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語要掛電話的時候,安娜突然換了副朋友間關(guān)心的語氣說道:“我不希望這件事把你弄得筋疲力盡?!?p> 不被這件事弄得筋疲力盡?
莫語幾乎要大聲笑出來,不過那樣的笑聲聽起來讓人害怕,她想要掛斷電話,可是安娜又開始講話了。
“我最近認識了一位犯罪專家,我們在一起聊天時說到了有關(guān)目擊者對犯罪判斷證詞的探討。他是華大的專家教授林方海教授,他跟我說,原話是這樣的‘對犯罪事件的記憶就像犯罪現(xiàn)場一樣含糊不清,而且容易受到影響?!?p>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又是一陣停頓,耳朵里有無數(shù)的電話在響起,“我是否可以只是澄清最后一件事情?!卑材扔只謴?fù)了她記者身份的口吻。
“什么?”
“在謀殺案發(fā)生前,你認識司徒嗎?”
“你已經(jīng)問過我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重復(fù)問這個問題?!?p> 莫語在潛意識里對這個問題讓她感到惡心。
“我只是想得到準(zhǔn)確的時間”
“那么你聽清了,把它記在你的本子上吧,或者是拿你的錄音筆記下來,我是在謀殺案發(fā)生幾個小時后,在我父母家第一次見到司徒,當(dāng)時我的身上都是閔南的血。”
電話里一陣迅速翻動紙張的聲音,“我記錄中沒有這一點。”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莫語,真對不起,你正經(jīng)歷著這樣的事情,我感到很難過,但是這是我的工作?!?p> “我不需要同情?!?p> “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安娜說,“只是我不確定,你是否明白,這件事沒有結(jié)束?!?p> “沒有結(jié)束?!蹦Z重復(fù)。
雖然莊義文和司徒都說了向前走,但是她知道,這件事遠遠沒有結(jié)束。
安娜又開始了她的表演。
“第一,謀殺案沒有追述時效,如果法官是對,莊義文無罪,那真正的兇手仍然逍遙法外,當(dāng)然也不排除他已經(jīng)死掉的可能,說到這里,提醒了我,”莫語聽到電話里,有筆在紙張上寫字的聲音,“閔南有沒有仇敵,或是有沒有誰對他忌恨在心想要伺機——”
電話里還在說什么,但是莫語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她掛電話的時候,聽到另一個人掛電話的咔嗒聲。
她轉(zhuǎn)過身,向樓上走,身后電話響起,腳步?jīng)]有絲毫的猶豫。
莫語沒有敲門就直接闖進了李諾的房間,李諾坐在書桌旁邊,電話就在她手邊不遠的地方。
“對,”李諾搶先說道,“我在偷聽你的電話,但那又怎么樣?”
“那又怎么樣?你覺得沒什么關(guān)系嗎?”
“她說了,‘這是一件公事,公開的事?!?p> “這與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怎么沒有關(guān)系?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有關(guān)系,他是我爸爸!”
“是,但是……”
“不要和我說那些大道理,你甚至都不能保存好那些該死的照片,你有什么資格做我的媽媽。”
“李諾,”莫語大聲的喊道,“重新和媽媽說話。”
李諾怪怪的看了一眼莫語,好像想從一個新的角度去看她一樣,她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你都沒有保存好那些照片,他的電腦在哪里?”
“什么電腦?”
“他是科學(xué)家,不是嗎?肯定有一臺電腦?!?p> 莫語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電話響起來,李諾一把抓起電話,聽了一下,然后遞給莫語。
“哪位?”
“你好,我是羅湖,”
“你好,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逮捕了殺害費默的嫌疑犯,就像我們當(dāng)初推斷的那樣,是另一伙毒犯干的?!?p> “這樣啊,謝謝你告訴我,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不用客氣,只是想先給你提個醒,如果案件需要開庭審理的話,地方法院檢察官可能會要你出庭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