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之后,江怡晴主動談起白天和譚樂樂,被欣欣老師罰站的事情,說不上室友們能提出點兒建議。
“恩惠,我真的沒和她嘮嗑,是譚樂樂自言自語,有時候還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江怡晴和田恩惠端著盆從水房回來。
“那你聽到她和自己都說些什么嗎?”田恩惠問。
江怡晴回想了一下,“也聽不清具體說些什么,可看上去就像她對面坐著一個人,一直陪她聊天一樣。”
田恩惠又問:“你看她的時候,她知道嗎?”
“我也是偷偷觀察的,譚樂樂神情投入,應該并不知道我在觀察她。”江怡晴鉆進被窩里。
“你們是不是在說譚樂樂啊?我也聽她之前的同桌說過這事兒。”陳飛鳳也插進話來。
“那她該不會是精神病吧?”許初雪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可能是精神分裂,身體里有兩種人格?!标愶w鳳貌似在某本小說里看到過這種病。
劉沁語重心長地說:“不管現(xiàn)在譚樂樂是不是精神分裂,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應該去大醫(yī)院檢查檢查,肯定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p> “是啊,她年紀這么小,不治好可能要影響她的一生。”田恩惠認同劉沁的說法。
聽到室友們的說辭,江怡晴心里即同情又害怕。同情的是,如果譚樂樂真是精神分裂,或者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那對花季少女來說,無疑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害怕的是,萬一自己言辭不當,或者什么事激怒了譚樂樂,她會不會情緒失控,傷害到自己。
想到這些,江怡晴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要不要把譚樂樂的情況告訴欣欣老師?或者找欣欣老師把自己和譚樂樂的座位分開,還是......想著想著,江怡晴睡著了,夢里譚樂樂精神失常,在學校里瘋跑、咬人,被咬過的人都和譚樂樂一樣瘋癲起來。
第二天上課,江怡晴都神情恍惚,更是不敢和譚樂樂說一句話,最好連對視也不要有。
“你是那里不舒服嗎?怎么不去吃飯?”季惜命看到午休時間,江怡晴仍趴在桌子上。
“不吃了,我太困了,先瞇一會?!苯缯碓诟觳采稀?p> 季惜命調(diào)侃,“你可別說自己昨晚學習到深夜,所以今天才這么疲憊?!?p> “快吃你的飯去吧!別耽誤我補覺?!苯鐟械煤退氉臁?p>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江怡晴被一陣“當當當”的敲門聲驚醒,竟然是鄒文靜!
“哎喲我的晴,你怎么在班級睡覺呢?找了你一圈?!编u文靜徑直走到江怡晴的座位上。
江怡晴起身,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來了,文靜?”
“你自從和你命哥混在一起,也想不起來找我了吧。”鄒文靜話里一股酸味。
“你別鬧了,快說找我是不是有事兒?”江怡晴打了個哈欠。
鄒文靜掃了一眼門口,“事情嘛就是關(guān)于季惜命的,想不想知道?”
“別賣關(guān)子,快說吧?!苯绨燕u文靜拉到自己身邊。
“我中午看見季惜命給了一個女生一封信,那個女生站在外面看完把信撕了,這是事后我在垃圾桶外面撿到的?!编u文靜從兜里捏出零星的碎紙片。
“這也撕的太碎了,能看出什么來???況且你撿到的都是空白紙片?!苯缗掠弥讣夥瓌又?。
鄒文靜將碎紙片擺在桌子上,“你看看這不是有帶字的地方么!這就是線索!”
“哈哈,你學習這么好,又這么擅長收集證據(jù),以后當個警察,學福爾摩斯破案吧?!苯缧Φ臅r候都捂著嘴巴,生怕哪口氣把鄒文靜的線索吹飛了。
“可、的、我、學”鄒文靜看到幾個碎紙片上的字。
“這個是良子,良子是什么意思呀?”江怡晴看到一個詞。
“什么良子,你沒看到旁邊被撕壞了,這應該是娘子!”鄒文靜覺得缺了個偏旁。
“娘子?。?!”兩個人異口同聲!
鄒文靜撿起桌上的紙片,“不用拼了,撕毀的肯定是封情書!”
“不能吧,季惜命成績那么好,怎么能現(xiàn)在就早戀呢?!苯缬行┦洹?p> “這有什么不能的,命哥給咱們找嫂子了!還叫人家娘子呢,太肉麻了!”鄒文靜說到這個詞,還故意激靈一下。
“咱們才多大啊,初中生可不能早戀,學校明令禁止的?!苯绮荒芟嘈?。
鄒文靜把紙片扔到垃圾桶,“你不要這么天真好吧,學校不讓的事情多著呢,不還是有人嘗試?!?p> “要不等到晚上放學,咱們問問他?”江怡晴想聽季惜命怎么說。
“這種事兒怎么好意思直接問啊,你們倆一個班級,關(guān)系也不錯,要是命哥想說他就會告訴你的,不說最好還是別問,畢竟這是隱私。”鄒文靜說得也很有道理。
“那收信的女生是誰?”江怡晴非常好奇。
鄒文靜看了看黑板上的鐘說:“我在食堂里面,透過窗戶也沒太看清,好像不是我認識的人,我得先回去了?!?p> “那晚上咱們和命哥一起去食堂吃飯吧!我們好久沒像上學期期末那樣在一起吃飯學習了。”江怡晴起身送鄒文靜出門。
“吃飯行,你可千萬別說這件事??!咱們還偷看人家的信,被命哥知道好像我跟蹤他一樣!”鄒文靜擔心江怡晴會在吃飯的時候問季惜命。
“你放心吧,我不會問的,一起上個廁所再回班級吧?!苯缈嫔相u文靜的胳膊。
鄒文靜才想起來問:“你怎么沒回宿舍睡覺呢?中午吃飯了嗎?”
“沒吃呀,上課的時候就困的不行了,我怕出了教學樓,風一吹精神了,就睡不著了?!苯绯鰜砩炝藗€懶腰。
“你可別說自己昨晚學習到深夜,所以今天才這么疲憊?!编u文靜和季惜命的話如出一轍。
江怡晴簡直驚呆了,“你倆學霸不要這么看不起人好嗎?我怎么就不能學習到深夜了!”
“我倆?和命哥嗎?”鄒文靜不知道江怡晴怎么這么大反應。
江怡晴笑“呵呵,你剛剛說的話和季惜命簡直一模一樣!”
“那是我倆擔心的成績,你平時上課要是能上點心,根本不用熬夜好吧?!编u文靜敲了敲江怡晴的腦袋。
“好啦好啦,等吃晚飯的時候再說吧,一會兒又要上課了!”江怡晴拉著鄒文靜往前跑。
可這一下午,江怡晴的心里都在想那封娘子的信,上面到底寫的是什么?何況季惜命說過自己入學的機會來之不易,要靠學習改變命運,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早戀呢?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可要好好教育教育季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