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來,不免拉近了我與他的距離,我能感覺到自己身后的那片清涼正被一堵如山般寬厚雄壯的胸膛給覆蓋住,我全身緊繃,心口一窒,心跳緩了一拍,嚇得全憑一口氣吊著讓自己死撐下去。
我自有記憶的那段時間里尚未與任何男子有過如此親近之態(tài),憑心而論,我如若能用心收拾下自己,換上一身好的行頭,用在情場上有王者段位的清朗君的話來說,那也是要臉有臉,要身段有身段的。
這兩年身處帝都繁華處,與將相公侯家的貴族子弟雖談不上多有接觸,但也識得幾個,明里暗里的也收到過些許能酸掉大牙的詩詞歌賦,以及各種賞花吃酒的邀約帖子。
我不知道過往在處理男女情事上自己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但就這兩年對待這檔子事我是敢拍胸脯保證,我著實(shí)是正經(jīng)過了頭。
雖然,我記不得自己到底多少歲了,但清朗不久前還說,觀我體態(tài)輕盈且勻稱,皮膚嫩白且光滑,以他縱橫情場十余載的經(jīng)驗(yàn)來說,我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光景。
清朗君的推斷我最多也只能信上一半,我估摸著比他推斷的年紀(jì)再大上個二三歲也是有可能的,這也是我這兩年正經(jīng)過頭的真正原因,我是怕自己在失憶之前已經(jīng)與其他男子有過婚配,甚至還有可能已經(jīng)生兒育女了也說不定。
兩年來,如有男子對我有親近之意,我就會在近幾日夜里夜夜夢見有一男子一手抱著一個女娃,一手拉著一個男娃沖著我喊“娘親,娘親”,醒來后冷汗涔涔,惶恐難安。
所以,我時刻警誡自己,且不可犯下拋夫棄子這等令人唾棄的可惡行徑,千千萬萬不能釀成大錯,免得讓自己抱憾終身。
“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
我一時失神是擔(dān)心今晚又會夢見有孩子沖我喊娘親,炎紹的自言自語讓我醍醐灌頂,覺得他十有八九是錯認(rèn)了我。
我本想即刻下馬與這等人保持距離,可轉(zhuǎn)念一想,不論當(dāng)年殺害明王妃的女刺客到底是誰,但可以確定是我與她長得極為相像。
雖如剛剛我與炎紹所言,天下之大,蕓蕓眾生似有類者也不足為怪,但于我自己而言,這個女刺客極有可能與我的身世過往有關(guān),這可能是讓我找回自己的惟一機(jī)會,我不能錯過這次機(jī)會。
“王爺,恕在下冒昧,您……可否將那晚的情形詳細(xì)告之在下?”我自知這無疑是在自取其辱,是在炎紹的傷口上灑鹽,極有可能會再次激怒他,但我沒有退路。
果不其然,身后的胸膛劇烈起伏,滾燙的氣息噴在我的耳朵兩側(cè),我纏繞在雙肩上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怒火中燒的男子又再次將我拎了起來。
我已經(jīng)做好臀部著地的準(zhǔn)備,誰料他并未將我扔于地面,而是將我的身體反轉(zhuǎn),繼而再扔回馬背。
我的身體被一再拎起,又一再扔下,如此來回在馬背上折騰顛破,我的靈魂大抵也跟著顛了三顛,暈暈乎乎地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我與炎紹面面以對,近在咫尺,不不不,應(yīng)該是近在毫厘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