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在外面吃了份酸辣粉,就回到了租住的房間。
晚上九點多,和李哲聊了一會兒天。李哲說她談戀愛了,男孩就是她趙天宇。她說一直在QQ里面搜索,終于在巖開一中的同學群中找到了趙天宇。
夏花對李哲說了一些祝福的話,也為李哲能心想事成達成所愿而高興。夏花迷茫,她的白馬王子在哪里呢?不知道曾經(jīng)她喜歡的那個男孩如今在哪里?
一時心血來潮,夏花在QQ里面不停搜索08屆畢業(yè)生的那些學生。她搜的是另一個中學巖開二中的08屆畢業(yè)生。
齊昊轉學就轉在巖開二中。高一下半年,走的時候陳燕燕告訴過她。也是在齊昊走了以后,她徹底和陳燕燕鬧掰了。
有時候莫名想念一個人,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就是因為依舊對他有一種不死的心態(tài)。夏花就是,明知齊昊不喜歡她,齊昊傷害了她,可她還是會突然想念他。她早就對齊昊不抱希望了。只是想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些什么?想知道他好不好?現(xiàn)今,過的最不好的大概就是夏花了。
晚上曹金棟給夏花發(fā)了條信息。是張萬佑查看夏花用過的電腦,把QQ號發(fā)給了曹金棟。
曹金棟給他推薦了一個做化妝品的工廠,說那里正在招文職類的職位,讓她過去試試。
曹金棟的網(wǎng)名叫王子愛青蛙。夏花不認識他。曹金棟問馬修的網(wǎng)名叫什么?有沒有告訴人家他的名字年齡家庭什么的。
馬修說,她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大概只知道他的網(wǎng)名隱在江湖吧。
曹金棟就告訴夏花,他是隱在江湖的朋友。上次在網(wǎng)吧里幫她找房子的那個人。夏花才明白原來曹金棟并不是隱在江湖。
晚上的十點多,夏花給隱在江湖留言:“大叔,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我在網(wǎng)吧見到的那個男生就是你。后來他告訴我他是你的朋友。大叔,你到底和他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你的朋友看起來非常的神通廣大。他怎么什么人都認識?”
馬修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小說,他沒有看手機。最近他發(fā)覺到自己的不正常,有點迷戀網(wǎng)絡中的夏花,可現(xiàn)實中他還是喜歡她的。只是他擔心自己會深陷到單相思的漩渦中,怕影響自己的學習。所以他將內(nèi)心即將燃燒的那團火焰給潑了一瓢冷水。在這么下去,他會克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會跑去找夏花,告訴她他一直喜歡她的事實?,F(xiàn)在有點太早了,不是時候。
夏花以為隱在江湖肯定是個老師或者在某個企業(yè)上班的的高級白領,平時工作一定很慢,所以回復她的信息會很慢。
誰天天沒事和QQ里面的人聊天,除非像她這種活的頭腦昏沉的庸人,夏花這么想。
馬修將寫的底稿敲入到電腦的文檔里,敲完已經(jīng)是十一點十五分了??吹叫畔?,他沒有立即回復夏花。他想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他只是一個窮學生,給不了他喜歡的女孩子想要的生活,也改變不了他媽媽的處境。在一翻思想斗爭過后,他依舊沒有睡著。
坐起身,組織了語言,他給夏花留言:“我的朋友是本地人,所以他認識許多本地的人。這沒什么神通廣大的。你很羨慕這樣的人嗎?如果你很羨慕這樣的人,你就要努力成為一個令人羨慕的人。你一定把我想像成一個很成功的人,如果現(xiàn)實我不是呢?”
自從來到南方,她已經(jīng)習慣在十二點前睡覺。萬般無聊的她一直在等待隱在江湖的信息。
看到隱在江湖這兩次的留言,她的心就好像被他潑了一瓢冰水一樣。她興致勃勃地找他,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他,可是他總是用一種陌生的口氣回復她。也許他是對自己厭煩了吧?夏花心里猜想。
夏花把她的網(wǎng)名改了名字:花開半夏。她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自己。她叫夏花,她不知道她盛開的季節(jié)到底在哪里?
馬修看到她更改了網(wǎng)名和頭像,立馬問:“怎么了?把名字改了?”
夏花發(fā)來一個委屈的表情包。馬修立馬明白什么意思。
花開半夏:我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隱在江湖隨即也改了自己的名字:以夢為馬的馬夢
花開半夏喜極而泣:怎么?你也學我也改名字。
以夢為馬的馬夢:風吹云動,我隨風動。
夏花笑了,又問:你是說我是風兒你是云了?
馬修笑了:“知我者半夏是也,”
夏花又說:半夏是味藥。
以夢為馬的馬夢:哈哈,這你也知道。
夏花立馬把網(wǎng)名改為半夏。
馬修笑了笑,將自己的名字改為馬夢。
夏花立馬回道:你知道嗎,每一次和你聊完天,我發(fā)現(xiàn)我的壞心情立馬變成好心情。我發(fā)覺我對你有一種…
馬修也發(fā)覺到這一點,和夏花聊天莫名的自己會變的很健談風趣。
馬夢:我也是。你明天去我朋友介紹的工廠上班吧?
半夏:我考慮一下,暫時不想去。總感覺虧欠你朋友的太多了。
馬夢:那你自己決定,早點睡覺吧。
馬修本想在最后面加一句:我親愛的姑娘。后來想想怕夏花多想,就刪掉了這句話。
第二天,夏花沒去曹金棟介紹的工廠里上班,而是去了做吹風機的那家工廠里上班。
這家公司叫永輝科技有限公司。員工比紅鑫電子廠要多好幾倍,一條拉線有四十多號人。
夏花的工位是裝吹風機的第一開關鍵。裝了一上午都沒摸出門道,還把手指按的生疼。到晚上下班,手指頭居然被磨出了一個水泡。
第二天,拉長給她換了另一個工位,讓她裝吹風機里面的耐火絕緣紙,這個紙她也總是包裝不好,流到下一個工位總是莫名地散亂開來,造成前面的工位全部白費了力氣。
副拉長生氣地走過來,耐著性子教她包裹的正確方位在哪里?
為了趕產(chǎn)量,拉線的速度很快,做了一天,夏花感覺自己的手快要斷了。
這里的活沒有紅鑫電子廠好做。也許是習慣了紅鑫廠的工作,對新的工作她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下來。
下班后,夏花雙手不停地揉搓,十個手指,這兩天下來僵硬的都伸不直了。
打工的生活,尤其是底層的辛苦,沒經(jīng)歷過的人是難以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