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按了電梯,卻并未乘坐,閃身到一旁的樓梯,獨自慢慢走下去。安悅需要一個讓自己沉靜下來的過程,她并不想和趙耀杰再糾纏不清,惹不起躲得起。
耽擱片刻,便與安悅擦肩而過,懊惱的人并未用理智去細細揣摩,事情的起始緣由。安悅獨自離開,趙耀杰毫無目的的尋找,心底焦灼的都能生煎雞蛋。
她消失了,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氣憤不已的人兒,心間壓抑的那團火,越堆越多,一點星星之火就能燃爆它。
他的焦灼、他的擔(dān)心都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徹底瓦解。索性,她無大礙,局面還能挽回,可這一次,卻傷了安悅的心。
一路找去,并未發(fā)現(xiàn)安悅的身影,兩人好像在玩躲迷藏,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情緒逐漸恢復(fù)平靜,直到毫無波瀾,安悅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緒,回到酒店的安悅,仿若之前經(jīng)歷的不愉快,不曾發(fā)生過。
趙耀杰獨坐在駕駛處,看著安全回到酒店的人兒,他故意把自己的車停在一處不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好在安悅并未瞧到。趙耀杰看著安悅忙出忙進,有條不絮的樣子,并不像一個有心事的人,只是她低頭思考的次數(shù)明顯多了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安悅茫然的抬頭,卻什么都未曾發(fā)現(xiàn),黯然的低下頭,繼續(xù)忙碌。車里的趙耀杰吃了一個又一個潤喉糖,腳邊丟了一地的糖紙。他躲在安悅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看著她,沒有打擾,未曾交流,深情注視。
忙完一整天的事宜,做完最后的工作,安悅輕輕松口氣。今天的收入和單據(jù),都整理好,一并放入信封,交給李總后,就可以下班了。安悅騎著自己的電車,并未發(fā)現(xiàn)趙耀杰。
漆黑的夜空,微弱的路燈,照亮安悅回家的路。帶好頭盔手套,感覺身旁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好像是人影,安悅并未在意。離開前,安悅和其他同事道別,剛才的小插曲,并未引起她的注意。
安悅總感覺背后有人跟著自己,悄悄回頭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路上的車輛照舊正常行駛。打消自己多慮的疑心,安悅心想,雖然現(xiàn)在是晚上,但自己還是要注意,行走的路程也都是人多的地方,路燈還很明亮。
身后傳來熟悉的呼喊聲,這個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安悅減慢速度,卻見到來的是曾經(jīng)的老板。
老板:好久不見,安悅。
安悅:好巧,老板,你這是飯后散步。
兩人像許久不曾見面的老朋友,偶然遇見,相約一起吃宵夜。安悅遲疑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拒絕。察覺到安悅的猶豫,老板提議,就在安悅家附近的地方,隨便找一宵夜的地方,難得見到就想敘敘舊。
老板:我保證,一定安全送你回家,不會對你心存歹念。
生怕安悅不答應(yīng),老板一臉的虔誠,再三保證安悅的安全。安悅給安母說,同事聚餐,要晚會回家。安母并未懷疑安悅,從未說過謊的安悅,誠信度值得家人放心,多結(jié)交朋友,對安悅并未壞處。
安悅生平,和關(guān)系不太熟絡(luò)的異性,一同吃宵夜。老板找的地方,就在安悅住的附近,還詢問安悅喜歡吃什么,點了幾個安悅喜歡的吃食。善意的提醒,只有兩人,分量不必太多,吃不完就浪費了。
老板給自己點了酒,給安悅拿的飲料,準備打開的那刻,被安悅阻止。指了指一旁的啤酒,安悅局促的笑了,示意自己可以喝點啤酒。微微驚訝,老板便也照做。
點的吃食,很快就上桌了,一切準備就緒,老板給安悅到了一杯啤酒,也一并給自己滿了杯。老板還提醒安悅,不要貪杯,一會喝醉自己可不負責(zé)送回家。安悅舉杯,那些壓抑的情緒,在心里翻滾的太過張狂。如果,不喝點酒,安悅不知道自己心底的那團火,怎么澆滅。
安悅:老板,我敬你,謝謝你曾經(jīng)的關(guān)照。
老板:客氣了。
兩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安悅仰頭喝掉杯里的酒水,口腔里沖刺著苦澀的啤酒味,亦如心口處蔓延的苦澀。這杯酒,不但苦澀,穿腸而過的涼意,微微壓下心口處的火苗。
老板提醒安悅喝了酒吃些東西,酒可不是個好東西。滿了自己的酒杯,卻并未給安悅滿杯,只是勸告安悅多吃東西?;蛟S是喝了酒的原因,老板無奈的模樣,有種灰頭土臉的狼狽。
安悅離職后,酒店的生意便日益下滑,甚至有些撐不下去。老板苦笑,安悅一走,酒店便倒閉了,若是安悅沒有離職,酒店說不準還能繼續(xù)營業(yè)。同是天涯淪落人,安悅倒?jié)M自己的酒杯,陪老板再次喝掉酒杯的酒水。
酒店難道關(guān)門了?見老板暗自傷神的低著頭,只差趴在桌上,不知要說些什么安慰人,只好尷尬的伸出手,輕輕拍打了老板的肩膀,算是安慰。兩人四目相對的那刻,老板眼底的不甘是那么的明顯,安悅驚訝的神情還來不及收撿,細數(shù)落入對方的眼中。
慌亂的低下頭,掩飾這一刻的尷尬,安悅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悻悻的、無辜極了。安悅來不及瞧見老板眼中異樣的情感,便已然移開目光。輕輕摩擦著手臂上的那條傷痕,安悅突然抬起頭。
安悅:沒什么事是過不去的,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怕你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曾經(jīng),我以為那些是世界末日,還好我沒輕易放棄。
那條不曾輕易暴露的傷痕,那么出現(xiàn)在老板面前,他驚訝的看著安悅的手臂。輕輕撫上,指尖的溫度傳來,打破這一刻微妙的變化。
老板:真傻,你不像會做出這種舉動的人,沒想到性子這么烈。
安悅:人不可貌相。
抽回自己的手臂,安悅竟釋懷的笑了,那些往事都過去了,她現(xiàn)在要重新生活,為自己而活。老板故意八卦的詢問,是不是為情所傷,安悅苦笑的搖頭,不想多聊。
老板:這么好的姑娘,真是眼瞎了,要是我們早點遇到就好了。
安悅:老板,我相信,明天的我們,一定比昨天更幸運。
車里安靜孤坐的趙耀杰,把安悅兩人的舉動一并瞧在眼里。他們說了什么不重要,他看到他們親密的舉止,心里泛酸,還很惱火。安悅前后也就喝了一杯酒,老板并未過多勸酒,還算正人君子。
半個小時,兩人便分開了,安悅的理由不容拒絕。
安悅:我該回去了,小孩見不到媽媽,不肯睡覺。
想把單買了,被老板喝止,由頭就是,豈能讓一個女人埋單,不然下次換安悅來請吃宵夜,怎么樣?老板討了一個再次一起宵夜的機會,安悅含笑,并未答應(yīng),卻也沒有拒絕。
謝絕老板的好意,安悅獨立離開,在老板不放心的注視下,消失在眼前,安全進入小區(qū)。有句俗語怎么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趙耀杰就是那只預(yù)謀的黃雀,等待合適的時機,伺機而動是他一貫的作為。
凡不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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