,朝那條土狗吠了兩聲,也不知在交流什么,那狗突然就放下警惕,好奇地望著陸昔,盡管還有怕生,卻沒再作勢攻擊。
“這條狗也是個聰明孩子。”陸母稱贊。
汗,聰明的明明是金幣好吧。
陸昔懶得解釋,手一直定格在剛才的動作,土狗似乎會意,邁著小碎步過來,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掌,“乖孩子……”
他忽略了個嚴重的問題。
這條土狗已經(jīng)六歲了。
以20年壽命為極限,這條狗相當于人類30歲的年紀,所以他的這句乖孩子,其實是不合適的,要是叫一聲“狗女士”,似乎還更恰當。
“媽,這條狗不會是金幣拐回家當媳婦的吧?”陸昔想到了個嚴肅地問題,金幣才不到一歲,就已經(jīng)給準備好“娶媳婦”的事了?
我是不是有些拖后腿了?
我活的還不如一條狗?
金幣帶著土狗回了陸昔給它搭建的溫暖小屋。
陸昔牙酸,取了車鑰匙就往鎮(zhèn)上趕。他實在受不了兩條狗在自己面前秀恩愛,誰還沒個女朋友似的。
開著車直奔鎮(zhèn)上,憑著記憶,陸昔找到了老媽說的那戶人家,他們家是開手機維修店的,當然也能買到一些雜牌機。
“你是王欽吧?”陸昔不太肯定眼前坐在電腦前的三十歲上下的青年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人。
那位青年定定的望著陸昔,再望了望門口的車,立時笑吟吟地說:“你是……陸昔?歡迎光臨,你要買手機?”
陸昔一怔,自己的名氣已經(jīng)大到鎮(zhèn)上沒有任何交集的人都認識的地步了?
“呃……你認識我?”
王欽笑著說,“青山鎮(zhèn)就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你的。你發(fā)家致富的傳聞早在鎮(zhèn)子上流傳開了,我也是聽說過,見到真人,還是頭一回呢?!?p> “客氣了。”陸昔聳肩:“我也經(jīng)常路過你家門口,只是你沒太注意而已?!?p> “對了,我過來是有件事和你說清楚,是關(guān)于你家的狗?!?p> “狗?”王欽轉(zhuǎn)過頭朝屋子里叫喚,“小黃,小黃?!?p> 繼而他嘀咕道:“怪事了,往常這條狗這個時候都在屋里打盹的,今天不知道跑哪里瘋?cè)チ恕N衣犝f你們鷂子村經(jīng)常舉辦獵狗選拔,你是看中了那條傻狗?”
汗,這什么人啊,自家狗不見了也不知道。
陸昔搖搖頭:“不是的。我就直說了吧,我養(yǎng)的一條狗把一條黃色的土狗拐回了家,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你家的小黃。”
王欽試探地問:“你是說,我家的狗在你家里?”
“對。”
王欽就道:“那就沒問題了。既然跑你家去了,估計是做好產(chǎn)崽的打算,只要你不虐待我家的小黃,就讓它在你家呆著唄,什么時候生產(chǎn)了,你給我抱一只就行?!?p> 陸昔這時笑了,“沒問題?!?p> 王欽這個人,給陸昔的印象很爽快,很好說話。他在省城的時候就見到一個類似于金幣的事,一條狗把另一條狗啪啪了,結(jié)果后者的主人親自找上門討說法,說前者的狗什么血統(tǒng)不純、廉價狗,玷污了他家狗的血統(tǒng),讓前者賠款,最后鬧到了派出所,具體怎么處理就不清楚了。
城里一些人是挺注重寵物血統(tǒng)的,和農(nóng)村人不同。要是擱在青山鎮(zhèn),估計能笑出聲,無端消失一陣,大著肚子回家,一窩狗仔沒跑了,還會在意那條狗是什么品種?
這事說到底都是心理作用,真要那么寶貝自家狗,怎么還會放它出去亂跑?
和王欽交談甚歡,一時竟忘記了時間。
直到黃昏,他才意識到天快黑了。
“呀,這都六點多了,真不意思,打擾你做生意了。”陸昔說。
王欽擺擺手,“我這兒一天到晚也沒幾個生意,能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p> “該回去了?!?p> “吃了飯再回去吧。”
“改天吧?!?p> 出了門口,陸昔見到個熟人,他剛抬手打招呼,那人就先說話了。
“陸昔?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呢?!?p> 說話的人是當初困在狼頭崖的陸家民,此刻正喜氣洋洋,滿面春風(fēng),和那時的落魄比起來,真是強太多了。
“是你啊。”陸昔笑道:“最近怎么樣了?可別再跑到大青山去撒野,那地方的陰森恐怖,你見識過的,誰也沒準下次救援還會不會那么及時。”
要是其他人揭他傷疤,陸家民估計毫不猶豫地罵回去,打人不打臉,你重提這事算個逑?
“一時糊涂,一時糊涂?!标懠颐裥呛堑?“別說再去大青山,就是其他人去,我也勸一勸,畢竟沒去過那地方,就不知道厲害。”
陸昔點點頭,這人雖然有些貪財,但本質(zhì)還是不壞的,“聽說你賣了那幾根人參,賺了不少吧?”
提到這事,陸家民昂首挺胸,“也沒多少,和你比起來差遠了?!?p> 聽這話,陸家民找到的人參應(yīng)該年份不低。他有點可惜,要是人參落在他手上,短時間還能翻幾倍甚至幾十倍。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到我家喝兩杯?!?p> “行,有空一定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