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峰峰炸雞店的炸雞真的很香,而且還體貼的陪了兩種配料。
一種是他更喜歡的鮮檸檬。另一種是青蘿喜歡的番茄醬。
就在青蘿打開紙盒時,一股雞肉香迎面撲來,讓孔城立即放棄想要用預(yù)知能力尋找答案的念頭。
之前他和青蘿搶遙控器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下來倒水的宮墨楠說,他好想吃炸雞。
利用自己手長的優(yōu)勢,孔城搶在青蘿之前,拿了一塊炸雞滴了鮮檸檬汁,塞進(jìn)嘴里,他一邊品嘗著咬開雞肉彌漫在他口中的肉香,一邊口齒不清地說:“是宮墨楠叫的。趕緊吃,吃完就跟他說送外賣的因為雨太大,沒來?!?p> 被炸雞香迷得神魂顛倒,青蘿點了點頭。
于是兩把古扇愉快地開始分贓,搶著吃炸雞,拼酒喝。
看誰消滅贓物的速度更快。
將之前發(fā)生的事告訴夏涼,孔城后悔地揉著頭發(fā):“要知道你丟下雨蕾出了古宅,我怎么也不會喝醉酒?!?p> 夏涼完全沒有料到,棋組織出手竟這么快。
“孔城,你不是一瓶清酒就醉的酒量?!?p> 夏涼說著將空酒瓶湊到鼻尖前。
“廢話。我怎么可能是一瓶酒的酒量!一定是那送外賣的動了手腳。我就說,這種鬼天氣,怎么可能會有人肯來這種鬼地方送外賣。還有你,為什么沒有陪在雨蕾身邊,你明明知道她現(xiàn)在是棋組織的目標(biāo)!”
“是我的疏忽?!毕臎龅拖骂^內(nèi)疚地說。她完全么有料到棋組織的人會在宮家老宅對陳雨蕾動手,而且孔城竟然還中了招。
見夏涼倔強的小臉上寫滿懊悔,站在一旁的宮墨楠忍不住問:“孔城,夏涼出去的時候,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還有為什么棋組織的人會知道夏涼出去了?”
對哦!
棋組織的人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他和青蘿就在客廳里,夏涼下樓的話,他肯定會知道。
孔城心中的疑惑還沒問出口,就聽到夏涼說:“我去了顧司家。直接從窗戶離開的,沒有下樓?!?p> 就是因為不愿讓孔城他們知道,所以她選擇了從窗戶離開,因為外面風(fēng)雨太大,所以無論是在客廳里看電視的青蘿與孔城,還是在房間里看直播的宮墨楠都沒有聽到她開車離開的動靜。
“去顧司家?”
孔城想了想,覺得這是夏涼唯一大門不走要翻窗,也是她唯一離開陳雨蕾的原因。
這個時候,夏涼去顧司家做什么?
不給孔城提出疑問的機會,夏涼搶先說:“顧司得到有關(guān)棋組織的線索讓我過去。他說,棋組織有三大棋手,李茉就是其中之一。因為李茉行動失敗,棋組織派了令一個叫煞的棋手來取得雨蕾有關(guān)她上一世制造人器的記憶?!?p> “你的意思是說,之前送炸雞還有清酒來的外賣就是三大棋手之一,煞?”
“很有可能。”夏涼將空酒瓶放到桌上,又說:“這瓶被動過手腳的清酒,不僅是酒精度數(shù)高了些。煞還在里面放了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
孔城的桃花眼驀地一凜,棋組織的人不可能這么快就處置陳雨蕾。
一定是煞在這酒里下了藥,讓他無法再感知到陳雨蕾的存在!
都是他嘴賤一心想著吃炸雞,如果他那時開啟預(yù)知能力,看看三個小時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情,雨蕾就不會出事。
孔城氣呼呼地拿起夏涼放在桌上的酒瓶用力摔碎在地上。
他惡狠狠地說:“該死的炸雞。該死的清酒!”
沒想到無計可施的孔城會有這么幼稚的行為?,F(xiàn)在不是發(fā)脾氣的時候,夏涼抬頭看向?qū)m墨楠問:“你是怎么叫到外賣的?”
最開始宮墨楠也以為這么偏僻的地方,連最近的小賣部都要走三公里路,怎么可能有炸雞店。
但是今天下午,他在院子里做在藤椅上玩手游時,因為從樹林吹來的風(fēng)太舒服,他玩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子門口被塞進(jìn)來一張宣傳單。
“你們等著,我去樓上拿宣傳單。”
宮墨楠以最快的速度從房間里拿出宣傳單。
“就是這家峰峰炸雞!”
夏涼發(fā)現(xiàn)這張宣傳單和之前外賣員給孔城的宣傳單一模一樣。
夏涼掃了一眼上面的地址,發(fā)現(xiàn)是在距離宮家古宅三公里的小鎮(zhèn)上。
翌日,萬里藍(lán)天,公路兩旁散發(fā)著淡淡青草香。
顧司駕車的速度本來就快,在這種沒有攝像頭監(jiān)控的山路上就飆得更快。
突然間,看到和他現(xiàn)在正在駕駛的越野車一模一樣的車停在路中間,顧司皺了皺眉,把油門踩得更死。
沒過多久,顧司開過急彎時,看到有人騎著一輛沾滿泥土的小電驢,橫著從公路上穿過,眼前就快要撞上去,顧司以極快的速度修正方向盤,就像是一條黑色游龍繞過小電驢,并且以更快的速度繼續(xù)行駛。
“臥槽!這是要嚇?biāo)勒l??!沒長眼睛的!還是出門沒帶心眼!小王八羔子!”
驚魂未定。
等騎小電驢的中年男人回過神來,大聲開罵,公路上早已不見那輛飛速駕駛的黑色越野車。
雨后天晴,青草香沁人心脾,鳥鳴聲悅耳動聽。
站在宮家古宅前仿佛能夠感受到時光鐫刻所留下的痕跡,寂靜悠遠(yuǎn)。
但這樣的寂靜卻被一輛就像是一頭咆哮的野獸急速駛來的越野車所打破。
受到驚嚇,棲息在枝頭的鳥兒惶恐飛遠(yuǎn)。
“夏涼?!?p> 越野車剛停穩(wěn),顧司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下車,敲開宮家老宅的大門。
青蘿很怕顧司。
現(xiàn)在看到陰沉著臉,渾身散發(fā)出寒氣的顧司她就更怕。
青蘿打開門,看到顧司說:“顧……顧哥哥,夏涼她現(xiàn)在不在宅子里?!?p> “不在?”
盯著顧司犀利陰沉的目光,青蘿哆哆嗦嗦將昨天發(fā)生的事告訴了顧司。
“所以她現(xiàn)在去了峰峰炸雞店?”
聽到顧司不待絲毫溫度的聲音,青蘿連連點頭如搗蒜。
“恩?!?p> 被顧司渾身所撒發(fā)出來的寒氣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青蘿見坐在沙發(fā)上的顧司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緊了緊小小的雙手,鼓起勇氣說:“顧哥哥,你可以去找她?!?p> 她可不愿意繼續(xù)在和顧司呆在一起,就連呼吸都變得謹(jǐn)慎。
顧司淡淡看了青蘿一眼:“你很不想我呆在這里?”
當(dāng)然!
她心里這樣想,卻是連連擺手。
“沒……沒有。我只是在想顧哥哥你要不要喝東西?”
顧司微瞇著眼,犀利的目光好似要看穿她的內(nèi)心。
這一刻,青蘿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老師盯上的學(xué)生,為避開顧司犀利的目光,她下意識低下頭。
“咖啡不加糖?!?p> “嗯嗯。青蘿這就去泡咖啡!”
聽到顧司說,青蘿丟下話,就像是逃命一樣,一溜煙地跑進(jìn)廚房。
顧司收回落在青蘿背影的目光看向放在茶幾上寫有“峰峰炸雞店”的宣傳單。
他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峰峰炸雞店門口。
直到下車化作人形后,孔城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只知道夏涼平時開的是一輛高端品牌的越野車,宮家老宅古董多,隨便賣一樣,就是一輛車。
但是他完全沒有料到,夏涼除了有一輛高端品牌的越野車之外,竟然還藏著一輛他種草很多年的肌肉型跑車。
“我勒個去!”
孔城盯著酒紅色的肌肉型跑車,忍不住爆出口。
他在宮家老宅呆了這么久,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這輛藏在地下室里的跑車。
似乎看穿孔城在想什么,夏涼鎖好車門,一臉鄙夷地說:“你是不是瞎?!?p> 被夏涼嘲諷,孔城一口老血沖到喉嚨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對于夏涼的嘲諷,他完全無力反駁。
古董對他而言,就是平時吃飯用的鍋碗瓢盆,普通得不要不要。
他完全沒有想到,夏涼會在堆放古董的地下室藏著一輛上個世紀(jì)的肌肉型跑車。
要知道現(xiàn)在這款跑車全世界只剩下兩輛。
一輛在美國博物館,另一輛被私人收藏在英國。
沒想到竟還有一輛在夏涼手上!
孔城驚嘆歸驚嘆,現(xiàn)在卻是救雨蕾要緊。
沒功夫再欣賞夏涼的肌肉型跑車,孔城正準(zhǔn)備走進(jìn)峰峰炸雞店就聽到身后傳來發(fā)動機的聲音。
這種發(fā)動機的聲音很明顯是小電驢的。
孔城立即轉(zhuǎn)過頭就看到戴著頭盔,穿著外賣服的男人將小電驢??吭谙臎龅募∪庑团苘嚺赃?。
“就是他!”
他就像是一陣龍卷風(fēng),立即上前扯住男人的衣服,一拳朝著男人腹部打去。
然而當(dāng)他一拳輕易地將男人打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寫滿怒意的臉?biāo)查g呆滯石化。
就算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如果是煞的話,不可能會被他一拳輕易打倒。
“狗日的!”
被孔城打倒在地上的男人爆著濃濃川普味道的粗口,和昨天說標(biāo)準(zhǔn)普通話的外賣員簡直是兩個畫風(fēng)。
“陳東,你怎么了?”
聽到店外陳東的謾罵聲,峰峰炸雞店的老板章雪從店里跑了出來。
莫名其妙腹部被挨了一拳,陳東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剛畢業(yè)開始創(chuàng)業(yè)開炸雞店的老板章雪用川普喊道:“老板,快……快打110!這三個人是來鬧事的!”
聽到陳東的話,章雪被嚇得臉色刷的一白,立即從圍裙兜里拿出手機準(zhǔn)備打110。
“等等!”宮墨楠見勢不妙,走上前連連擺手說,“老板,整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過來只是有點事情想要問老板你。”
章雪上下打量著穿著T恤還有沙灘褲看上去像是高中生的宮墨楠,她拿著手機戒備地問:“你們問事情就問事情,干嘛動手打人?”
有關(guān)昨天的事,宮墨楠不知道怎么解釋,支吾著說:“這……這只是個誤會?!?p> 章雪:“誤會?”
就在宮墨楠琢磨著怎么解釋的時候,耳邊響起夏涼清冷的聲音:“昨天晚上大概在九點鐘左右家里有人打電話在你們這里叫了份炸雞清酒套餐,結(jié)果因為食物中毒送去了醫(yī)院?!?p> 宮墨楠轉(zhuǎn)頭震驚地看向說謊連眼都不眨的夏涼。
“昨天晚上九點?”章雪看向走到她身旁的陳東驚訝地說,“峰峰炸雞店現(xiàn)在的營業(yè)時間是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昨天晚上九點左右,我接到一通外賣電話,本來是想送的,但是我看外面的雨實在下得太大,就讓陳東先回去了。后來也給你們家人回了電話過去說因為天氣的關(guān)系不送外賣了。他吃的肯定不是我們店里送的炸雞?!?p> 章雪說的沒錯。昨天晚上在他打去電話沒多久,就接到章雪的電話,說雨太大不送外賣。
“也就是說昨天的外賣不是你們家送的?”
這個時候,被打的陳東瞪了孔城一眼,雖然知道是對方理虧,但卻因為打不過孔城只能梗著脖子嚷嚷著說:“我昨天晚上都沒有送外賣,怎么可能是我們店里送的炸雞!你們這群人簡直是無理取鬧,我要報……”
陳東“報警”的“警”字還有說出來,一疊紅色的票票已經(jīng)擋住陳東的視線。
夏涼清冷地說:“陳東,這算是賠償你的醫(yī)藥費?!?p> 陳東是來蜀市打工的,因為小時候沒讀過書,最擅長的就是送外賣。
眼前夏涼給他的錢,相當(dāng)于他半個月的工資。
陳東看到眼前的紅票票,眼都直了,哪里還想著要報警。
陳東迅速從夏涼手中抽走錢,塞進(jìn)包里。
他支支吾吾地說“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就不客氣?!?p> 看到陳東見錢眼開的模樣,宮墨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很顯然,陳東不可能是煞。
就在宮墨楠與孔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時,夏涼卻又拿了一張紅票票出來。
“老板,一份全家桶?!?p> 吃貨!
宮墨楠與孔城雙眼一亮,默默在心里吐槽。
但兩人卻又異口同聲說道:“老板,兩份全家桶?!?p> 一份全家桶,怎么夠他們吃!
章雪接過錢,點了點頭。
幾分鐘之后,就在孔城接過章雪做好的兩份全家桶,轉(zhuǎn)身離開峰峰炸雞店時,卻感覺身后有目光落在他的背上。
孔城腳步一停,轉(zhuǎn)頭看向正在低頭做烤雞翅的章雪。
“怎么了?”
見與自己并肩同行的孔城突然停下腳步,宮墨楠也隨之停下腳步,發(fā)現(xiàn)孔城長眉微皺,轉(zhuǎn)頭看向章雪。
難道是他的錯覺?
孔城搖了搖頭。
孔城回答說:“沒什么?!?p> 這個時候,陳東正在峰峰炸雞店門口一邊洗小電驢,一邊嘀咕:“本命年運氣果然不好。老子剛買的小電驢半夜就被人給偷走,扔在小樹林里。狗兔崽子別讓我逮到你,不然……”
看到孔城一行人出來,陳東立即閉嘴,戒備地望著孔城,就連水管里的水噴到自己身上也沒察覺到。
孔城一手提著一份全家桶,被陳東目送。
但就在他走到跑車前面時,卻發(fā)現(xiàn)問題來了。
這款肌肉型跑車是兩人座。
來的時候,他是變成自己的真身,被宮墨楠拿在手里。
但是現(xiàn)在……
陳東盯著他,他除非腦抽才會在陳東面前變出原形。
這個時候走到車邊的宮墨楠也同樣意識到這一問題。
“這……”
宮墨楠抽了抽嘴。
現(xiàn)在有兩個解決問題的方案。
方案1:他和化作人形的孔城共坐一個位置。
方案2:孔城自己走回來。
很顯然,但凡他智商還在,都不會選擇和一個大男人共坐一個座位。
不過令宮墨楠失算的是,他是都不過能夠預(yù)知未來的孔城。
搶位置?
他的速度快,孔城的反應(yīng)更快。
孔城提著兩份全家桶就像閃電一樣,搶在他之前坐進(jìn)跑車副駕的位置。
“小楠楠,現(xiàn)在你還在長身體,剛才你跑這來,現(xiàn)在你繼續(xù)跑回去吧。要有助于長高?!?p> 看到孔城賤賤地朝他眨眼說,吃癟的宮墨楠瞬間垮下臉。
宮墨楠隨即轉(zhuǎn)頭可憐兮兮地朝著夏涼看去,希望夏涼能夠替他做主。
但下一秒,他卻聽到夏涼說:“孔城他說的沒錯。你就走回去吧?!?p> 三公里的路,其實也不遠(yuǎn)。
就在他認(rèn)命動作沒有孔城快,氣勢贏不了夏涼,只能走路回去的時候,夏涼卻又補了一刀。
“走路有益長高。家里,除了青蘿,就你最矮?!?p> 宮墨楠仿佛感受到三把無形的刀迎面向他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