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長安城劍仙中劍,感業(yè)寺星辰被捕
噠噠噠——
密集的聲音從感業(yè)寺的那條街上傳來,只見狄仁杰與程咬金帶著身后約莫十多人的隊伍,一刻不停地朝著感業(yè)寺而來。
嗖——
一道破風(fēng)聲從狄仁杰右側(cè)傳來,狄仁杰向上一瞧,只見那人手執(zhí)紅白二色長劍,腰間酒壺隨著飛躍晃來晃去。
“李白?”狄仁杰眉頭一皺,正欲追上去,卻發(fā)覺在李白之后,一個一模一樣的人正追趕著他。
“兩個李白?”狄仁杰心中的震驚一點點浮現(xiàn)在了臉上,這兩個李白讓他本已經(jīng)清晰的思路又陷入了泥沼。
“狄大人,這......”程咬金見狀也是驚異萬分,出現(xiàn)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他記憶之中還是第一次見。
“程咬金,你去感業(yè)寺,我有些事情必須得弄明白。去感業(yè)寺無論見到誰,一律逮捕。”狄仁杰話一說完,便是追上了那兩個李白。
程咬金還想說什么,可惜狄仁杰已經(jīng)離開,所幸大斧一揮,說道“跟我走,大人有令,感業(yè)寺中,無論見到誰,一律逮捕?!?p> 身后那十多人應(yīng)了一聲,便是跟上了程咬金的步伐。
孫臏與曜在感業(yè)寺之中,聽得感業(yè)寺外的腳步聲,對視一眼。就在這一個瞬間,兩人已經(jīng)相互交換了想法,孫臏繼續(xù)安置那塊石頭,而曜則是大步而出,不管這隊長在平時多么孩子氣,但是在這些時候總歸是會扛起隊長應(yīng)該扛起的擔(dān)子。
孫臏看了一眼曜,不知怎么的腦海中便是想起了當(dāng)初他陷在那個古老遺跡中,曜帶著隊員們將他從那深坑之中帶出來的畫面。
這,或許就是家的感覺吧。
“哇,叔叔,你的這個肌肉也太性感了吧?!标讋傋叱龈袠I(yè)寺便是遇上了程咬金“你怎么不穿上衣呢?你不冷嗎不冷嗎不冷嗎?我穿這個都要冷死了。哇,我感覺......”
程咬金再也聽不下去曜的碎碎念了,喝到“大人有令,感業(yè)寺中無論見到誰,一律逮捕!”
“大人,寺中好像還有一人......”那人沒說完,便被曜打斷了。
只見曜緩緩拉住了感業(yè)寺外的木門,將劍鞘別在門上,接下來的話便像是從他的口中一字一句地泵出來一般“想要抓他,便從我身上踏過去!”
只見曜劍上的七星紋飾一顆一顆地亮了起來,直到第三顆亮起,才停了下來。
程咬金見到面前這個孩子,突然想起了在云中漠地巡游時見到的那個在魔種的利齒之下死死地護著弟弟的孩子,他不由得停了一下。但想到狄仁杰的話,他又猶豫了,握著斧子的手臂顫抖不已,像是在掙扎一般。
就在他猶豫之時,身后一人已經(jīng)率先對著曜發(fā)難“狄大人之命,我等又怎敢違抗!”
話音一落,身后那十多人便是一擁而上,不過那曜也不愧為‘榮耀’上的天才,每一劍揮出似乎都帶著星光點點,在十多人中來去自如,絲毫不落下風(fēng)。
“請程大人出手!”一人在被曜擊飛時說道,喝聲似乎是刻印在了程咬金心里,如同一個蝕骨的蟲子,將程咬金心中的掙扎撕得粉碎。
“請程大人出手!”一呼百應(yīng),每一個被擊出戰(zhàn)圈的人都會說一次。一聲聲呼喚之下,程咬金大喝一聲,提著雙斧便是加入戰(zhàn)圈,曜頓覺壓力大增,在程咬金的參與下頓時處處掛彩。
感業(yè)寺中的孫臏聽著寺門外的戰(zhàn)局也是越發(fā)著急,手下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只是他越是著急,越是手忙腳亂。
“少年,不要抵抗了,我不想再傷到你了。”程咬金于心不忍,他始終不是那種愿意欺凌弱小的人,否則當(dāng)初又怎么會離開長安城去巡游呢?
曜沒有說話,平時的話癆屬性似乎在這時緊緊地關(guān)上了,他擦掉了嘴角地鮮血,將劍舉在面前,深吸了一口氣,二指一撫,第四星也是亮了起來,也就在這時,似乎他身上的傷口又一次地裂開,他的身體像是無法承受劍上傳來地力量,傷口正一道一道地撕裂開來。
程咬金以及身后的侍衛(wèi)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完全無法想象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是如何能夠承受住這般的痛苦的。
“我說過了,想要抓他,就從我身上踏過去?!标组L劍一揮,一道劍氣劃過那正準(zhǔn)備進入感業(yè)寺的侍衛(wèi)眼前,似乎將那侍衛(wèi)的頭發(fā)都削去了一段。
孫臏聽到這句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將那塊石頭慢慢放進眼前的土坑中,猛然間聽見曜的嘶吼聲“走,快走!”
話音剛落,感業(yè)寺的木門便被打開了,長安街中的花燈從門后映入了孫臏的眼中,孫臏還想說什么,曜的眼神硬生生讓他將那句話憋回了嘴里。他將機關(guān)翼拍了拍,一道莫名的推動力從那機械翼中迸發(fā)出來,只是片刻,孫臏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曜見狀笑了笑,他的手被鎖鏈捆住,笑著的時候都能看見鮮血從嘴角溢出來“可惜了可惜了,我的同伙還是跑了,你們這般固執(zhí),我們又何必費勁心思地幫你們長安城從這近乎無解的局面中掙脫出來!”
“什么無解之局?”程咬金聽到曜說的話,不由得問道,奈何無論他怎么說,曜也不開口了,程咬金嘆了口氣“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p> 見曜始終這般模樣,程咬金也不知道再說什么了,揮了揮手,示意部下將曜帶走。一邊走,腦中一邊思索著無解之局的含義,半天尋不到一個結(jié)果,最終還是決定告訴狄仁杰再做決定。
“前邊的朋友,既然有膽子偽裝成我,怎么沒膽子和我聊兩句呢?”李白一邊追著前方的‘李白’一邊說道。見那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是一劍揮出,
一道赤紅色的劍氣從李白的劍上飛出,只是前方那‘李白’也是揮出一道赤紅的劍氣,竟是與李白揮出的劍氣一般無二,兩者相撞,反倒激起一片圓形氣浪,讓身后跟著的狄仁杰的腳步也不由得一停。
只見‘李白’回過頭,站在李白對面,手中的劍與李白的劍一般無二,只是顏色略微有些暗淡。
“劍仙你就這般好奇我是誰嗎?”‘李白’開口說道,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絲戲謔。
“若是你見到與你一模一樣的人,還用著和你一模一樣的劍法,你難道就不會好奇?”李白說道,似乎不是太理解眼前這人的腦回路。
“哈哈哈?!薄畎住瘺]回答他的問題,哈哈大笑,而后帶著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喉頭傳出來“我就是你啊,李白,我是你??!”
李白皺了皺眉頭,對面的那人似乎說著說著,聲音都顫抖起來,像是,在哭。
“我是你啊,李白,對,我是李白。不對,我不是你,我就是我,我是李白,我才是李白,我才是李白?!蹦侨寺曇粑⑽⒊榇?,眼角的晶瑩在月光與長安城的燈光中分外明顯。
“他好像,瘋了?”狄仁杰躲在暗處,看著這人低喃道,腦中不由得搜索起長安城中的人,卻是沒找到一個與眼前這人這般的角色。
“你不是我,你也不是李白,你就是你,你也只能是你。告訴我你是誰?”李白緩緩向著對方靠近,那人眼神呆滯,木然地望著李白,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李白過來。
就在李白靠近那人的一剎那,那人嘴角擒起了一絲冷笑,長劍一刺,頓時捅入了李白右腹。李白腳步一頓,那人便是說道“我就是李白,你死了我就是李白了?!?p> 狄仁杰也被眼前的狀況驚到了,正想上去救他,卻是被一道女聲打斷了腳步,硬生生停在原地。
“李白!”一個身著銀白色鎧甲的女子從李白身后躍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印在了那人的胸膛,那人吃痛,手掌頓時松開了劍,露娜一擊得手,便是上前再印一掌,那人又中一掌,頓時后踏七步,嘴角便是鮮血溢出。
“我才是李白,現(xiàn)在我才是李白!”那人哈哈大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瘋狂。而后向后一躍,隱入了花燈交錯的黑暗中。
狄仁杰見到這般,又想起了當(dāng)初女帝遇刺的時候“女帝遇刺,會不會就是這個李白所做?”
久思無果,便是離開此地,先去與程咬金匯合了。
“李白,你沒事吧?”露娜見著李白右腹的劍,慌亂不已,手中盡是李白的鮮血。
“沒事,小傷,只不過好久沒受過傷了,一時不太適應(yīng)而已?!崩畎讓⒛莿Π纬鰜?,手一晃,便是封住了幾處要穴,防止血液再流出來。
“你當(dāng)時為什么就對他沒有防備?。恐恢浪褚呀?jīng)出問題了。你......”露娜還未說完,便被李白打斷了。
“因為我覺得他很熟悉,似乎我們兩個曾經(jīng)見過面一樣?!崩畎渍f道。
“你怎么還會有這般心軟的時候,你這樣我怎么帶你去長城?!甭赌瓤粗畎椎膫冢f道。
“正因為我還有這般心軟的時候,我才還是一個人。”李白笑了笑,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東西,但是露娜不懂。
李白慢慢站起來,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劍,銀白色的,在月光下分外美麗“你的劍?!?p> 露娜笑了笑,將劍接過來“除了我哥和我父親,你是第一個拿我劍的異性?!?p> “不勝榮幸?!崩畎渍f道,突然他瞳孔一縮,只見從他腹部拔出的那把劍褪去色彩,一點點變成了一把普通長劍。
露娜與李白對視一眼,眼中各有著幾分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