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她便書信給父親。
她一定，要成為這個(gè)人的皇后。
沒過幾日，立后的旨意便頒了下來。
「顧卿，你可知他既如此愛你，又為何要立我為后？」
她似乎很喜歡提問，自走進(jìn)我這屋子，都問了我?guī)状?。我聽她的描述，心中大約有猜測。蔣家手握重兵，自是能左右棋局的。
可我未曾料想到，答案竟讓我如此驚詫。
次日朝堂后，蔣將軍于書房見他。
「將軍若是為了封后一事而來，便請(qǐng)回吧！」他語氣不善，不曾看蔣將軍一眼。
「臣自是要回的，自是容臣再說幾句話?！?p> 「圣上可知，欲立商戶女為后，是為天下恥笑？昔日圣上為滸州王，自是無人在乎皇家顏面，而今卻別有乾坤，況那女子亦未有子嗣，此番更是無人看好吧。」他溫和的聲音傳入宋之泓的耳朵，卻另有威脅的意味，果不其然，他接道，「若圣上執(zhí)意如此，滸州路途遙遠(yuǎn)，難保王妃會(huì)在途中有所意外……」
「你……」宋之泓難以置信，這人會(huì)厚顏無恥到這般地步。
「請(qǐng)圣上裁奪！」
蔣將軍的聲音響徹在空氣中，他在賭，這個(gè)年輕無勢的帝王唯一的軟肋。
長久的沉默后，他知道他成功了。
「便依了你吧?！?p> 宋之泓從未感覺像此刻一般無力，所有人退下后，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望著那紅木雕漆的大門，這般空洞。
如果，一切能重來就好了。不管有多少艱險(xiǎn)，他都只想陪在我身邊。
沒過幾日，詔書下來，同時(shí)下來的，還有接回我的旨意。
聽到這里，我不覺眼眶含淚。他原本亦不過是平凡的男子，卻為我已盡他所能。
「他如今舊事重提，無疑是在挑起群臣不滿。」
「顧卿，我不求你離開他，只求你讓他正經(jīng)辦了這封后大典。就算不為著他這皇位，也為這天下蒼生?！?p> 蔣淑婉走后，我還在回想她的話。欣眉在我身旁站了許久，好奇我為何一直發(fā)呆。
末了，我說：「欣眉，你說為何會(huì)有這么多無可奈何?！?p> 「小姐……」她聲音擔(dān)心，手輕打我的背。
少時(shí)的時(shí)候，我以為愛一個(gè)人，便是要如同阿爹阿娘般長相廝守，眼中只有對(duì)方。
當(dāng)日嫁入王府，也確是我顧家高攀。只是滸州民風(fēng)淳樸，便也未覺這是一場門戶不當(dāng)?shù)馁I賣。
而今，我家中已無親人，更是沒有一點(diǎn)可以與這宮中任何一人相比的資本。
原來我本不該求著他放我離開，這地方，本就沒人盼著我留下。
「欣眉，今日若李公公再來，你告訴他我想見圣上一面?！刮易灶櫰鹕?，「我且乏了，晚膳再叫醒我。」
我醒來時(shí)，天色已見晚。欣眉正準(zhǔn)備叫我起來，沒曾想我已走出來。
「李公公來過了嗎？」我在桌子旁坐下，問。
欣眉將膳食擺好。
「來過了?！?p> 「用膳吧，欣眉坐?！刮依烂荚谖疑砼宰拢o她盛了一碗湯。
「卿卿怎的不等我？」
聽到這聲，欣眉連連站起來。
「參見圣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