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籠罩在樹葉、石塊,以及她的身上,似乎那渾身的清冷得到了緩和。
幸年被熾陽拉著在廣場上穿梭,他將他的好友全給幸年介紹了個遍,又拉著他去跳舞。
雖然他拒絕了,不過幸年也回來得很晚,只是洞口這抹身影,“是你?”
“是我。”聞聲回道,她緩慢的轉(zhuǎn)身,晚風(fēng)又托起了她的小臉,她看向站立在遠處的某人。
篝火晚會回去后,她曲膝而坐在小床上,靜靜的仰頭看月光,腦海里放映的畫面一直跟隨著一個人。
這是她二十多年來,都不曾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也從未體驗的感覺,似乎還不錯,燃生一抹小激動和小渴望。
可能源于他的不同,在阿父又一陣的勸導(dǎo)中,她竟沒有之前的抵抗心理,所以,她來到了他的洞口面前。
“你有什么事嗎?”
幸年走了過來,總要有人打破沉靜的畫面。
“阿父讓我來給你送獸皮。”她將手中折疊好的獸皮往前送,清冷的眸抬起,看向幸年,他的臉在月光里很柔和,卻不失朝氣。
幸年望了眼她手中的兩層上好的白虎獸皮,絨毛發(fā)亮柔順,看來被清理得很好。
他走上前,兩手錯落于她的雙手,接過獸皮,笑道:“替我謝謝族長。”
“嗯,那我回去了?!?p> 西依娜莎清冷的鈴鐺聲傳到空中,身影已經(jīng)遠去,她故作鎮(zhèn)靜的走著,手不自撫上胸口,在他靠近時,淡淡的木香傳來,她那冰冷的臉頰悄悄爬上了兩朵紅暈。
幸年回到山洞,將一塊獸皮鋪到寬大的石塊上,坐了下來,又將獸皮包里的陳景兒撈起。
已經(jīng)酣睡的陳景兒此時靜靜的側(cè)躺著在他的手心,他另一手抬起,食指輕點了下某只的小頭,唇角上揚。
清晨,早早的起床,站在洞口,這個人為的小盆地夠大,竟沒有一絲氣流堵塞的悶熱之感。
“幸年?!睙腙柦辛寺暎夷曜哌^去,陽光的笑臉因憂慮顯得整個人的朝陽之氣暗淡許多。
“帶你去吃烤肉。”熾陽就引著他向廣場走去,部落里是半公半私制,有能力的獸人向部落上交足夠的獵物后,閑暇時間是能去打獵的。
所以除了有事集會外,吃食都是在自家解決,而廣場每天都會有獸人準(zhǔn)備吃食,只為弱勢群體服務(wù),像未成年而又無人領(lǐng)養(yǎng)的崽崽、殘疾的獸人、年邁的老人。
幸年不屬于這三類,他剛來部落也沒有獵物,而熾陽完全可以領(lǐng)他回自家山洞,只是或許有些唐突。
“遇到難事了?”幸年仿佛能看見某人身上的憂絲環(huán)繞。
熾陽暗自拍腦,或許事情并沒有那么糟糕。
“幸年,你,可以跟我去見個人嗎?”
“好?!?p> 沒想到幸年如此好說話,就跟他的臉一樣,是溫和的,瞬間有了絲希望。
熾陽直接帶著幸年往另一條近道走去,途中還加快了速度。
“阿嬤,迦禾阿嬤?!睙腙柤拥慕辛藘陕暎瑑扇司瓦M了山洞。
這是一個特別寬闊明亮的山洞,一面堆滿了整理分類的各種枯葉草莖,一面是幾張大石床,其中一張上趴了抹黃影,而一大一小的身影圍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