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官若水氣結,怒言,“是不是你,你自己心知肚明!”
老夫人一聲怒喝:“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還啰嗦什么!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拖下去!杖責一百!”
“杖責一百...”一眾人唏噓不已,想想都覺得害怕。
“怪誰?怪她們自己唄,干什么不好,偏要在府上做這等事情”
“老夫人向來規(guī)矩嚴明,此等敗壞門風之事定然不會放過!”
見沈凝霜神色恍惚的樣子,上官若水不由難受,如今看來若不闡明自己的女子身份,依這老太太的架勢,恐怕今日是有口難遍,在劫難逃。
“祖母...”長寧忽然道:“此事,不如等冰云回來再做處理...”
老夫人嘆聲道:“長寧啊,祖母知你心善,可冰云被這沈凝霜不知灌了什么迷魂湯,若不先斬后奏,恐生變數(shù)啊”
“老夫人”上官若水一聲打斷,“我有話要說!”
“哼,上官公子,如今抓奸在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流云暼了暼垂眸不語,神色恍惚的沈凝霜,冷道:你倒不如像沈姑娘那般沉默,接受了此事吧!”
上官若水道:“沈姐姐沉默,是因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為什么無端出現(xiàn)在這含霜殿,還與她同塌而眠”
“事實上,昨夜醉酒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此?難道我是色性大發(fā),借酒故意來此?”
流云一聲冷笑反問道:“難道不是嗎?孤男寡女夜半三更共處一室,還同塌而眠,上官公子,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夜里閑來無事,想找個人談談心,這才來此吧?”
話音剛落,上官若水伸手扯開挽起滿頭烏絲的束發(fā),只見,那如瀑般的絕美秀發(fā)披散開來,直至腰間,那張臉如今看來竟愈發(fā)顯得眉清目秀,小巧玲瓏。
這哪里是什么公子,這分明就是個女子,一眾人看傻了眼。
“怪不得平日里大家都說這上官像女子,沒想到還真是個女子!”
“原來,她一直都是女扮男裝啊”
沈凝霜早該猜到,只是她從未想過,身為女子的上官若水一直以來,以男子身份示人,除了偶爾會以此開開玩笑,她從未懷疑過她將自己扮成男子的身份。
不過好在,上官若水是女子的身份,不然這次可真就毀了一世清白,有口難言,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流云滿臉不可置信,“怎么會...你怎么會是個女的?”
上官若水冷道:“怎么?很詫異是嗎?為什么我會是個女子?白費了你昨日辛辛苦苦將我送到這含霜殿的一片苦心是嗎?”
“上官若水!”流云一聲怒喝:“你別血口噴人,我...我什么都沒做!”
“那你現(xiàn)在倒是告訴我,我身為一個女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沈姐姐的床榻之上?”上官若水步步逼近,連聲質問,“你不會還想說什么我色性大發(f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類的話吧?”
“不...一頭長發(fā)證明不了什么...”流云不斷搖頭,怎么也不愿相信這上官若水竟會是個女的。倏然,她瘋一般上前怒扯若水的衣衫,“讓我看看!讓大家看看!看看你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瘋了吧?放開我!”上官若水一聲怒吼。
流云得逞般笑道:“你不是說你是女子嗎?怎么?不敢了?”
上官若水緊緊扯住衣衫,不是她不愿以此證明,而是這眾目睽睽之下,她怎好意思讓人看了自己的身子。
“住手!”沈凝霜出手制止流云瘋狂的舉動,一聲冷道:“你當著這殿內(nèi)這么多人的面要扯一個姑娘的衣衫,試問哪個女子愿意?”
聞言,老夫人一聲令下,“其余不相干人等,都退下吧!”
待人退去后,殿內(nèi)只留老太太與長寧公主及兩人的貼身侍女綠梧和香玉。
上官若水主動解開外襯的衣扣,褪去衣衫,那如凝脂般的肌膚裹著一層大紅荷花繡紋肚兜,纖細的腰肢柔和如水...
看著這一幕,流云愣愣的立于原地,卻無話可說,見此,上官若穿好衣衫,笑道:“這次總該相信我乃女兒身了吧?”
“放肆!”長寧驟然冷道:“一個女扮男裝欺瞞府中上下,一個特地將本宮與老夫人引來看這出笑話,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在耍什么把戲,將本宮與老夫人耍得團團轉!”
上官若水微微一鞠,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公主,若水可不敢耍您,只是若水自小便是女扮男裝已是習以為常,來這府上自然也不例外,并非有意欺瞞公主!”
“如今也是情非得已,才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
流蘇神色慌張,忙跪下身子連聲道:“公主...奴婢是真的以為這上官若水是男子身份,才會將您和老夫人帶來此處...奴婢真的無意戲耍公主與老太太”
“定是這上官若水貪玩,夜半來這含霜殿,讓人誤會了”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上官若水怒目,都怪自己大意,才會著了這流云的道,“都說流云姑娘心善老實,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果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與你姐姐相比而言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罷了!此事休要再提!”老夫人一聲打斷,擺了擺手,也是乏了,“你們二人鬧出此等烏龍,各自去后院領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是”流云微微叩首一聲應道。
誰都看得出老夫人此次小懲大誡無非是不愿追究,若追根究底又會落得個故意陷害他人的罪名,心下老夫人只是有意偏袒。這流云姐妹畢竟是老夫人收于府中,姐姐流蘇已然問斬,不忍見妹妹流云也落得如此田地。
一頓板子回來,上官若水一瘸一拐的來到含霜殿,正抱怨著,這茗心與無雙一早出去采買到現(xiàn)在還未歸來,連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這不,也只好來含霜殿尋沈凝霜給她上上藥,不過好在,女子身份一出,這出入含霜殿再沒人敢指手畫腳,來去方便自如。
沈凝霜剛為她涂了跌打損傷的藥膏,上官若水便趴著身子一頓哭嚎喊疼,從小跟著爺爺日子雖清貧但也從未遭過此罪,此時此刻倒是滿腹委屈。
見她那副委屈的樣子,沈凝霜笑了笑道:“你忍著點,涂了藥過幾日便好,否則會留下滿屁股的疤痕”
“我知道了”聽了沈凝霜的話,上官若水抹了抹眼淚,如孩子一般也不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