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莫語做了頓很豐富的晚餐:清蒸鱸魚,蒜茸大蝦,司徒和李諾都愛吃的蜜汁肉,她在盤子四周搭配了在花園里自己種的小番茄。
她在餐廳擺了三套餐具,用的是她在很早以前的收集的一套清花瓷餐具,當她聽到汽車轉入車道時,葡萄酒已經被打開。
莫語暫時停下這些事情,把紅酒栓塞進瓶口,等待著側門打開的聲音,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于是她走進起居室,向窗外看去,汽車停在車道上,司徒坐大方向盤后面,他沒有打電話或是做些什么,只是坐在那里。
莫語走回餐廳,拔出瓶塞,倒了兩杯酒,她把酒端在手里,向司徒走去,然后爬進小車,坐在他身邊。
“給?!?p> 他接過一杯酒,對她笑笑,輕輕的與她碰了一下。
“你沒事吧?”莫語問。
“漫長的一天就這樣終于結束了?!?p> “我一直在想我們的第二次約會?!蹦Z說。
“想到了什么?”司徒饒有興趣的問道。
莫語盯著他的臉看,因為平時保持鍛練的原因,司徒看起來總是很年輕,皮膚也很健康,現在看真起來卻好像是蒼白的,仿佛在頰骨上蓋了一層白膜。
這一刻,莫語忽然意識到,她其實根本不是在想他們的約會,而是那個杯墊讓她想起了閔南,這一切好像都亂套了,她已經把這一切都弄糊涂了。
“怎么了,又不說話了?!蹦Z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這讓司徒以為她因為想起過去的約會而走神。
“沒什么?!?p> 他喝了一口酒,“我仍然可以看到你當時臉上的神情。”司徒盯著的她的眼睛深情的說道。
他們的第二次約會,司徒帶著她順著海岸一直走,直走到沙灘附近,他們拿著三米長的釣竿和一餌罐,一路趟著水,他還走到沖浪線以外的地方去釣魚,她也第一次拋出魚鉤,就釣到了一條大魚,興奮的直接從水里跳起來。
然后他們在一家蝦館里吃飯,全程都沒怎么說話,即使有他們也沒有提及有關案件,審判、閔南或是過去的事情,只是沾滿鹽的裸露在外的腿偶然在桌子底下碰了一下。
莫語挪動身體靠近他,用一只手臂挽著他,“我們還是有一些好消息的?!?p> “比如?”
“羅湖沒有和你聯系嗎?”
“哦,那件事啊?!?p> “好啦,司徒,費默的事和錄像帶或者這邊的任何事情都沒有關系,這就是好消息啊。”
司徒又喝了一口酒,杯子里酒已經快被他喝完了。
“難道羅湖的判斷有誤?”
司徒不說話直視前方。
“是不是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p> “不,是真的,”司徒轉向她,俯身親吻她的臉頰。
“他說我可能要出庭作證。”
“如果你不想,可以不用去?!彼就秸f,嘴唇在她的皮膚上移動。
“不,我會去做證的?!蹦Z拍輕拍著他的臉,“走吧,蜜汁肉在等我們呢?!?p> 司徒主摟著她的腰,又對她微笑著。
他們剛離開車子,一輛很大的救援車突然出現在街道上,后面是他們熟悉的汽車的樣子,車身嶄新的油漆在夕陽下閃閃發(fā)光。
那輛車身印有火紅的阿萊修車行的救援車停在街道上,黑色的小汽車拐進車道,阿萊從車上下來。
“李局,夫人,都修好了,看起來怎么樣?”
“很好,”莫語說,“謝謝你阿萊,我們可以自己去取的,麻煩你又跑一趟。”
“別客氣?!?p> 他們三個繞著汽車走了一圈。
“看起來比新的還好,”莫語客氣的說,事實也確實如此,這讓莫語很開心。
“保險公司來過了嗎?”司徒問。
“全都辦好了?!卑⑷R說,他眨了眨眼睛。
李諾從房間里走出來。
“嘿,姑娘,怎么樣?”阿萊略帶得意的問道,“還喜歡嗎?”
李諾走過去,突瞪大眼睛,“哇!”一時間她又是那么青春了,神采飛揚。
阿萊咧著嘴笑,然后他轉向救援車招了招手。
年輕的司機從駕駛室爬下來,走過來。他又高又瘦,穿著牛仔褲,無袖T恤,一塊二頭肌上紋著微笑的魔臉。
“小寶,過來見見我們的局長和他可愛的家人?!卑⑷R說,“局長,夫人,這是我兒子,小寶?!?p> 小寶羞澀的看著他們。
“局長,夫人好,我是小寶?!彼穆曇羧岷?,站的姿勢很優(yōu)雅,這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小伙。
當阿萊說小寶的吉他彈的很好,每個星期六的晚上都可以在Bar里聽他彈吉他的時候,莫語并沒有很吃驚,她瞥了一眼李諾,李諾好像在盯著新噴的油漆里自己的影像。
“哪種音樂?”莫語說。
“嗯,我想你可以叫它另類鄉(xiāng)村音樂?!毙毾肓讼胝f。
“他也會唱一點?!卑⑷R在旁插嘴說。
小寶不停的挪動著腳,他穿著一雙上面有銀色星星的黑色板鞋。
“我們有空一定要去看看你的演。”莫語說。
“其實也算不上什么表演,”小寶的聲音突然變低了。
“如果你們去的話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們喝酒。”阿萊說,他發(fā)出一陣咯咯的笑聲,然后,他和小寶坐上那輛救援車國,開走了。
“我不喜歡鄉(xiāng)村音樂?!崩钪Z說,眼睛盯著正在離開的救援車,小寶坐在方向盤后面,開著窗戶,左臂搭在門框上。
“不能因此憎恨威利尼爾森?!彼就秸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