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工作很清閑,每天都是那些人吃飯,吃的菜幾乎都一樣,不是五八八套餐就是六八八套餐,在高檔一些就是八八八套餐,單點的很少。
什么都熟悉之后工作就熟套子了,干起來也輕松。
廚師長看四個水案干活有點多,于是就辭退一個,剩下三個雖然工作量大了,但也能輕松拿下。
和三個四川師傅的關系漸漸處的挺好,他們開始叫我制作紅油、麻辣料、魚香汁和老油,我也樂意干,知道這是手藝,樂此不彼。
但是總覺得在這干不如盛美干的開心,找不到在盛美時的那種感覺,心里挺不得勁兒,有時候就會郁郁寡歡,沒啥精神。
和趙姐的關系越處越好,儼然成了姐弟。她幫我洗衣服,收拾床,每天下班都會到我屋坐會兒,和我聊會兒天再回去。
她也看出我干的不開心,問我是不是有心事,我說在這干沒有在原來的地方干的順心,總覺著差點啥。她說我干的時間短,時間長了就好了。和我說前臺的服務員都很喜歡我,說我喜歡我的成熟穩(wěn)重,一天不多言不多語的,干活還好,叫我沒事也和服務員聊聊天,爭取處成一個。
對這些不怎么在意,倒是更加懷念起盛美酒店的時光來。
又是周末,回了三臺子,到了盛美酒店。
酒店的大門鎖著,一個人也沒有。從門縫里往里看,里面還是走時候的樣子,桌面上落著一層灰塵。在這里工作將近一年,有感情,如果這個時候盛美酒店開業(yè),我會毫不猶豫的回來工作,因為感覺回到這里就好像回到家一樣。
一年時間,熟悉了這個酒店,也熟悉了三臺子,覺得這個地方很好,不像市里那么嘈雜,也不那么亂,有著自己的味道。
看著街對面一棟棟的單身公寓,還有常去洗澡的二號浴池,街邊擺攤賣菜的吆喝聲,都是那么熟悉,熟悉中帶著些許的親切。
這里,留下了我一年青春歲月。
也許,還會回到這里,還會在這里工作,因為喜歡。
去了以前常去的小飯店,點了自己愛吃的尖椒干豆腐,喝著小酒。
小飯店的老板還認識我,問我在哪干呢,告訴他在鐵西。他說盛美酒店還準備往外承包,現在有好幾個廠內的人要承包,也快有結果了,十月一之前就能定下來。我說那是好事,到時候回來看看。
飯店進來兩個客人,我看了一眼有些驚喜,其中一個是趙姐。
趙姐也看到了我,驚訝的問:“哎?你怎么會在這?”
“以前在這干過,回來看看?!蔽艺f。
“你以前在這干了?”說著她看了看飯店,以為我說的是這個小飯店。
“不是這里,是盛美酒店。”我說。
她“哦”了一聲,和跟她同來的女的說:“張姐,咱們一起吧,這是我同事,小譚子?!?p> 我站起來跟張姐打聲招呼。
這個張姐,先不說長得什么樣,穿的就十分前衛(wèi),如果在后面瞅絕對會以為是個小姑娘。一條熱褲把屁股包的緊緊地,上身是一件帶窟窿眼的小衫,隱隱約約的能看見里面的文胸。短發(fā),圓臉,烈焰紅唇,火辣性感。
說實話挺好看的,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招風的美女。她和趙姐坐在桌子對面,我的眼睛就不好意思向前看,因為可以看到她吸引人的地方——波濤洶涌。
趙姐又點了幾個菜,點菜的時候問張姐:“一會兒我姐夫來不來?”
張姐說:“過來,他收拾下屋,鎖上門就過來?!?p> 趙姐說:“還是你厲害,把姐夫管的老老實實的?!?p> 張姐說:“我們家老孫就是老實人,一輩子都這樣。”
說完看了我一眼,沖趙姐說:“你坐過去,一會兒我家老孫來坐這?!?p> 趙姐過來和我坐在一起。
菜上來的時候張姐家的老孫來了。
老孫是個胖子,很憨厚,紅臉膛,五官周正,給人的感覺這人老實,中交,值得信賴。
喝酒的時候,張姐問我在三臺子哪家飯店干了,我說盛美。
“聽說你挺厲害呀,幫我們小趙打架,把人打跑了?!彼f。
“趕上了,也不會打架?!蔽艺f。
“你還挺有正義感的,是個老爺們兒?!?p> “張姐夸我,我敬姐一杯?!?p> 喝完之后張姐問:“你多大?”
“二十兒?!蔽艺f。
“你剛二十二?”她一臉吃驚的表情,對這個表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點點頭。
“沒看出來,你不說我還以你二十五、六呢,沒想到你才二十二?!?p> 她說完對孫哥說:“老孫,你看看人家,二十二,出來打工了,和個大人似的,再看看咱家那個小兔崽子,二十了,還他媽成天在外面混呢,一天天就知道要錢。回去你和他說,再不好好干就讓他出去打工去?!?p> “我可不敢說,還是你說吧,他就怕你,我說一點用沒有?!睂O哥道。
“你兒子你不說?也不管我叫爹,那是你們老孫家的種。”張姐大聲道。
“是我們老孫家的種沒錯,不是你生產出來的嗎,還管你叫媽呢?!睂O哥慢聲道。
我和趙姐笑了,沒想到孫哥老實巴交的還挺幽默。
趙姐說:“看你們兩口子多好。”
“好個屁,當初要不是被這老小子騙了,我現在更好?!睆埥阏f。
“姐夫怎么騙你了?”趙姐問。
“怎么騙?稀里糊涂的叫他睡了,睡就睡了唄,產品還出來了?!睆埥阏f。
我和趙姐就笑。
這夫妻倆兒都這么幽默,過日子保證開心快樂。
孫哥和我說:“別聽你張姐的,她說話沒把門的,來,咱哥倆兒喝酒?!?p> 和孫哥喝酒。
趙姐說:“弟,少喝,你喝不過姐夫?!?p> “老爺們兒喝酒就不能說少喝,你越說少喝他們就越起勁兒?!睆埥阏f:“不用管,他們都有撇,喝不多,誰喝多了誰遭罪?!?p> 說完看著趙姐,好像發(fā)現什么似的,說道:“咋的?連弟弟都叫上了,都這么親了嗎?該不會都——”
她把話說到半道,然后配合著臉上的表情馬上叫人想到她要表達的意思。
“說啥呢,人家小譚還小伙兒呢?!壁w姐臉紅了。
“還小伙兒?現在處女都得去小學找去,哪還有小伙了。再說了,他是不是小伙你咋知道?通知你了還是你檢查了?!睆埥愦蟠筮诌值恼f。
這個張姐,說話是真沒把門的,啥都敢說,我聽著是臉紅了。
“你咋啥都說,譚老弟臉都紅了?!睂O哥道。
張姐仔細瞅瞅我說:“可不是咋的,真臉紅了,還真是小伙兒,要不是小伙兒不會這么臉紅,來,老弟,姐說話就這樣,別在意,姐和你喝一杯?!?p> 她說完先干了,我喝了一大口。
看張姐又干了一杯,孫哥說:“看著沒,叫我少喝,你倒是挺積極的?!?p> “咋的?看我喝你饞呀,今天給你放假,隨便喝。”張姐說。
“這可是你說的,喝完回家我就睡覺?!?p> “老孫,回家你要敢睡覺看我不整死你?!?p> “不睡覺干啥?”
“你看看,我今天的這身打扮,好好看看,借著酒勁你就沒啥想法?”張姐說完沖孫哥來了個飛眼。
我和趙姐就笑。
“沒想法,你不天天這樣。”孫哥無動于衷。
“你這是吃飽喝膩了,那時候我要不天天打扮你會借著酒勁把我那啥了?完事了還說喝多了,哼,當初就該把你送局子,叫你在里邊憋著,憋死你個癟犢子。”
被張姐的話逗笑,看看身邊的趙姐也在笑。
“后悔了?后悔還來得及。”孫哥說。
“別嘚瑟,現在我要開始老牛吃嫩草,找年輕的去,你老了,老娘不稀罕了?!睆埥阏f完問我:“譚子,你看姐漂亮不,是不是還行?”
“漂亮?!蔽艺f。
“姐是不是能找個年輕的?”
“這個可不敢說,我孫哥不能批準?!?p> “不用他批準,他都霸占我二十多年了,也該讓我霸占霸占別人了?!?p> 酒桌上有張姐調節(jié)氣氛一直笑聲不斷,她就像個活寶似的,總能說出一些俏皮話來,逗得大家哈哈笑。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快晚上了,趙姐有點微醉,張姐打了臺車叫我安全的把趙姐送回去。
我和趙姐上了車,不一會兒趙姐就靠在我肩上睡著了。到酒樓之后把趙姐扶下車,她有些站不住,直打晃兒。喝酒人都這樣,喝的時候感覺不到多,等喝完了出來一見風酒勁開始上來,醉了。
把她背進寢室放在床上,她翻身干嘔起來,嘔半天啥也沒吐出來,倒是酸的把眼淚擠出來了。
“想吐,但是吐不出來,難受?!彼胍性诖采险f。
倒杯水遞給她,她側著身子喝了。
“就怨張姐,非得喝那多酒?!彼裨沟?。
“喝酒就這樣,喝的時候不知道多,喝完了都難受。”我說。
“是,喝的時候覺著沒事,喝完不行了?!?p> “我先回去了,你睡一覺,有事叫我。”
“現在不那么難受了,陪姐坐會兒?!彼凶∥摇?p> 在她對面床坐下。
“坐過來,我又不是老虎。”她對我說。
她確實不是老虎,但她是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半倚在床上,醉臉酡紅,向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發(fā)出邀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不好意思?!蔽覍嵲拰嵳f。
“有啥不好意思,過來坐。”她說著往里挪了挪身子,讓出個空來,接著說:“不想讓你離我那么遠,害怕姐呀?”
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跟她說:“不怕你,怕女人?!?p> 她咯咯的笑了。
“看你挺成熟的,還以為不怕呢?!彼f,然后問:“你說實話,告訴姐,想女人不?”
她這句話問的很誘惑,我的眼睛不敢看她,喝了酒的身體開始發(fā)熱,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我不回答又不敢看她,她又笑了,說道:“姐逗你呢,看你成天的就知道干活,也不知道找對象,咱家前面好幾個小姑娘,你也找一個?!?p> 我說:“我根本不到前面去,也不愛和服務員說話,就連誰是誰都不知道,你叫我找誰去。”
“不會主動點呀?又不是不會說話?!?p> “咋主動?上去就說咱倆處對象吧,人家還不得罵我流氓?!?p> 她氣得伸手打我一下。
“哪有這樣的,你先幫人家撤個臺,拖個地,然后請人家吃個飯,再溜溜公園。”她說:“一來二去的不就處上了,看處差不多了就下手,這還用我教你?”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
“姐,你這是在教我學壞?!蔽艺f。
“嘿!這啥學壞,這正常。姐教你的沒錯,要不然你以為人家小姑娘主動來找你呀?但是有一條記住,既然喜歡人家就得負責,得娶人家,不能和人家睡完了不管,那不行,知道不?”她正色道。
“那是。”我說。
“看你也做不出那事來,你不是那樣人?!彼f完笑了,接著說:“看你喝酒說話一點不打怵,咋就不敢跟服務員說話呢?要是把喝酒說話的勁兒用在服務員身上,我估計當場就能拿下?!?p> “我可沒那能耐,也就和你喝酒敢說?!?p> “和我喝酒沒用,我是你姐,咱倆又不是對象,得和你對象喝?!彼A艘幌抡f:“以后還真不能和你喝酒了,那些小姑娘看我和你一起喝酒該多想了,另外對你也不好,你還是小伙兒呢?!?p> “看你說的,沒事,再說壓根兒也沒小姑娘喜歡我,挺愛和你在一起喝酒的?!?p> 她看著我說:“姐一個離婚的,你這么說是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咋回事,要是再年輕十歲、八歲的,非得和你在一起不可,堅決不叫你跑了?!?p> 說完她坐了起來,面對面對我說:“姐和你說正經事呢,你看你都二十二了,該找女朋友了,別整天的貓兒在廚房不出來,你看丁夢,這才幾天就和李茹成了,你也不著急?!?p> “和人家比啥,我是慢熱型的?!?p> 她伸手打了我一下。
“前臺好幾個小姑娘喜歡你呢,要不姐給你說說?!?p> 感覺她和家姐她們一樣,說到處對象的事比我都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