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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蛇緣起穿越神話

第八章 原來汝甚短呼?

從白蛇緣起穿越神話 鶴孤城 2248 2020-04-16 23:59:22

  聽完許宣的講述,柳宗元默然良久,竟難受得說不出話。

  一想到宇宙將會滅亡。

  人類也將不復(fù)存在,他就感覺一切都沒了意義。

  再看四周景物。

  草木不再是綠色,連天空也變得晦暗不堪。

  根本看不到未來。

  “原來一切都逃不過死亡么?”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許久之后才回過神來問道:

  “倘若一切終將結(jié)束,那我們存在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許宣搖了搖頭:“我等凡人,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哪有什么資格操心宇宙的未來?”

  “人生長恨水長東。身而為人,總是怨恨多于滿足,痛苦多于幸福。為生命的短暫而悲哀,羨慕長江不盡,大河?xùn)|流?!?p>  “可是這樣想又有什么益處呢?不如擼起袖子,做些實事,今天家中多一碗肉,明日百姓多一碗粥。

  “能做到這些,就已經(jīng)是為人類做出貢獻了。而且一人之力有限,眾人之力無窮,如果我們?nèi)巳硕寄茏龅竭@一點,則大唐江山可續(xù),人類未來可期?!?p>  “至少在滅亡之前,我們能踏足更高的山巔,看到更美的風(fēng)景,也會有更多的后人,聽到我們的故事?!?p>  許宣緩緩說著,心境也悄然發(fā)生改變。

  在此之前,他未覺醒記憶,心中想的都是如何在州試中取的好成績,將來當(dāng)大官,娶繡娘——

  可記憶覺醒之后,又與柳宗元暢談一番。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志向改變了。

  或者說升華了。

  小情小愛固然美好,但命運難測,既然無法改變,就順其自然。

  愛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比如眼下時局,民生多艱,真是做官就能改變的嗎?

  恐怕得大刀闊斧,挖骨削肉才行。

  但一念及此,他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還太渺小。

  一個無名書生,就算胸中藏有一個世界,又能做得了什么?

  而且他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是那個曾經(jīng)歷史長河中的古代晚唐。

  還是異時空的另一個唐朝。

  這一切都等待著他去探索,去發(fā)現(xiàn)。

  “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小友說的是啊,我等自以為天下之主,豈是在這浩瀚星空中,蒼茫大地上,又算得了什么?”

  “罷了罷了,不想這些,就像你說的,今天多頓飯,明日有粥吃,便已經(jīng)是很難做到的事情了。

  柳宗元聞言感嘆。

  一邊驚異于許宣的文才,竟能說出“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這種話。思想之深刻,眼界之高廣,絕非常人所有。

  一方面又驚訝于其豁達。

  因為思想深刻,很有可能只是牢騷太多,天馬天空。

  但豁達二字,卻只有實實在在的歲月磨練才能造就。

  視角落于星空。

  行動始于足下。

  此乃返璞歸真之道。

  大才,大才啊!

  這般想著,不由重新打量許宣一眼,道: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退之也曾言,‘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p>  “今日見子,方知皆大謬矣。”

  孔子說,我不是天生就通曉大道,只是孜孜不倦,勤奮學(xué)習(xí)罷了。

  韓愈韓退之也說,人不可能生而知之,誰能沒有困惑?

  今日見到你,才知道原來他們錯了。

  許宣哪里敢接受這樣的夸贊,趕緊避開柳宗元的視線,謙讓道:

  “先生謬贊。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宜卟贿^冰山一角,只是恰逢您欲知者也?!?p>  柳宗元聽了,見他不似作偽,不由下意識問道:

  “哦?原來汝甚短呼?”

  ——這么說你很短?

  這個措辭就變了。

  “子”是敬稱,代表平輩,或后者之于達者。

  “汝”卻不是敬語,有質(zhì)問的意思。

  ——你小子是在拿我開玩笑么?真不是晃點我?

  許宣頓時僵住。

  您這問歸問,別說人短啊。

  后世連廁所里都貼著“莫炫己長,莫笑人短。”

  您怎么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而且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說短。

  身高如是。

  長度亦如是。

  他有些生氣,遂也調(diào)侃起來:

  “晚生短否不知,然年輕力勝,便較公長,亦是應(yīng)當(dāng),不足掛齒?!?p>  柳宗元其實說完就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可他也是個男人。

  被晚輩當(dāng)面懟了,這能忍?

  于是臉色一沉,道:“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老夫便與你一較長短!”

  許宣當(dāng)即應(yīng)戰(zhàn):“你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未請教?”

  柳宗元拂袖:“教上教!”

  你先說。

  許宣道:“先請而后教?!?p>  是我先請的。

  柳宗元:“后教而先請?!?p>  是我后教,所以你先。

  許宣:“你再說我就要教咯?”

  柳宗元沉不住氣:“不許教!本夫子河?xùn)|第一長,柳家小尿神是也!”

  許宣微微一笑:“不才永州長上長,人送外號迎風(fēng)尿三丈,小尿神吧?請~”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后門,來到山崖前,并肩而立。

  接著對視一眼,火花四濺!

  而后同時解了褲腰帶,對空便尿!

  “滋滋——”

  水聲響起。

  柳河?xùn)|不虧小尿神之名,雖人到中年,竟一尿丈余遠。

  反觀許宣,因一路未曾飲水,尿意不足,只如涓涓細流,空中涕零。

  柳宗元見狀,傲然一笑。

  是茶湯!

  老夫飲了茶湯!

  足有二壺。

  汝豈是吾之對手?

  怎么樣?小輩怕了吧?。?p>  許宣面色微沉。

  他此時形勢不妙,尿意漸消,再這樣下去就輸定了。

  忽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坎來!”

  心中暗道一聲,腦中金色古書上的八卦,【坎】位忽然一亮。

  一股無形神力控于手中,往涓涓細流上一引。

  “嘩啦啦——”

  那細流竟從原本的涕零而下,迎風(fēng)便漲,一尿三丈遠!

  “嗯???”

  一旁的柳宗元眼神一變,盡是駭然。

  旋即慨然長嘆。

  “罷了罷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p>  搖了搖頭,再抖三抖,系好褲腰帶轉(zhuǎn)身而去。

  許宣微微一笑,也覺無趣,此時身后又傳來一句“進來,將天問對完”,便也回到院中,繼續(xù)與柳宗元坐而論道。

  ……

  “第五問,明明闇闇,惟時何為?”

  對曰:“有太陽星,太陰星,皆為球,地亦如此,地環(huán)日轉(zhuǎn),月環(huán)地轉(zhuǎn),月居其中,蔽日為夜,不蔽為晝。晝夜非恒,隨地轉(zhuǎn)而明暗變幻。”

  “第六問,陰陽三合,何本變化?”

  對曰:“陰陽三合,其如前述。未盡難盡,不可說。”

  “第七問,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惟茲何功,孰初作之?子言渾圓,何不能方?”

  對曰:“無人營度,自無須向有序無限擴張,終歸無序,宇宙毀滅?!?p>  又曰:“萬形之中,圓為最大,非圓不能極也?!?p>  ……

  再問:“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再對:“物與我皆無盡藏也,今略言,余者來日再談。十二者,地環(huán)日之周期,日在最中,月其次,且環(huán)地,又有七星,同環(huán)日行,謂之九星。更有萬億星辰于外,以稱星河?!?p>  ……

  對答之聲不斷傳來。

  直到日落月升,仍未盡興。

  然須歸,不能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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