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說什么在做什么嗎?難道你以為就憑你寥寥幾語就可在本王面前洗清嫌疑了嗎?武功能廢,疤痕可去,只有這張臉,”炎紹用力抬捏著我的下巴,“焉有長得一模一樣之理?”
他的臉,幾乎貼著我的臉,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我才發(fā)現(xiàn)炎紹的長相不論臉形還是五官都可以說是無任何瑕疵,近乎于完美,我一直覺得人的長相,特別是男人的長相,過于完美就會透露出一種妖冶的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不過,我對這張完美的臉絕非易感,因為在我看來這張臉除去好看卻無任何溫度,令人望而生畏,這張無情妖冶的臉像極了炎獻于去年贈送于我的心形水晶石。
那水晶石未經(jīng)雕琢,正中間得天獨厚生出一滴血淚,乍一入眼讓人心驚肉跳,我盯著它時更覺得異常詭異滲人,讓人寒怕,猶如此刻。
心口一悸,疼痛感襲來,似是心疾復(fù)發(fā),我不知不覺松了一直抓著肩護著衣衫的手,不想與他過分親近,一直執(zhí)著簫的手死死地抵著他的胸膛。
另一手忍不住撫住心口說:“如此多說無益,但此刻好歹證據(jù)不足,王爺可否放了在下,容在下去晉王府內(nèi)借件衣裳遮羞?!?p> 因感疼痛不適,我無心糾纏,強撐的意志也在漸趨瓦解,我顧不得被撕破的衣裳自肩上漸趨滑落,只是將玉簫緊緊抵在炎紹胸前,生怕自己會支撐不住而倒向他。
“你怎么了?”
炎紹大抵見我神色異常,倒顯現(xiàn)出幾分慌亂,我本想告訴他我患有心疾,可到底還是無力開口,眼前發(fā)黑,終究還是跌入了他的懷里。
——山巒疊嶂的幽靈谷上懸掛著無數(shù)的棺材,那些懸棺承載著無數(shù)的幽靈和亡魂,陰陰森森地被懸置在星空之下,明明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卻能聽到了來自地獄的掙扎和吶喊。
正東方,最頂端,距離星空和明月好似只有咫尺間的水晶懸棺里絕色少女倏然睜眼,明星綻放,月光聚焦,天地間所有的精靈仿佛都集束成一道光,那道光將水晶懸棺里的少女聚攏,最后映照出她傲然與世的悲愴和美麗。
頭頂觸手可及的星空和明月,入眼處此起彼伏的夜籠罩著綿延不斷的絕壁懸崖和被塵世愚弄遺棄的自己。
她在密封的空間里尋找生命的出口,她平靜而又安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處境,她不會向絕境妥協(xié),她要離開這口懸在峭壁間的水晶棺材。
棺底一處留有一條小小的縫隙,一絲清冷的空氣徐徐鉆進,并不寒冷,是恰到好處的清新,也是留予她在此復(fù)活的證據(jù)。
她的眉目如畫,此刻彎如新月,她兀自笑了起來。
“既然能在懸棺里復(fù)活,既然留有這樣一條縫隙,那么,我一定死不了?!?p> 她躺下來,視線穿過剔透的水晶棺蓋,面帶微笑仰視絕美的星空,聆聽穿梭于山谷曠野間的風(fēng)嘶,風(fēng)聲像極了古老又神秘的咒語。
“吁——”星空中發(fā)出一聲奇怪的聲音,像是呼喚,又是像是召喚。
緊接著巨型的黑色大雕盤旋而降,它好似聽到了主人的呼喊聲,拍打著巨大的翅膀發(fā)出興奮的嘶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