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做了這么多,不就是為了能讓他們在葉國公府好過一點么?要不是為了他們,為了七弟的前程,我何至于如此!”
“大姐何必如此?這一切究竟是為誰你我心里都有數(shù),大姐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
葉繁縷聽到外面?zhèn)鱽淼募毼⒌臓巿?zhí)聲,知曉這是二嬸過來了,也不多留,說完這句就走了。
“二嬸來看大姐?”
葉繁縷正要出去的時候差點被急切想要進去的葉藍氏撞到撞到了。
葉藍氏好像真的很急,匆忙道了歉沒等葉繁縷吱聲就進去了。
翠竹在葉藍氏進去之后走到葉繁縷身旁:
“姑娘,方才世子夫人遣人過來教您去一道用午食?!?p> “該是如此?!?p> 若非昨日兩人都不得閑,母女二人是該昨日一起用昏食才是。
關(guān)雎院
葉繁縷同葉江氏用罷午食,母女二人屏退一眾丫鬟婆子,至于二人及其貼身丫鬟。
“姣姣,昨日果真那么些姑娘公子在場都聽到了那些事?”
葉江氏眉頭微蹙,顯然是心有不悅,且說話較之往常也有些急促。
“......母親,昨日一切,皆如翠禾所言?!?p> 葉繁縷心知母親是擔(dān)心葉烏茜的事會影響到自己,只盼著當(dāng)時在場的人是越少越好,可翠禾昨日定然已經(jīng)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過不止一次,母親恐怕也聽了不止一次,現(xiàn)在來問她,真是何苦再自添煩擾?
果然,從葉繁縷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葉江氏原本只是微蹙的眉頭緊鎖,面色愈發(fā)難看。
葉國公府出了這么一件事,縱然國公爺已經(jīng)有了決斷,且今晚就要實行,事情的影響會盡可能降到最低,但是自己的女兒免不得要受此事影響,至少這兩三年逃不掉,可這兩三年正是姣姣開始考慮終身大事的時候!
悉心教養(yǎng)長大的女兒遇此波折,葉江氏心中焉能不恨?
正好今夜過后那丫頭不再是葉家人,亦不歸屬葉國公府,不若......
“母親!”
多年相處,葉繁縷透過葉江氏這幅表情大致猜到了其心中所想,出聲打斷。
“左右大姐過了這兩日就不在京城了,母親身份尊貴,何必跟一個行事不堪的人計較?”
何況,葉江氏不僅身份尊貴,還夫妻和睦、兒女爭氣,這不知引得多少人眼紅,少不得有人時刻準(zhǔn)備拿她的錯處。雁過留聲,人過留影,葉江氏就是再怎么仔細也未必能萬無一失。
再者,葉烏茜這人,總還要繼續(xù)看看。
不過葉江氏本就是想想罷了,她本就不精于此道,若是被旁人知曉就不好了,她還有夫君和孩子呢。
但是讓她就這么放過葉烏茜也不可能,有些事,她自己不能做,不代表別人不能做。
比如,江淮。
她這個弟弟可是三教九流都吃得開的,且是一介白身,同時也早跟兄長分了家——雖然在京城的時候經(jīng)常以自己沒有成家為由依舊住在自己安定王府從前的住處,對外說是客居。
江淮最早可是從一個打雜的小伙計開始做起,三年就能不輸離家時候的體面風(fēng)采回去見老安定王,又這么多年下來,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還怕搞不定一個涉世未深的葉烏茜么?
但是這些心思,葉江氏不會告訴女兒。
“母親方才是想著你大哥的婚事,笨是該今年就開始籌備了,這事一出,只怕要推遲個一兩年了,這一兩年下來,夏家姑娘的年歲可就不小了,也不知人家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退婚了可怎么好?”
葉繁縷接過翠竹遞過來的果茶喝了一口:
“母親多慮了。夏家若是退婚,再找人結(jié)親,再過一遍禮,再籌備婚事,只怕耗費的時間比這還要久。再者,除了大哥,夏家上哪兒再找這么一個如意佳婿?”
只要葉國公府依舊是葉國公府,父親葉瑞白依舊是葉國公世子,夏家就不會放棄這門親事。
其實葉江氏也知道是這么個理,剛才不過是岔開話題罷了。
不過母女二人都沒有想到,夏家確實是沒有退婚的意思,不過卻提出新娘換人,夏家三姑娘換成夏家五姑娘。
理由是三姑娘身嬌體弱,近來身子愈發(fā)不好,恐有什么意外會教葉杜衡和葉國公府不快。
而五姑娘和三姑娘年紀(jì)相近,性格長相也相似,且五姑娘身子更好,有福氣......
當(dāng)然不乏暗示葉國公府近日遭人閑話一事,甚至對葉國公府有明里暗里的嘲諷。
總之聽得在座的葉家女眷是火冒三丈,不過面上還是很能穩(wěn)得住。
葉江氏面色和善地聽當(dāng)日前來說媒的老平郡王妃說完陳詞,先夏家三夫人一步開口:
“來人,把她給本郡主摁住。梓毓,給本郡主掌嘴?!?p> 剛要坐下喝杯茶潤潤喉的老平郡王妃一下子懵了,半彎的身子當(dāng)即直起來,乍一看倒還挺有氣勢。
“你敢!我可是平郡王的母親!是你的長輩!你敢這樣對我!”
華瀾郡主卻好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
“母親?本郡主怎么不知,一個連側(cè)妃名分都沒有的姨娘侍妾,都敢自稱平郡王的母親了?你連個品級都沒有,也敢來本郡主面前放肆?就是你生的平郡王,也不過是和本郡主一樣的品級罷了,還是連個封邑官職都沒有的!”
那老婦尤不值好歹,嘴里還在叫囂:
“我沒有品級又如何?我生的兒子是平郡王!你叫一個奴婢如此對我,就不怕皇上褫奪你的郡主之位?”
華瀾郡主看著夏家人驚惶的樣子,心情大好,開始欣賞起自己今晨剛抹了色的纖纖玉指:
“奴婢?您莫不是忘了自己才是奴婢出身?說起來,如今的平郡王,竟是個婢生子!嘖嘖,真是,一個婢生子竟然襲了爵!
不過,您方才有句話可是說錯了——我這侍女可不是什么奴婢呢。梓毓可是圣上親封的正五品,先皇張侍郎府出身,您一個花樓里賣藝的,想是舒坦日子過久了不曉得輕重。這也沒事,今兒個,本郡主就好好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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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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