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在這言府之上,上官若水便以女子身份示人。
沈凝霜為其著裝打扮一番,知其不喜繁雜,只用一根藕色發(fā)帶將一頭墨發(fā)層層挽住,圓圓的小臉,一雙如墨的眼睛靈動可人,一襲簡約的藕色紗衫長裙嬌俏可人,即使女子裝扮整個人也不失清朗明媚,干凈利落之范。
女子裝扮的上官若水,令人眼前一亮,無雙倒是看傻了眼,曾經(jīng)不過是句玩笑話,說這上官若水生得跟女子一般,如今倒真成了事實。
于是,開口便是一番夸贊,“還別說,上官公子換上女子的裝扮是真的美,沒想到我的眼光還挺準,上官公子果真是女子”
“無雙啊無雙,你到底是夸我還是取笑我?。俊鄙瞎偃羲疅o奈笑道:“既然我女子身份已然明出,你為何還一口一個公子的喚我呢?”
無雙微微一鞠,打趣笑道:“是是是,上官姑娘總行了吧”
幾人歡笑之余,茗心卻垂著眸子,久久才開口說了一句,“奴婢還真不知,原來上官公子實際是女子...”
一片雅然安靜,她頓了頓,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無論是公子還是姑娘,都一樣好看”
誰都看得出茗心那略顯失落的模樣,上官若水道:“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我是女子惹你不高興了?”
聞言,茗心忙搖頭解釋,“不...當然不是,您無論是女子還是公子,茗心都甘愿追隨,方才...方才我只是有些不習(xí)慣罷了”
誰也不知道,茗心對上官若水暗暗的喜歡,喜歡那個活潑好動的小公子,喜歡她開朗明媚的樣子,或許只是單純的喜歡,沒想到,如今小公子成了小女子,一時自然也是沒法接受。
然而,眼尖的沈凝霜卻看出了半分,忙為其圓場,向著上官若水打趣道:“茗心說的沒錯,你這男子突然變成女子,換誰都會有所不習(xí)慣吧”
一聲剛落,殿前,言冰云的身影倏然出現(xiàn),得知今日府中鬧出的那場烏龍事件,便來看看,此事是否屬實。
身側(cè)的黑鷹倒是看傻了眼,活活一個大男人原來竟是個姑娘,“將軍,看來今日府中所傳之事確是屬實,還好這上官公子不過是個女子,否則今日怕是小命難保了”
見這黑鷹,上官若水甚是惱怒,“你說誰小命難保了?”
“你說呢?”黑鷹不緊不慢的反問,一雙握著黑色佩劍的臂膀微微環(huán)抱,“你若真是男子現(xiàn)在還有命活著?”
“你...”上官若水氣結(jié),咬咬牙倒也懶得與他計較,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隨即望向一旁的言冰云道:“將軍,今日之事實屬無奈,若不是那流云我又怎會出現(xiàn)在沈姐姐床榻之上,就算你不信我,也總該信沈姐姐吧”
“本將自然信她”言冰云深邃的眼眸隨即劃過另一側(cè)沈凝霜的方向,兩人四目相對,心內(nèi)早已明了。
不過,言冰云此次前來除了此事以外,更有另一事交代,受其指示,黑鷹忽然開口道:“上官姑娘可還想尋得自己的母家當年的傅家之人?”
“當然!”提及此事,上官若水滿心激動,那曾是爺爺臨終前所交代一事,希望她能尋得傅家之人,與自己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得以團聚,“將軍,是否已經(jīng)打探到我母家傅家之人的消息?”
言冰云道:“太傅大人早年暴斃獄中,當年的傅家早已衰落,家中只剩其妻,身側(cè)有幾個忠實的奴仆伴其左右”
聽到此處,上官若水潸然淚下,“那這么說,我外祖母此刻還健在?”
“不錯”
“那我外祖母現(xiàn)在身處何處?如今過得還好嗎?”上官若水迫不及待想要見見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黑鷹道:“已經(jīng)打探到當年的劉老夫人也就是你外祖母,與其貼身奴仆開了一處小飯莊,與大岳城西一處巷子里,生活雖算不上富裕,但也算平淡安逸”
“真...真的嗎?”上官若水激動不已,好在老天待她不薄,她還能見到自己的親人,“將軍,今日可否帶我前去?”
見此,沈凝霜安慰道:“可你才挨過二十大板,身上還有傷,不如過幾日再去?”
“不...”一語未完,上官若水便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襲遍全身,她這是全然忘了自己剛挨過二十大板的事情啊,不過再大的事情也抵不過她現(xiàn)在立刻想要見到外祖母的心。
“沈姐姐,我今日就要去,外祖母是我唯一的親人,沒有什么能阻擋我見她的心,不過是區(qū)區(qū)二十大板,算不上什么”
城西乃大岳城中最為偏遠之處,駕馬之行亦需兩三個時辰,此處百姓皆以吃食經(jīng)營為主,光臨此處的客官大多乃進城的商旅,或是外地出游的百姓,雖偏遠倒也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冷清,一條巷子里,人來人往也算熱鬧喧嘩。
馬車停于一處稱為人間食刻的飯莊,言冰云等人扮成商旅模樣進入這看似不大,卻有賓客不斷進進出出的小飯莊內(nèi)。
有小二笑臉相迎,招待幾人坐下,“幾位客官,是外地來的吧?想吃點什么?無論外地菜色本地菜色,本店可是應(yīng)有盡有”
上官若水瞅了瞅這分為兩層的飯莊堂內(nèi),倒也沒見到有老婦人的身影。
此時,黑鷹開口道:“謝謝,隨便給我們上幾道本店的招牌菜色即刻”
“好嘞,那幾位客官請稍待片刻”
小二正要轉(zhuǎn)身離去,黑鷹忙叫住他道:“誒,順便問問你們的劉老板此時可否在店?”
說到此處,那小二暼了暼一桌四人的樣貌,猶豫之下,久久才道:“幾位看起來面生,應(yīng)也不算???,怎就知道我們的劉老板?”
上官若水從腰間拿出爺爺臨終前交給她的玉佩擺放于桌,若這小二乃當年傅家奴仆也定然識得此玉。
“這位姑娘怎會有此玉?”那人驚道,果不其然,這小二一眼便識得此玉。
上官若水道:“說來話長,我想劉老夫人若能出來見上一面會更好”
那人見此玉也不再多言,忙應(yīng)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