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是很美,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兒的?”桑寄生裝作好奇的樣子,自然地問出來。他總覺得那地方很奇怪,想從楊成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還不是因為烈時那個家伙,為了躲他們我才會跑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那里,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他做出一副深痛惡絕的表情可眉眼里透著隱藏不住的笑意。
“那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三天前啊,不對,不對呀,你問這么多干嘛?”他一面警惕地看著桑寄生一面悄悄地往孟星河身后躲,“跟審問犯人一樣?!?p> 桑寄生白了他一眼:“山上莫名出現(xiàn)那么一大片花田,我總覺得有些奇怪?!?p> “哪里奇怪了?好像真的,有些奇怪。”他說得越來越?jīng)]底氣,因為他想起了一件英山附件常住居民眾所周知的事情——英山上不長花。
孟星河不經(jīng)意地撇頭看到楊成的側(cè)臉,瞬間驚詫了一下。楊成耳邊處起的一小片淺紅色斑疹,跟他在夢中見到的將他嚇住的斑疹一模一樣。
他迅速指向到楊成的臉,在快要觸碰到時停下,激動地問:“你臉上的疹子是什么時候起的?”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了,楊成也不例外。他哆哆嗦嗦地拍掉孟星河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就這兩天長出來的,沒什么感覺,過兩天自己就好了吧。”
這種斑疹是什么?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起斑疹?水痘?不是。該不會是麻風(fēng)或者天花吧。孟星河越想越害怕,他壓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與慌亂讓自己還是像平常一樣。
“沒事就好?!泵闲呛映<纳姆较蜃吡藘刹?,“你是不是要送如景回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還是算了吧,萬一遇到烈時。”桑寄生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道。
沒有辦法,孟星河說出實話:“我想去孟星海住的地方看看。我這些天似乎夢見了他?!?p> 關(guān)于孟星河這些日子的噩夢,桑寄生都知道,帶孟星河出去就是想讓他別總想這些,可現(xiàn)在看起來沒什么效果呀。
桑寄生還在猶豫,依如景替他應(yīng)下:“大家一起去吧?!彼艘幌律<纳?,悄聲道:“既然星河一直惦記著孟星海,到不如讓他親自去看一眼來得放心,而且咱們這么多人呢,就算遇到烈時也不用害怕?!?p> 就這樣,三個人連同楊成一起,往南院去。
楊成找到兩個孟星海的同窗,依如景出面朝他們打聽出了孟星海的寢舍位置。
寢舍門上懸掛著一把鎖,桑寄生抬起鎖拽了兩下:“鎖著的,他不在?!彼钟檬帜艘幌骆i面,“都落灰了,應(yīng)該不在好久了。”
孟星河還是不甘心,他抬起鎖,使勁晃悠了兩下,同時推了推門,兩扇門板的對接處往里凹了半寸后便紋絲不動。
他改用身子去頂,依如景連忙告訴他:“沒用的,書院的門只是看著不結(jié)實,實際上結(jié)實得很?!?p> 無奈之下,孟星河只好放棄這個辦法,他用手和腳在四周探索,想找一找有沒有有用的東西,結(jié)果手剛往門框上一搭就摸到了東西。
他踮起腳尖把東西摸下來的同時也沾了一手的灰,落下腳跟后他看了眼摸到的東西,轉(zhuǎn)身給其他人看:“寢舍鑰匙應(yīng)該都長得差不多吧?”
其他人目瞪口呆,沒想到能讓他摸出來個鑰匙,楊成道:“你試試?!?p> 鑰匙插進(jìn)鎖眼,孟星河輕輕轉(zhuǎn)動幾下,門鎖還真的被打開了。
他一把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其他人也跟著他進(jìn)去,一進(jìn)屋,便隱隱感到些塵土的氣息。
依如景咳嗽了兩聲,用手在面前扇了扇,隨手抹了一把茶幾,一層薄薄的灰塵粘在她手指肚上:“看樣子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住了?!?p> “不愧是天才的房間,就是跟普通學(xué)生的不一樣。”楊成進(jìn)了這屋子倒是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東摸摸西看看,“呀!這是花嗎?”他從陶瓶里抽出一束干癟的東西,“應(yīng)該是花,即使干癟了,也還能看出一些它生前的模樣?!?p> 桑寄生拍了他一下:“這是別人的房間你別亂動。”
然而,楊成并沒有把桑寄生的話當(dāng)回事,反而拉著他道:“桑寄生,你看看,這是不是那片花田的花?”他拿著那把干花,細(xì)細(xì)地指給桑寄生看,“你說,那片花田會不會是孟星海種的?”
“給我看看?!泵闲呛优牧伺氖?,把之前手上沾的灰塵拍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從楊成手中接過那束干花,可還是有好幾片葉子碎成了渣掉在地上,“如景,把你采的那些花給我。”
一束嬌艷欲滴,一束干枯萎謝,就算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也能看出是同一種花。
“我想起這種花是什么了?!?p> 孟星河昂起頭,沒管其他人的反應(yīng),便奪門而出,扔下其他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