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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重啟之藏天下

第十八章 悠然走出樊籠劍陣的少年

人間重啟之藏天下 秦二風 2694 2020-05-14 23:46:07

  從天云宴結束的那天晚上開始,戴無翳便開始閉門不出,沒人知道是因為什么。

  直到六日之后,一個消息再一次席卷離川。

  赤云將軍陸權身死。

  死因,縱橫八術。

  兵器,神兵燭龍劍。

  祝念又一次親自出手,死者更是身份尊貴、戰(zhàn)功彪炳的二品軍侯。

  這一次,整個朝廷的氣氛都變的緊張起來。

  過去幾年,紅月堂雖然重出江湖,聲勢駭人,但身為堂主的祝念從未親自出手。

  現(xiàn)在不過短短幾日,青蠱蛇、燭龍劍相繼現(xiàn)世,死的皆是軍方之人。

  甚至開始有傳言出現(xiàn),她是否是要挑戰(zhàn)朝廷威嚴?

  各種傳言層出不窮,甚至有人猜測,紅月堂就是大渝國安插在隨云王朝的傀儡,意圖幫助大渝謀奪疆土。

  當然,這種猜測只是空穴來風。

  隆隆。

  隆隆。

  春雷炸響,而后暴雨降臨。

  整個離川城都被籠罩在雨幕之中。

  大黑傘在雨幕之下緩緩移動,像是一朵游走在人間的幽冥之花。

  雨簾在傘面上濺起無數(shù)朵水花。

  破碎……

  消失……

  離川西城,更西的地方,梧桐樹像一個孤獨行者般佇立在雨中,雨水沖刷掉灰塵,露出暗金色的樹皮。

  梧桐樹旁,青磚綠瓦下的屋子里,無數(shù)筆墨落于紙上,是一幅幅筆力遒勁的書法作品,是為梧桐齋。

  大黑傘從遠處走來,傘下的人抬頭望向梧桐樹頂,仿佛陷入了沉思。

  “雷雨天氣,禁忌在樹下駐足。”

  梧桐齋內傳出聲音,聲音中有一種看透世事的淡然和超脫。

  聞言,傘下的人淡淡一笑,收起黑傘走了進去。

  齋主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他正立于案牘之后,揮灑狼毫于宣紙之上,筆走龍蛇,力透紙背。

  江朽把大黑傘立在門旁,視線掠過懸掛在正堂內的無數(shù)書帖,看向揮毫潑墨的齋主。

  房間內極為安靜,除了外界的雨聲,隱隱能聽到書寫摩擦的聲音。

  江朽安靜等待。

  許久后,齋主放下筆,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終于看向這個冒雨前來的少年。

  江朽從懷中掏出一枚獸形墨玉放到了齋主面前。

  齋主看到獸形墨玉,眼中流露出驚奇之色,開始上下打量著江朽:“沒想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天云宴魁首竟然是紅月堂殺手。”

  江朽說道:“堂主說梧桐齋雖然是紅月堂的秘密據(jù)點,但你的身份特殊,并不受她制約,如果要找你幫忙,還要出示這獸形墨玉?!?p>  齋主看著安靜躺在桌子上的獸形墨玉,道:“既然是祝堂主的意思,老朽理應賣幾分面子?!?p>  江朽說道:“從今日開始,任何雇傭紅月堂的雇主,晚輩要知道他們所有的企圖和目的?!?p>  齋主晦暗的眸子里浮現(xiàn)一道精光:“你應該知道,大多數(shù)雇主都不愿意暴露他們的真實身份,更別說那些隱藏更深的企圖了?!?p>  江朽抱拳道:“所以還需要前輩多多費心了。”

  齋主背著雙手,盯著江朽看了好一會。

  隆隆。

  當外面有悶雷聲響起時,一陣寒風吹進梧桐齋,齋主忽然說道:“好,這也當老朽我還祝念的人情了,不過若要深查雇主們的消息,怕是會令紅月堂少了很多生意。”

  江朽笑道:“堂主說暫時不缺錢。”

  齋主說道:“能讓祝念如此看重的后輩,想來你有很多過人之處,今日我還有事,下次你抽時間過來,跟老朽喝喝茶,討論討論書法?!?p>  “喝茶可以,探討書法便罷了,多謝前輩。”

  江朽認真的表示了感謝,然后走到門口,撐起大黑傘,很快便消失在雨幕里。

  ……

  ……

  江朽離開梧桐齋后,回到居英院找到狄明提出請假的需求。

  假期時長,無限期。

  狄明爽快答應。

  于是一輛馬車在大雨之中離開了離川城,一路南下。

  五天后,馬車停在了一座山腳下。

  當朝陽初升之時,江朽從馬車里探出頭,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望向青山之巔,淡薄的云霧中,隱約能夠看到一座高大石碑的輪廓。

  “終于到了啊……”

  ……

  ……

  淡淡的云霧像玉帶一樣纏繞著山體,蔓延至最高的青山之巔。

  山巔遼闊平坦,一座巨大的石碑高聳,仿佛與天相連。

  石碑上無字無畫,只有無數(shù)道深淺不一的痕跡,那是過往幾百年的時間里,無數(shù)把劍留下的劍痕。

  一股磅礴的氣息從石碑內無由而生,隱約有古老的劍吟聲傳出。

  劍碑

  無極劍宗的核心存在。

  為防止有人闖入,劍碑方圓千丈之外設有樊籠劍陣,除了少數(shù)地位極高之人,其余弟子唯有在祭劍大典上才能一睹劍碑真容。

  李素素抱著劍站在劍碑下,清風吹起衣角,飄飄灑灑。

  她望著劍碑失神,直到一道身影從遠方掠來。

  殘影道道,如夢似幻。

  一襲青衫隨風而飄,中年男子露出真容。

  瀟灑翩翩,輪廓分明,雖已入中年,卻仍是英氣十足,看似不羈,眸子里卻總有一種凌厲之意。

  尤其是他那扎的很高的辮子,看起來很是滑稽。

  “師叔?!?p>  李素素認真行了一禮。

  青衫男子揉了揉李素素的腦袋:“小丫頭跟你師叔還這么客氣?!?p>  李素素身子一側,躲開了他的手。

  青衫男子背負雙手,抬頭望向劍碑,隨意道:“你說的那小子會來嗎?”

  李素素說道:“我與他約定好了,他雖然看起來對世間萬物都毫不在意,但那日我為護他受了些傷,他應該還是有些觸動的,算算時間,今日便應該到了?!?p>  “哼!”

  青衫男子冷哼一聲:“戴無翳這個混蛋,膽子也太大了,老子的師侄他都敢傷!”

  李素素梨渦淺笑道:“師叔不必介懷了,您不是已經(jīng)教訓過他了嗎?”

  青衫男子臉色一滯,忽而爽聲大笑起來:“哈哈,你這丫頭怎么知道的?”

  李素素瞥了他一眼,道:“顧歡一直待在離川城,他傳信告訴我戴無翳受了極重的劍傷,父親在養(yǎng)病,難道除了師叔,還會有別人不成?”

  青衫男子皺起眉頭,道:“少跟顧歡那臭小子走的太近,他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道?”

  聞言,李素素無奈的搖了搖頭。

  青衫男子看著李素素,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苦澀。

  李素素知道他心中所想,平靜說道:“我先天缺損任沖二脈,注定無法成為師叔的傳人,但我一定不會讓無極劍宗最強大的劍斷了傳承?!?p>  世人皆以為李素素強大,卻不知她又正在經(jīng)受著怎樣的苦難。

  她心中執(zhí)念極深,明明是無極劍宗天賦最高之人,卻因缺損任沖二脈,一直無法承受無極劍宗最強大的傳承而心懷愧疚。

  游歷世間兩年,只為替無極劍宗和青衫男子找到傳人。

  青衫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師叔一定會想辦法為你再塑經(jīng)脈的。”

  李素素臉上露出苦澀笑意,千百年來都無法治好的經(jīng)脈頑疾,怎么會輕易找到方法?

  青衫男子再次抬頭看向劍碑,手指對著虛空輕輕一點,無數(shù)道劍意席卷而出,化作一條條劍意匹練朝著劍碑纏繞而去。

  劍意如游龍,所過之處,留下深淺不一的劍痕。

  某個時刻,青衫男子手掌一握,那些劍意便悄然沒入劍碑之中。

  “孤傲青山,承天之劍,悠悠歲月,唯我無極……”

  他的口中念念有詞,卻仿佛大地起驚雷,令蒼穹顫抖。

  李素素看到青衫男子指尖操控著劍意,面露激動之色,瞬間持劍抱拳道:“恭喜師叔入天劍境界?!?p>  青衫男子嘴角噙著笑意。

  下一刻,笑容陡然凝固。

  一個少年從不遠處走來,一副輕松悠然的模樣。

  李素素錯愕道:“江朽……你怎么上來的?”

  少年正是從離川城一路跋涉而來的江朽。

  “就走上來的啊,你怎么這么驚訝?”

  江朽對她的反應同樣很是疑惑。

  “天才,果然是天才!”

  青衫男子面露激動之色,緊緊抓著江朽的肩膀:“小子,你是怎么走出樊籠劍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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