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門清和子易
晚上回宿舍時,門清還沒回來,有些不安,想到她是被子易接走的,也不好追問,迷迷糊糊睡去,凌晨醒來,第一時間看向她的床,依舊是空的,大劉二劉都還沒來,宿管阿姨因為還沒正式開工并不會追問,我只好復又躺下,睜著眼睛等著黎明。
我開始惡補我落下的寒假作業(yè)以及文學社那篇征文,快到期了,我不想錯過。第二天,門清依舊沒回來,我開始一個人曬笑,快分不開了嗎?一日不見如兮三秋,如今要將那些失去的補回來?我不敢打攪,她甚至也忘了發(fā)個信息給我。“重色輕友”我在心里暗暗罵道。
第四天,是正式開學的日子,門清終于回來了,一進門卻在發(fā)呆,我有些意外,和男友單獨相處這么久,不該是滿臉幸福嬌羞嗎?可是門清的臉有些蒼白,怔怔地坐在床上,連我進門都沒看見聽見。我去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回過神來,眼神迷茫痛苦地看著我:
“這么多天,不問我去哪兒了嗎?”
“你是成年人了啊,我為什么要過問,你能對自己負責就好,何況,你是和子易出去,子易我還是放心的”。
“你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對他放心”?
“呵?...門清,你怎么了?子易和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他有什么不妥嗎?他們一家人在我們眼里都是傳統(tǒng)有愛的好人家,有什么不妥嗎?”
“傳統(tǒng)有愛?是的,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我太天真了?!?p> “門清,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
慌亂的我打電話給楊光照,楊光照很吃驚:“等我聯(lián)系了子易問問”,過了片刻,楊光照來電“沒啥大事,讓門清別胡思亂想,子易晚點會去找她?!?p> 楊子易果然在晚自休后出現(xiàn)在宿舍樓下,他的手中依舊抱了個熱水袋,不知道哪里變了,他木木站在那里,只是機械地等,宿舍樓里的姐妹經(jīng)過都對門清來一句:“你的專用曖男來了,在樓下等你”。
門清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和清冷,迅速下樓,拿上熱水袋,臉上恢復了些許紅暈,大劉二劉依舊在嘻鬧著,我惴惴地看著,門清微笑著聽著大劉二劉的取笑,不吭聲地去了衛(wèi)生間,躺在床上,總覺得門清和子易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很快忙碌的開學季讓我們匆容起來,每天應付著背單詞,上課打卡,下午練習兼職的表演節(jié)目,門清和我一時忙到飛起,大劉二劉沒有參加社團,只是加入了一個學生會,經(jīng)常有社會實踐,整個宿舍都沒有閑人駐守,晚上回來時,大家依舊看到子易抱著熱水袋站在樓下的風里。
江南的春說來就來,不經(jīng)意間,滿樹的光玉蘭怒放,到處彌漫著梅花淡淡的甜甜的香,有時滿樹粉色,有時滿樹桃紅,還有稀有的淡綠......花間飛舞著很多小精靈,門清看著看著脫口道:“每只蝴蝶上輩子都是逝去的花仙子,她們因執(zhí)念而生”。
“那蜜蜂和晴蜓呢?”
“應該都是吧,它們在花叢里飛舞著尋找前生的記憶,用前生的痛釀成了今生的蜜”。
“你今天怎么了?感觸良多?你很少這樣多愁善感?!?p> “大概是年歲經(jīng)長,感慨也會長”。
“好吧,我們還是討論一下這周的表演曲目?!?p> “明天我們表演《千年一嘆》”
“......行吧,你說了算”.
昱日,我們早早來加州重炮,門清一絲不茍做著準備,我常常覺得她越發(fā)嚴肅,近乎客板地一遍一遍整理著早已理好的漢服,平日只穿得素雅脫俗,今日卻選了件蛾黃齊胸襦裙,“這件叫’長亭晚’,是我最喜歡的一套,平常難得拿出來,配上這件娥黃的坎肩,倒是適合這奇冷的倒春寒,輕塵,春天都來了,為什么還這么冷”?
“冷?還好啊,溫度每天都在回升,外面很多小姑娘都敢穿絲襪了”。
“那就是我一個人覺得很冷嗎?”
“你是不是病了?”說完我便用手背去試她的額,還好,額頭是溫的,不可能在發(fā)燒。
“你可能最近累壞了,今天表演完,我們早點回家休息?!蔽乙贿呎f一邊仔細端詳著她的臉,的確瘦了一圈,眼睛更顯得大,小下巴更尖,滿臉的嚴肅掩蓋了不快樂,我才想起,好久沒聽見她大笑了。
臨上場的那一刻,門清有些猶疑:“今天人多嗎,真想改成明天表演,我好象有點不在狀態(tài)?!?p> “沒事的,門清,我們臨場改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可以只做點簡單動作,不用跳完全程,這些楊老板不會介意的,不要給自己壓力力求完美,今天就從簡”。
眾人熱烈的掌聲中,我剛坐定撫琴,門清隨著悠悠的樂聲飄然而出,這樣的出場方式,又是一陣喝采,嫩嫩的娥黃帶來明媚的少女感,小白狐的小坎肩,胸前刺繡的小狐貍?cè)彳浻挚蓯?,長長的齊胸襦裙,腰部點綴了珍珠流蘇,增加了很多精致,舞步輕盈之間流光溢彩,眾人正看得如癡如醉,門清卻一個趔趄摔倒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我趕緊停下,卻發(fā)現(xiàn)門清已經(jīng)不省人事?;艁y的人群里有人在喊著:“楊子易,楊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