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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紅顏相思悴

第十二章 凌家有女初長成,養(yǎng)在深宮人未識

血染紅顏相思悴 帝國GIRL 876 2020-05-11 20:20:48

  還別說,凌清菡還真是學(xué)醫(yī)的料,跟了夏玨沒幾天,就把所有的草藥名字都記住了,這簡直比當(dāng)年的夏玨還要厲害?。?p>  為此,夏玨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夸贊了一番,他果真沒有選錯徒兒。

  在之后的日子里,下了學(xué)之后,清菡一天和世槿練琴,一天和夏玨學(xué)醫(yī)。不知不覺間,竟過了一年的光景。

  每一天清菡都過的很忙,顧得了這頭,顧不得那頭。

  唯獨今日,什么都不用干,得以讓她喘一口氣。當(dāng)然,這還得多謝季大將軍,平定邊塞,凱旋而歸。為此,皇帝專門為他設(shè)宴慶賀。所以,有頭有臉的都要赴宴。

  清菡一向是最不喜歡參加這些宴席,每次她都是默默的當(dāng)隱形人,能從開始吃到最后。

  這次她的桌子上只有些常見的水果,和幾碟糕點,真是無趣。她賭著氣,那雙越長越美的丹鳳眼四處打探著。

  她先是把目光落在了左邊簫兮顏的桌子上,見她桌上的糕點比她多幾盤,心里立馬打起了小算盤??赊D(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她的飯量不知要比她強多少倍,搶不過她的。

  真是的,她就比她小兩個月,怎么那么能吃。而且現(xiàn)在長的可是比小時候更精致了,她就不怕毀形象嗎?

  清菡無奈搖搖頭,又把目光移到了右邊簫槐安的桌子上,瞳孔瞬間就放大了。

  他的桌子上竟然有荔枝!那可是她的最愛,平時根本吃不到!

  清菡看著直流口水,可又不好意思開口,畢竟這荔枝很是難得的。可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碟荔枝上,恨不得用眼神就能吸過來。

  正在聽太后講話的簫槐安,注意到了某人火辣辣的目光,猛地一扭頭,嚇得清菡一個激靈,但也只是干笑著打著哈哈。

  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么多年,槐安哪里還能不知道清菡的小心思,立馬把眼前的荔枝拿過來,放到了清菡的桌子上,邪魅一笑:“再吃,小心就要胖成豬了?!?p>  本來清菡看他如此慷慨大方,正想感激涕零一番,可當(dāng)她聽到下一句話時,連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明明很窈窕的好不好,怎么就胖成豬了!還有,剛剛他那個邪魅的笑,笑的清菡毛骨悚然。也不知怎么回事,這簫槐安人長大了,怎么也變得這么……魅惑?

  嗯……反正清菡找不到適合他的詞了。總之,她現(xiàn)在都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很久,稍微久一點,她就會被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看的臉紅心跳渾身抽搐,命不好的話,還會流滿臉鼻血……

  到時候,他又要嘲笑她好久了!

  清菡白了他一眼,然后低下頭,享受起這人間美味來。

  本來吃的正歡實,突然聽到太后她老人家說了一句話:“清菡也來了吧?”

  嚇得清菡一個激靈,嗆得差點咳嗽。怎么每次點她都這么突然,讓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她連忙咽下了口中的荔枝,起身沖太后她老人家作了一揖,道:“清菡拜見太后?!?p>  “嗯,不錯,長的也是越發(fā)水靈了。”太后滿意般的點點頭,慈祥的笑著,“如今,清菡和兮顏也是正處于豆蔻年華,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p>  聽太后這說詞,不知道的還以為清菡跟太后幾年沒見過了。她可是很勤快的,三天兩頭的往福祿宮跑,都跟太后寢宮上到貼身嬤嬤下到燒柴掃地的都混了個面熟,太后她老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樣子變化呢。

  但清菡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笑,就聽到太后又說了句:“這幾年里,你可是跟藍(lán)大小姐一起練琴,不知可有多大的長進,哀家今個兒倒想聽聽了。”

  得,清菡還真以為太后叫她是想敘個舊,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歷史怎么總是驚人的相似……

  “是,那清菡就獻丑了?!鼻遢疹h了頷首,便讓人取來了夢樂琴,坐在宴席中央,對著四方賓客行了個禮,就要開始她的表演了。

  她這次彈奏的是當(dāng)下最有名的《羌管弄晴》,此曲琴律悠揚,少有低沉,彈起來最是能搏太后一笑了。而且她現(xiàn)在的琴技可不是當(dāng)年那個只懂個一知半解的小丫頭了,雖不及藍(lán)世槿的精進,但也毫不遜色。一曲下來,一氣呵成,詞曲流暢,竟也彈出了余音繞梁之感,聽得眾人陶醉其中。就連簫槐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他從來都不知道清菡竟然能彈出如此驚鴻之作。

  待琴聲漸落,最終趨于寧靜之時,在場一片鴉雀無聲。這就讓清菡不得不懷疑,自己難道又是彈錯曲子了嗎?怎么這反應(yīng)和四年前那次一樣呢?

  不過這次,和上次是截然相反,是無聲勝有聲,所有人都沉醉在清菡的演奏中無法自拔呢。

  “太后,清菡演奏完了。”清菡突然開口,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安靜。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才被拉回魂來,贊許聲紛至沓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清菡身上,弄的她甚是受寵若驚。

  她連連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藍(lán)世槿,她也是笑著沖她點頭的。當(dāng)然,除此之外,有一個特例,那就是季箬笙,以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瞪著她,讓人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清菡這琴技真的是精進了不少,想當(dāng)年哀家都沒有如此精湛的琴藝,真的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呀?!碧蠛苁窍矏偟目粗遢?,贊賞著。

  清菡立馬起身,規(guī)矩的站好,笑道:“太后娘娘謬贊了,清菡怎能與娘娘一決風(fēng)采。當(dāng)年娘娘一曲動天下,清菡是遠(yuǎn)不如娘娘萬分。只不過,太后娘娘是覺得清菡是個小孩子家家,日后定還有長進的空間,說著激勵清菡可以更上一層樓?!?p>  “你這個丫頭!”太后被逗得合不攏嘴,真的是難得的好心情。

  一旁的皇帝也是臉露悅色,頻頻點頭:“你能讓母后如此開心,朕也是很欣慰,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

  “清菡不求什么賞賜,只是太后賜予清菡這把寶琴,清菡不能暴遣天物,辜負(fù)了娘娘的一片好心。這些,都是清菡該做的?!鼻遢照f實在的,可不敢因為彈了個琴就要個賞賜,那絕對會給她在這宮中樹敵的。

  太后就沒想那么多,吩咐道:“去把哀家那個陪嫁的香玲手鐲拿來,賜予清菡?!?p>  什么!這是想讓她被人妒忌死嗎?清菡可不想死那么快,連連跪地回絕:“清菡謝太后好意,只是這香玲手鐲清菡實在承受不起,還請娘娘收回成命?!?p>  “哀家說你能承受的起就承受的起,快,拿來!”

  見太后如此執(zhí)著,清菡也不能掃了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子,只能默默接受了。

  但是,這還沒完!只聽見頭頂上方又傳來天子自帶威嚴(yán)的聲音:“前些日子,西域進貢的綾羅不錯,就賞清菡綾羅十匹吧?!?p>  清菡感覺又多了幾道殺人的目光射向她這里,可這是天子啊,她能拒絕嗎!是以,清菡又繼續(xù)承受了。

  本以為可以松口氣的清菡,就在她打算回去時,就又聽見當(dāng)了半天隱形人的皇后突然開口,道:“既然太后和陛下都賞賜你了,本宮可不能壞了興致,尤其是郡主很得本宮喜歡。清菡郡主喜歡什么,本宮都盡量滿足。”

  這位皇后清菡除了在宴席上能見上一面,平日里連個影子都見不著。今個兒突然要賞賜她,但還是希了個奇。不過,她肯定不會比太后皇帝賞的差,那她可是萬萬不敢接受了,而且還不能傷了皇后的面子。清菡左思右想,忽然靈機一動,忙道:“清菡聽聞皇后宮中進貢了許多荔枝,所以斗膽向娘娘要一些?!?p>  眾人:“……”

  這荔枝可不是俗物,平日里根本吃不到的!這樣既不會顯得皇后賞賜之物廉價,又不傷大雅,兩全其美呢!

  雖然,傷的是她的大雅……不過,她臉皮厚,傷不了多少。

  也幸好,她被一直養(yǎng)在深宮,認(rèn)識她的沒幾人。

  皇后一聽,立馬樂了,被逗得笑著:“沒想到思靜宮昨日剛送進來了幾筐新鮮的荔枝,今日就被郡主惦記上了。也好,既然郡主喜歡,那一會兒本宮就派人送一籮筐過去?!?p>  “清菡謝娘娘。”清菡立馬作揖,然后見沒自己啥事了,就立馬溜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到已經(jīng)涼透了的椅子上時,清菡還驚魂未定,剛剛簡直是在地獄里遨游了一圈。

  右邊的簫槐安這時扭過頭看了清菡一眼,又是邪魅一笑……

  凌清菡:“……”怎么這大熱天的還感到這么陰冷……

  不過萬幸,這件事就此翻篇了。太后把注意力又投向了簫槐安,開口就問:“老七今年也十四了吧?”

  被點到名的簫槐安倒沒像清菡那樣,只是從容不迫的站起來,回道:“回皇祖母,孫兒確實十之又四?!?p>  “嗯,不錯,還有兩年也就能封王了?!碧笳f話時倒沒注意,皇帝和皇后的臉色都很難看。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就又看向了最前面的簫楓澤:“太子明年也就該弱冠了,好好準(zhǔn)備你的成人禮才是啊。”

  “是,孫兒一定好好準(zhǔn)備,不辜負(fù)皇祖母厚望?!焙崡鳚善饋砘卦?,還不忘用余光瞟了槐安一眼。

  但槐安根本沒空搭理他,他也不屑于搭理他,他現(xiàn)在可是正急著給清菡剝荔枝呢!

  畢竟,得罪了天,得罪了地,都不能得罪媳婦兒。

  他認(rèn)為,媳婦就是用來寵的!

  就這樣,一場宴席在清菡吃到快成一個球時,終于結(jié)束了。

  這還不是最慘,回去以后就又被簫槐安“奴役”著去讀書,他還說什么,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要是真能有一點用,她也不至于寫出來的字龍飛鳳舞。

  當(dāng)然,這是她誤解了槐安此話的意思。

  她躺在床上,一想到從宮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天了,她可是看了三天的書了,怎么還不放她出去玩,溜個彎也好呀!

  對此,凌清菡可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瞥了眼端坐于案桌后正認(rèn)真練字的簫槐安,見他認(rèn)真的樣子真的是美絕了!雖然低著個頭,但也擋不住他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讓女人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

  清菡隨著他動作,看的入了迷,連剛剛竄上來的火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怎的這絕世盛顏就讓他一人獨占了,好歹分她一半啊,雖然她長得也算傾國傾城,可還是不及人家的一半。

  越看火氣越大,于是乎,清菡沒忍住,脫口就問了句:“槐安,你說,咱倆的孩子到時候得長成啥樣啊,若是汲取咱倆的優(yōu)點,那豈不是要長成妖魔鬼怪了!”

  聞言,槐安差點被嗆到一口氣上不來,他在紙上劃過一道,咳了幾聲。爾后抬起那撩人的雙眸,又笑成了那邪魅的樣子,調(diào)侃道:“怎么,菡兒這就等不及了,現(xiàn)在就想著當(dāng)娘了。不過,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給你造一個孩子出來?!?p>  “不是!我才沒有!誰要和你造孩子呀!”清菡小臉一紅,立馬拿書擋住了臉。真的不知道簫槐安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小時候那般天真無邪,現(xiàn)在卻成了這樣……

  而且還頂著那張妖孽般的臉對她說這樣的話,簡直是在嫌她心臟跳得慢。

  看見自己想要的效果了,槐安也是見好就收,他拿起桌上練好的字,走到清菡床邊,用他變得很蘇的聲音問:“菡兒,你覺得這兩個字可好?”

  “都好,你寫的什么不好?”清菡在書底下傳來悶悶的聲音。

  似是沒有得到滿足,槐安又坐在床邊,拿下?lián)踉谇遢漳樕系臅骸澳憧匆幌侣?。?p>  啊,這簡直是在殺她!拜托不要用這種撒嬌的語氣和溫柔到都能掐出水來的眼神跟她說話,會把她的魂兒勾沒的!

  然后,這也間接的導(dǎo)致了她鬼使神差的起身看了眼,只看到那張宣紙上寫著“菡萏”兩個字,清菡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還是伸手指了指第二個字,弱弱的問了句:“安哥哥,這個字怎么讀?。俊?p>  “你這么多年的書都白讀了!”槐安沒好氣的彈了清菡一腦門,無奈的搖了搖頭,告訴她,“這兩個字都菡萏?!?p>  “菡萏?”清菡揉著被打疼了的小腦袋,一臉疑惑,“菡萏是什么意思啊,為什么我這個念‘汗’呢?”

  話音剛落,清菡就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因為某人炙熱的目光射了過來,簡直太不是人了!

  槐安克制住了想要再彈她一下的沖動,這丫頭絕對上課又夢游了。無奈之下,只得耐心的說道:“菡萏是荷花的意思,算是它的另外一個名字。而菡字用于人名中,為了念得方便,就都讀成了‘含’?!?p>  原來如此。

  “那,那我這個菡字也是荷花的意思,它有什么意義呢?”

  “應(yīng)該是說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p>  香遠(yuǎn)益清,亭亭凈植,說的不就是他的寶貝嗎?

  “以后,我以為你這一朵芙蓉精心澆濯?!?p>  清菡看向了槐安,沉默了一陣,最終,只眼巴巴的說出了一句話:“芙蓉又是什么啊?”

  簫槐安:“……”

  算了,當(dāng)他沒說。

  “沒什么?!被卑财鹕?,看了眼窗外,天氣甚好,讓他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勾起嘴角,問道:“菡兒,我?guī)闳プ砑t塵吃午膳吧?!?p>  “好啊,太好了!”清菡差點從床上蹦下來,今個兒的簫槐安怎么突然有人性了,終于肯放她出窩了。

  只是,當(dāng)她要出門時,在院子里一直練功的凌一心見清菡要出去,非要纏著她,清菡無奈,只好帶上他一塊兒去了。

  也是好久沒來過醉紅塵了,讓清菡甚是想念,于是就把所有好吃的菜都點了個遍,尤其是目光落在一醉千杯酒上時,分外毒辣??梢幌氲胶嵒卑膊蛔屪约汉染?,就只好撇撇嘴,跳過去了。

  等到所有的菜都點好之后,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叫賣聲:“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嘍……”

  原本清菡黯下去的雙眸,又突然亮了起來,興奮的從旁邊的木欄往下看,就見一個老人背著一大串糖葫蘆從下面經(jīng)過,往前走去。

  看著她,都快口水飛流三千尺了。

  見她一副小饞蟲的樣子,槐安笑了笑,起身說了句:“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買?!?p>  “好好好?!鼻遢沼置偷匕杨^又扭回來,拼命的點點頭,心里得意著,終于聽見她的心聲了。

  待槐安走后,清菡又在心里打開了她的小算盤。真是天賜良機,她怎能辜負(fù)老天對她的心意。是以,清菡一臉陰笑的看向了在旁邊默默為清菡剝瓜子的凌一心,好聲好氣的說:“心兒,乖,去給姐姐買兩瓶一醉千杯酒,然后就先回皇宮,姐姐給你帶你最愛吃的香酥餅?!?p>  凌一心一眼看過去,用一臉“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盯著清菡,半天不語。

  這眼神盯著清菡心里發(fā)毛,心里嘀咕著,這小子莫不是被簫槐安傳染了,怎么眼神也帶有殺傷力了?

  見他一直不吭聲,清菡又說了句:“我的好心兒,你就幫姐姐這次吧。”

  說著,又習(xí)慣性的摸了摸他的頭,用出了必殺技,凌一心才點頭同意。清菡見狀,立即往他手里塞了幾錠銀子,囑咐道:“回去的時候千萬不要讓安哥哥看見了,還有把酒先藏到你屋,回去后我就找你,知道嗎?!?p>  “嗯?!绷枰恍狞c點頭,就起身下樓買酒。

  嘻嘻,這下可真是兩全其美,既有一醉千杯酒喝,又有糖葫蘆吃。等到槐安回來,就告訴他一心身體難受,就讓他先回去了。

  心里正美滋滋的盤算著,凌一心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趕了過來。不是簫槐安,而是季箬笙和另外一個大戶千金,秦雅瑤。

  季箬笙看見落單的凌清菡,眼中閃過一分得意,快速走到她桌前,冷哼一聲:“呦,這不是在我爹爹的慶功宴上備受太后青睞的清菡郡主嗎,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吃飯???”

  這讓人惡心的聲音,清菡這輩子都不想聽見,可奈何她總是陰魂不散。清菡抬頭瞥一眼,同樣也是不屑一顧:“關(guān)你什么事!”

  “你怎么和季大小姐說話呢!”見季箬笙的火氣被瞬間點燃,一旁的秦雅瑤就先插話道。

  嘿,怎么這年頭有這么多多管閑事的人,當(dāng)她凌清菡真那么好欺負(fù)嗎。她一拍桌子站起來,目光火辣辣的盯著這位秦雅瑤,直到把她看的發(fā)毛,她才幽幽的開口:“這位小姐,我們認(rèn)識嗎?”

  既然沒有在私塾見過,那鐵定不是什么上得來臺面的大戶人家,竟然也能和季箬笙混到一塊兒。

  不出意外的,秦雅瑤也被挑釁的發(fā)了火:“我爹爹是秦監(jiān)丞秦仲海,豈是你一個人質(zhì)能比得了的?!?p>  說她什么都可以,但清菡唯獨接受不了別人說她是人質(zhì),本來不想和她一般見識,卻實在是步步緊逼,于是,也沒好氣的回道:“我當(dāng)有多厲害呢,不就是一個七品官嘛。季大小姐你和這樣的人站在一起,就不怕降低了你的位分嗎?”

  說著,還不忘還了她一個冷笑。

  “你!”秦雅瑤被惹得炸了毛,也顧不得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怒吼道,“來人,給我抓住她!”

  從秦雅瑤身后走過來兩個十六七的少年,一看就是秦雅瑤的暗衛(wèi)。他們一人壓住清菡一條胳膊,任憑清菡怎么掙扎都掙扎不開。還有不少人,聽到聲響后紛紛駐足觀望。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清菡喊了一句。

  “我們想干什么?我倒想問問你想干什么!”吼這句話的人是季箬笙,她往前走了幾步,陰冷的看著清菡,滿是嫉妒,“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的?能讓七皇子護著你,能和丞相千金結(jié)金蘭之交,能和八公主做姐妹,能拜夏玨為師,能得太后青睞。不過就是一個賤婢罷了,憑什么!”

  季箬笙說著,簡直是恨不得想撲上去將凌清菡碎尸萬段。

  只是,清菡倒沒有多大畏懼,依舊面不改色的回著:“就算我再不好,也至少比你強!”

  說完,清菡就猛地一掙扎,原本已經(jīng)懈怠的倆人,一個沒抓住,就讓清菡掙脫,想著往樓下跑。

  “你們兩個,還不快抓住她!”秦雅瑤破聲的喊道。

  就算是掙開了束縛,可清菡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還沒跑兩步,就又被拖了回來。只是,在她強烈抵抗的時候,一個沒留神,被一個凳子一絆,踉蹌的往前載了幾步。秦雅瑤趁這個時機,往前使勁一推,就把清菡從二樓推了下去。

  酒樓的正下方是一個池塘,清菡正好墜入塘中。摔倒是沒摔死,可她不會游泳??!在水里沒撲騰幾下,就開始往下沉。

  池邊盡是看熱鬧的群眾,沒有一人上前搭救。

  正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清菡要被淹死時,一個身影在人群中風(fēng)速般的跳入了水中,把清菡撈上了岸。

  凌一心看著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清菡,焦急的他手足無措,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救清菡。

  “姐姐……醒醒……”凌一心慌亂的喊著。

  從樓上下來的季箬笙和秦雅瑤,看見清菡被救之后,最先變臉的是秦雅瑤,她疾步上前,質(zhì)問道:“你個臭小子誰讓你多管閑事了!”

  相反,季箬笙就沒有那么憤怒。她其實還不想讓凌清菡現(xiàn)在有事,不然槐安肯定又會來怪她。自打上次他火燒將軍府后,她也是收斂了許多。

  聽到秦雅瑤的怒號,凌一心一個刀子眼甩了過去,同樣也是一怒:“是你推的姐姐!”

  沒想到一個小小少年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嚇得秦雅瑤停下了腳步,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連搖頭:“不是我!”

  哼,真是個慫包,季箬笙在心里鄙夷著。

  “那是誰!”凌一心再次問道。

  “是我!”剛剛綁著清菡的一個少年站出來,說道。

  看見他,凌一心眼中瞬間閃過一道火花,抽出腰間的佩劍,嗔怒道:“找死!”

  然后,又在眾人恍惚之時,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將那人一劍封喉。血濺當(dāng)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秦雅瑤嚇得立馬花容失色,差點癱在地上,捂著嘴,指著凌一心哽咽著:“你,你居然敢殺人!”

  “誰傷害姐姐,誰就得死!”凌一心把佩劍收回劍鞘中,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清菡那邊走。

  秦雅瑤是嚇得不敢亂動了,可另一個少年見自己同伴被殺,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他一咬牙,掄起旁邊一根鋤頭,就朝凌一心狂奔過去。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千鈞一發(fā)之際,又一抹藍(lán)色身影閃現(xiàn)而出,一腳就踢飛了那個少年。鋤頭砸在少年的頭上,當(dāng)場斃命。

  場外又是一陣唏噓。

  季箬笙見簫槐安也來了,趁他沒注意到自己之前,就在第一時間開溜了。

  只剩下秦雅瑤看著簫槐安,一襲藍(lán)衣,從空中而落,除了癡迷還是癡迷。

  青絲半束,一張足以在整個平遙國找不到第二張的魅惑眾生的臉,再加上一襲淺藍(lán)色長衫,風(fēng)度翩翩,在空中飄玦,要俊美有多俊美,簡直都能把男人給看直了。

  能有此等氣場,除了七皇子,還真不會有其他人了。

  只是,槐安壓根沒注意到秦雅瑤對自己流口水的樣子,他俯身把清菡抱在懷里,就想著趕快先回皇宮。

  可誰知,反應(yīng)過來的秦雅瑤在背后喊了一句:“這個人他殺了我的人,難道什么也不做,就想走了嗎?”

  槐安聞言,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周身釋放的寒氣足以冰凍方圓三百里了,開口也是異常冰冷:“動凌清菡者,殺無赦!”

  要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兩個人,槐安才不會輕易放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必須先回去,清菡可是耽誤不得。

  秦雅瑤貌似被槐安身上的寒氣給嚇到了,連連后退了幾步,等到人都消失的沒有了蹤跡。等到有知覺時,后背的衣衫都濕透了……

  簫槐安抱著清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醉月軒,他剛剛在買冰糖葫蘆時由于沒零錢,找不開。本來他不想讓老人家找了,可是老人一再堅持,就只好妥協(xié),后又隨著老人一塊兒去找開了零錢,才回來的。

  如果他能早點回來,清菡就不至于……

  現(xiàn)在還不是他自責(zé)的時候,他把清菡放到床上時,凌一心已經(jīng)帶著太醫(yī)過來了。他急忙讓太醫(yī)給清菡查看,那氣場,嚇得太醫(yī)一身冷汗,手也抖個不停,生怕在扎針時誤傷了清菡,那他今天就別想活著出醉月軒了,誰不知道這清菡郡主可是七皇子的寶貝呢。

  待醫(yī)療完畢后,太醫(yī)把銀針收回盒中,擦了擦頭上的汗。剛剛他總感覺有一雙冰冷的目光直穿他后背,嚇得他心悸亂動。

  “七皇子,郡主已無大礙,安心靜養(yǎng)即可。”太醫(yī)對槐安做了個揖,就退下了。

  簫槐安摒退了所有宮人,只留他一人守在床邊,靜悄悄的……

  到了晚上,清菡不出意料的發(fā)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喚著:“安哥哥,安哥哥……”

  正在給她熬藥的槐安聽到后,立馬跑了進來,把清菡摟在懷里,輕撫著她,溫柔的哄道:“菡兒乖,哥哥在呢,哥哥一直都在呢。”

  他摸著清菡渾身發(fā)燙,難受的在他懷里縮成一團,抖著厲害,心里真不是滋味。一想到他今天沒有保護好他的女孩,他就心揪得厲害。不知不覺間,竟從眼角淌下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的滴在了清菡的手背上。

  今夜很漫長,可有她在,他便心安;有他在,她就不會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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